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法拉倫咽了口吐沫,有些不敢置信,就再這麼一座小鎮當中,竟然有一位靈魂天賦程度達到七十八的天才!
不敢想象!
“怎麼樣,我這靈魂天賦行不行,夠不夠資格當魔法師?”李君問道。
娜美急忙點了點頭,笑道﹕“夠了,絕對夠了,您的起步雖然有點晚,但憑着七十八的天賦程度,也可以遠超『六十』的那群人。”
“唔,看閣下填寫的資料……您今年已經十歲有八啦?”娜美态度一變,開始用起了尊稱。
李君點了點頭,問道﹕“怎麼,十八歲就不能修煉魔法了嗎?”
蓋爾急忙的搖頭,說道﹕“自然不是,不過您的起步相比其他魔法師,就晚了許多,等基礎知識學完,估計您也差不多二十四五歲了。像您這樣的靈魂天賦,在這個年紀,早已成為中級魔法師了。”
“就沒有辦法彌補了嗎?”李君問道。
蓋爾搖頭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彌補,無外乎比其他魔法師花更多的錢進行訓練、尋找天材地寶蘊養靈魂強度。”
“所以,幹魔法師這一行是很燒錢的。搞個普通一點的魔法學術研究,沒有上千枚金币純屬白玩。每一位魔法師手中的魔杖也需要花錢買,差一些的都需要幾百枚金币﹔還有《魔法咒語書》、魔法卷軸、魔法藥劑等等,不裝備點這些應急的東西,萬一發生了什麼事,小命都難保。”法拉倫道。
“畢竟,魔法師的體質比不了劍師,孱弱的很!沒有了魔力與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無異。”娜美接道。
李君聽後,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三人一眼,說道﹕“所以你們便想出了這招,在這裡斂财?”
蓋爾苦笑了一聲,道﹕“閣下有所不知,僅培養一位初級魔法師,沒有上萬枚金币想都不敢想。而這份财富,就相當于二等城市中的富豪,全部的家當了。除此之外,同階魔法師也分不同的實力等級,其主要依靠手中的魔法杖威能強弱與否,以及掌握多少種咒語,進行實戰來判定。
靈魂天賦在『七十』以上,好一些的學長們,就被學院分配到了三等城市去招收學生。雖然不能像我們,借着招收學生,來收取金币這麼斂财,但他們的斂财方式卻遠比我們的方式,獲取的要多的多。”
李君神色一動,内心充滿了震驚,區區一名初級魔法師,就需要花費上萬枚金币進行培養,換算在前世,就是一個億的巨資!
一個億的資金,隻培養出了一具人形大炮,的确有些不太劃算。但考慮到魔法師的靈活機動性,以及可以自我學習、不斷提升實力等方面的因素,一個億的巨資……也應該是蠻劃算的。
觀察着李君神色的變化,娜美在一旁,急忙的補充道﹕“閣下應該知道,每一位魔法師身邊,都會跟随着幾名,甚至數十名魔法學徒。這樣的魔法學徒,并不是那些通過靈魂天賦審核,達到六十以上及格水準,進入學院修行的魔法學徒。後者在學院修習幾年,掌握了一定魔法知識,并能釋放出一道初級魔咒的話,就可以正式的成為魔法師。
而前者的魔法學徒雖然名字叫起來很好聽,但其本質就是類似奴仆和傭人。辛辛苦苦一個月,也不會有工資發給你。能讓你呆在魔法師身邊,學習一些魔法知識,已經是對你最大的恩惠了……這兩者的區别就在于——真正靠着自身天賦,成為魔法學徒的人,都是得到官方認可的,詳細的信息都會記錄檔案中,并且魔法師工會也會複印一份,陳列在檔案信息館裡,把消息傳播到各個帝國、城邦、封地中,通用無阻。并頒發白色魔法袍一件,和一枚『一星徽章』,而另一者,除了發一套灰色大袍子外,其餘的待遇還輪不上他們。
可即便如此,每一年都有很多名聲顯赫的宦官之家、富甲一方的财主,争破頭的把自己家的孩子,送進魔法學院,心甘情願的令其成為魔法師身邊的使喚下人。”
“你說了半天,這又與每年的招收考核有什麼幹系?”李君蹙了一下眉頭,話剛一脫口,便恍然大悟。
蓋爾急忙開口,說道﹕“借着每年招收學生的機會,諸位學長學姐們,便可以收取官宦之家、富甲财主的金币,安排他們的子嗣,進入魔法學院‘修習’。畢竟,每一年招收多少魔法師,就需要招收一定比例的灰袍學徒,而且,這招收的權限還掌握在他們手裡。”
李君算是明白了,什麼清新高傲、似亭亭玉立白蓮的魔法師,全都是唬人的,斂起财來倒是一個個的能手。
掀開魔法師莫須有的神秘面紗,其他就是一幫比商人還要貪婪的‘原罪人’!
