第二十一章 周一仙的不凡
河陽城,碧海湖,榕樹下。
這裡原本是清澈見底的湖泊,但如今卻變成了一灘死湖,漆黑如墨的湖水,湖面上青苔重重,隐隐傳出一股惡臭,湖面上浮着許多小魚,全部翻了白眼,失去了生機。
“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文敏站在接近枯萎的榕樹下,背對着宋大仁道。
“我。。。。”宋大仁低垂着頭,不敢擡頭看文敏,掌心出汗,看上去頗為緊張。
“我什麼我,有什麼話就快說,沒什麼可說的我走了。”文敏哼了一聲,嘟着小嘴,神情中有些不悅。
“等我這次曆練回去,我便讓師傅做主,找水月師叔向你提親!”宋大仁憋了半天的話終于一次性說了出來。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緊張的情緒,似乎放松了不少。
“提親?”文敏駭然回頭看着眼前一直傻頭傻腦的宋大仁,美眸流轉,一臉驚訝,但下一霎,她臉色通紅,連忙轉過頭,嘴角卻掀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假裝生氣道:“誰答應嫁給你了。”
“我。。。。你。。。。不是對我也有感覺嗎?”宋大仁聽聞,心裡頓時慌了起來,一直藏在袖袍裡的雙手不由的攥緊。
他幾次想拿出手中之物,但始終沒敢拿出來。
“少在這裡臭美。”文敏輕聲訓斥道。
“哦。”宋大仁低垂着頭,攥緊的雙手忽地松開,從袖袍裡探了出來,一臉沮喪,失魂落魄。
“你就一個呆瓜,這事等你回了青雲門再說。”文敏回頭,憋了一眼宋大仁,看到對方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輕輕一笑,旋即,祭起仙劍,化作了一道光,朝着青雲門的方向飛馳而去。
“你是答應拉?”楞了老半天,宋大仁才反應過來,霍然擡頭,一臉歡喜,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文敏早已遠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
河陽城外。
周一仙拄着竹竿朝着北方緩緩而行,忽然,一抹黑煙從天穹中疾馳而來,随後漸漸成形,猶如鬼魅般,擋在周一仙的面前。
黑煙臨近,狂暴且兇煞的氣息,駭然從這裡炸開,四周原本接近枯死的花草,迅速枯萎,變成了一片焦土,随風而逝。
“嗯?”周一仙臉色微沉,但沒有絲毫畏懼之意。
黑煙鬼魅咆哮,發出了一聲尖嘯聲,猶如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聽上去極其刺耳,朝着周一仙迎面撲來。
“哼!”周一仙冷哼一聲,猛的一拄竹竿,白布震蕩,手中發光,掏出了一張道符,嘴裡念念有詞,道符沉浮化作了零星斑點,将周一仙籠罩,腳下陣圖閃閃,道道符文閃爍。
轟!
黑煙鬼魅碰到陣圖的那一霎,被金光沾染,猶如熊熊烈火般,将它籠罩。
黑煙鬼魅咆哮,似在掙紮,想逃離,但卻掙脫不了,數次呼吸的時間,它便被金光吞噬,化作了虛無。
周一仙猛的一甩道袍,身上霞光黯淡,陣圖消失,重新化作了一張道符,落在他的手中。
“想窺探我,沒那麼容易。”周一仙臉色深沉,擡頭看向遠方被霧霾缭繞,朦朦胧胧的山峰。
轉身之際,一根冰糖葫蘆從袖袍中掉了下來,周一仙神情一緩,慢慢俯身,看着冰糖葫蘆,淡淡道:“小環,等着爺爺。”
握着冰糖葫蘆的雙手微微顫抖,看着冰糖葫蘆久久不語,過了片刻,收斂心緒,拄着竹竿,消失在霧霭籠罩的道路中。
…..
等宋大仁回到小山坡上,聚集四人,齊昊商議道:“空桑山在東方五百裡之遠,路程雖不遠,但我怕困在萬蝠古窟的弟子,遭魔教毒手,我們還是趕路要緊。”
衆人并無異議,于是紛紛祭起了各自寶器,朝着東方疾馳而去。
他們四人禦空而行,這五百裡的路程足足花了接近二天的時間,經過這兩天的磨合,葉塵掌控斬龍劍更加得心應手,雖有時還是不受控制,但次數已經越來越少。
直至第二天傍晚,他們終于到達了空桑山下,衆人落下雲頭,都是吃了一驚,隻見方圓百裡之内,一座大山險峻高聳,多岩石少草木,山下更是不見人煙,一片荒涼。
這時已近黃昏,日頭西沉,暈黃的夕陽照在空桑山上,帶了幾分蕭索,增了幾分可怖,衆人在山腳落下,收起仙劍寶器,齊昊環顧四周,道:“空桑山在八百年前,乃是魔教妖人集聚之地,我觀此山荒涼詭異,怕多有山精魅怪。”
就在這時,衆人忽聽得遠處一聲巨響,随之是“劈啪劈啪”的聲音響起,聲音漸漸密集,到了最後非但越來越響,更是幾乎連節奏都聽不清楚了,隻有“轟隆隆”巨大雜音回響在這荒山野嶺。
遠處,衆人赫然看見那遠山背後,霍然騰起一片黑色雲氣,黑暗中更增詭異,轟隆巨響便是從那兒發出。
衆人皆是臉色一變,葉塵眼珠一轉,忽地失聲道:“撤!”
他話一出口,衆人還沒反應過來,那片在空中越來越巨大的黑雲卻朝着他們所在的位置席卷而來。
黑雲籠罩,将衆人的視線全部遮擋,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曾書書等人無不大驚失色,唯有葉塵和齊昊算得上鎮定,但臉色深沉。
“祭!”齊昊身上霞光綻放,六合鏡沉浮,散出一道淡淡的光圈,将衆人籠罩在内。
當齊昊祭出六合鏡後,黑雲中的生物不敢靠近,離六合鏡十丈開外,“嘎嘎”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聲音中似噙滿了恐懼。
“大家不要亂動,千萬莫要離開六合鏡光圈範圍。”齊昊沉聲道。
呼嘯轟隆聲漸漸遠去,映着六合境散出的光芒,衆人終于看清了那片黑雲,赫然是無數隻黑色烏鴉,密密麻麻,而且看身形,比往日所見的烏鴉竟是打了一倍不止,但它們卻極其消瘦,目光無神,盡顯疲憊之意。
當齊昊祭起六合鏡後,它們猶如看到上古異獸般,轉眼消失在衆人的面前,暈黃的夕陽重新映入眼中,衆人才微微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