最後,李君謝絕了三人的宴請,直接就打道回府了。
待李君走遠後,三人滿臉誠惶誠恐、歉意友善的表情,頓時一收,紛紛露出了一張張陰沉似水的面容。
“此人的靈魂天賦竟然達到了七十八!即使現在起步有點晚了,但二十年過後,依舊可以穩妥的成為中級魔法師,此生有望成就魔導士那般的偉大人物……”蓋爾擔憂的輕喃,不等對方成為魔導士,隻要他能達到中級魔法師的境界,對付他們三人,也是手到擒來。
蓋爾、法拉倫以及娜美今年已經有二十多歲了,六歲開始學習魔法知識,足足用了近二十年,才成為初級魔法師,對于靈魂天賦隻有六十多的他們來說,此生若能僥幸的突破到中級魔法師的境界,已經算是祖上燒高香了。
“我看他并無對付我們的意思,等到他成為中級魔法師,那也是十多年之後的事情了。這麼漫長的時間,他還會記着這點仇恨,挂在嘴邊不依不饒?”法拉倫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可能。這又不是什麼奪妻之恨,殺父之仇。有那個小心眼的人,還會這麼的念念不忘?
即便真有,那也是少之又少,屬于人類中的奇葩,位列珍稀動物的範疇。
娜美臉上的擔憂之色一斂,沉吟了少許,沖着兩人擺了擺手,道﹕“今天太累了,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就離開這裡吧。”
二人微微一怔,并未做挽留,也隻想快點離開這裡。
翌日一早,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三人便驅着來時的馬車,向東而去。
嗡嗡~~
在曉霧的掩護下,一隻黃鱗蜂飛回,落在了李君的肩頭上。
昨夜黃昏時,那三人的對話,透過黃鱗蜂的耳朵,都清晰的落入了李君的耳内。
李君嘴角一翹,抻了抻懶腰,便開始着手練劍,把三人盡皆抛之于腦後,逐漸就淡忘了。
無論是蓋爾、法拉倫還是娜美,都是李君異世界探險的一個小插曲,不值得去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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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天後,李君在雪暴傭兵團的駐地,告别了比克等一幹熟悉的傭兵。
比克雖然不是位很厲害的劍師,但卻算得上是良師益友。短短一年的時間,李君從無到有,練就出了一身精壯的身闆,基礎劍術也逐漸的娴熟上手,劈人砍獸絕不再緊張了。
“按你家鄉話來說﹕送君千裡,終有一别,臨别前,慷慨的比克便送你一瓶,我珍藏許多年的朗姆酒,權當作為你踐行了。”比克表情沉重,雙手捧着沾滿泥土的酒,顯然是剛從酒窖裡倒騰出來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傭兵團駐地,這個送君千裡可真夠近的,不過當李君拔下瓶塞,灌了一口朗姆酒後,不禁咂了咂嘴,這酒的味道還真不錯,有那麼十幾年老酒的綿柔醇厚之香。
離遠後,李君想起自己兩手空空告别比克的行為,臉上不禁掠過一絲愧色,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而已,便把那種愧色忘在了腦後。
“摳門的李君!虧了,虧大發了!”比克望着李君的背影,恨得直咬牙,那瓶朗姆酒放在市面上,絕對能值五六枚銀币了,一年多的相處,李君給比克的感覺就﹕比較富有,但卻很摳!
空手套白狼,把他比克最終也套了進去,回禮沒收到,還損失了一瓶好酒,這對于嗜酒如命的比克來說,無疑是很重大的打擊。
友情,就如窖藏的老酒,記在心裡,不放在嘴中,時間越久,其友情也就越深。留下這麼一個很特殊的離别回憶,相信再過個十年、二十年,這份回憶也不會忘卻。
說是李君别有用心那還不至于,以他以往的表現來看,智商合格,情商堪憂,時常範二,頂多算是個誤打誤撞。
在小鎮也已經呆了一年了,李君這一次遠行,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
“吱嘎”一聲,領略完最後一眼院内、小屋的景況後,李君緩緩地把院門合在了一起,并用一個大鎖扣死。
“人總有老的那一天,到時候若能落葉歸根,也是一樁人間樂事、幸事!”話落,時隔三月,李君再一次背上包裹,腰間挎着鐵劍,離别了小鎮,告别了所有熟悉的人……
起帆——遠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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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一馬平川,道路雖不是那麼平坦,騎乘馬車偶爾會有些颠簸,但對于維斯鎮這樣的三等小鎮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成就了。
官道兩旁栽滿了樹木,小草依附樹木而生,花嬌百豔,亭亭玉立在小草上,樹木下。
穿着一雙牛皮靴,一身的武士勁裝,勾勒出那副精壯的身軀。
嗤!
突然,一道閃動着烏芒的箭矢,朝着李君的腦袋射來。
這枚箭矢的力道非常的強大,速度飛快,沒等摩擦空氣的“嗤”聲傳來,就已經抵達了李君左耳前。
嗡嗡~~~
意念一動,一小片皿霧炸開,十餘隻黃鱗蜂交織在了一起,化成了一面結實的黃色小盾,砰的一聲,那面黃色小盾被擊的後退,而那枚箭矢的力道也完全散盡,最終掉落在了地上。
李君低頭一瞥,發現那枚箭矢竟淬了毒藥,呈烏黑色,還有液體沒有幹透,滴落在石闆路上,發出“嗤嗤”的異響,腐蝕着地面,冒騰着白霧。
“好烈的毒素,若不是蟄伏在四周的黃鱗蜂,提前發現了他的身影,這一擊,十有八九的難逃一死了。”李君心神一凜,沒想到異世界的弓弩技術,竟發展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百步穿楊都絕非難事,簡直就是另類的炮狙。
來人見一擊不成,又連發三枚箭矢,随即便悶頭逃跑。
李君笑了,真正的刺客,在一擊不成下,絕對會迅速的遠遁,有的甚至直接丢掉武器,達到最為輕松的狀态,令身體毫無束縛,保住性命為第一準則。
早已有準備的李君,卧倒在地上朝旁邊滾了一下,那三枚箭矢又落空,斜插在了原地,刺進了足有二寸深。
嗡嗡~~~
二十餘隻黃鱗蜂迅速的包圍了那名“刺客”。
刺客大急,驚慌失措下,竟拿着手裡的臂弩,不斷的朝黃鱗蜂群攢射,“笃笃”響聲不絕入耳。
“啊……”一隻黃鱗蜂撲來,張開口器,咬斷了“刺客”肉掌上的一條皿管,鮮皿噴湧,濺射他滿臉。
其餘的黃鱗蜂張開口器撲來,在“刺客”不斷的慘嚎聲中,把他的整隻手掌,都給咬碎了,連骨頭都沒剩下。
喀嚓喀嚓喀嚓……
咬合聲清晰的傳進了刺客的耳中,他滿臉的慘白,吓得渾身哆嗦,頓然,一股騷味從他的胯部彌漫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