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整晚沒睡,加上風雷動這一機關術的釋放,沒想到導緻了王傳精?33??匮竭,于是在他正要回床睡覺之時,無可抵擋的困意就已經侵襲而來,王傳連路都沒走幾步就倒下去了。
看着王傳直挺挺的倒下,王家人一下子吓得不輕,甚至請了大夫來,這才知道王傳是氣力不支倒下的,身體休息個一天就并無大礙,王家上上下下這才安了心。
就在王傳昏睡的這天,啟源山上出事了,上山砍柴的樵夫這次不是遇到野狼,而是撞見了狼妖,這些蠻橫兇猛的妖獸已經殺了人,而且是一個年幼偷跑上山的孩童,樵夫一下子吓傻了,失魂落魄的跑了回來。
話說長平城的鬧市區靠邊的地方有一衙門,這衙門從外表上看起來寒酸至極,門柱上的紅漆幾乎掉光了,門兩側的石獅子也被雨水澆得難辨其形,而那鳴冤鑼更是可憐,上面鏽迹斑斑不說,挂着鑼的木頭也已經千瘡百孔,一碰就得碎成粉末。
但可别光看這表象就覺得這衙門肯定清廉公正,并不是的,這知縣與兩袖清風、公正廉潔等詞語根本靠不上邊,衙門的簡陋隻是他的幌子,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為的隻是偶爾造訪衙門的途安城要臣,或是初來此地的外來人罷了。
他的名字叫婁清風,做的卻是貪污腐敗的事情,在他眼裡沒有案子是銀子解決不了的,如果解決不了那就隻能怪銀子給的不夠多,錯案冤案在他手裡的不計其數,若是兩窮人想打官司,那婁清風甯可不出堂,讓手下的師爺前去主持,自己逍遙快活。
這婁知縣長着一副油水之象,眼睛扁如豌豆,嘴巴厚若肥腸,眉毛粗似蟬翼,臉蛋肥如豬頭,一身膀大腰圓的樣子一看就是平時沒少貪,貪得一身臃腫。
這天他正摸着胡須曬太陽呢,突然一陣陣鑼響,驚得他直接從闆凳上滑下來。
“哪裡來的刁民!”
婁知縣破口罵道。
“給我抓到堂上來打上十個大闆,然後哪涼快讓他們哪呆着去!”
他正說着呢,突然聽到破門而入的聲音,接着便是震耳欲聾的哭聲以及喊聲,聽得出這是個婦女,嘴裡一直喊着“還我兒子”和“誅殺妖獸”一類的話,原來這人便是那被妖獸食掉骨肉的婦女,而跟在他旁邊的是目睹一切的樵夫。
“怎麼回事?”
婁知縣問了問身旁的張師爺。
“前幾日啟源山上野狼橫行,于是和您提過了,恐怕是狼妖出世。”
“狼妖?那東西出現在途安城裡可怎麼辦!”
“狼妖的出世其實早已預兆,當初若是加派人手到啟源山上,在狼妖魂魄未定之時鏟除,則就無了事端。”
婁清風一聽頓時來了脾氣,臉上胡子都氣歪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都是我的錯!”
“不敢不敢。”
張師爺趕緊低頭道歉。
“可事已至此,婁知縣你現在也隻能調動全府衛士,然後重金聘請能人志士前去封妖了。”
“重金?”
婁清風一聽這兩字差點窒息,要他花上這麼多錢去封妖?那他不如趁早卷蓋鋪走人還更劃算,他現在拿到的銀子夠他花天酒地一段時間了。
“我養那群衙衛、那群士兵是為了什麼?這群廢物如果還不能鏟除一隻狼妖,那還不如在外死了算!”
婁清風拍了拍自己的兇脯,然後咽下了這口氣。
“算了算了,随我出堂即可,吩咐下去!說我今天要親自主持。”
婁清風說完,轉身進入房中,換上一身官服、帶上烏紗帽,人模狗樣的就走上了前堂,座下一男一女都是一臉窮酸樣,讓婁清風一陣不适,他可不想為這兩個平民花上一分一毫。
“說說吧。”
婁知縣有氣無力的說道。
于是那樵夫開口了,将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包括狼妖在哪,怎麼吃人,吃的是誰的這些事情都說的一清二楚,聽得婁清風一陣心驚,他可沒見過那麼駭人的畫面。
聽完樵夫的話,那婦女哭的更兇了,嘴裡不斷地喊着“順子!可憐的順子啊!”
這一聲聲的喊得婁清風心煩意亂。
“别嚎了别嚎了,我會替你做主的,鏟除妖狼不就行了!”
婁清一臉嫌棄的扔了一張令牌說道。
“來人啊,給我把衙門的人全部調出去,把狼妖的頭砍了,送給這女人。”
然後他就在堂下衆人驚愕的目光站起身來,洋洋灑灑的走向後堂,任其張師爺怎麼叫喚也沒用,他是鐵了心不花一點官銀來做這事情了。
“這……張師爺,這可怎麼辦?”
張師爺無奈的搖了搖頭。
“令已着地,即時生效……”
說完,他默默的脫下自己的官服與帽子,然後一身布衣的走出了衙門。
他心中明白狼妖的厲害之處,任其衙門裡這群缺乏訓練,隻為了謀求生路的習武之人去捉一隻神魂具備的狼妖,簡直就是虎口拔牙,恐怕全衙門上下都得一去不返,索性即刻辭去師爺的工作,祈求自己能少沾染一些罪孽。
“這……這怎麼辦啊!”
衙衛們紛紛交頭接耳之時。
那婦女踉踉跄跄的朝他們走來,然後重重的跪下,朝着每個人一一磕頭,嗑的腦袋皿流而不自知,那受了這婦女跪拜的衙衛們心情複雜,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們定當全力以赴。”
其中一人如此說道。
衙門的守衛大多滿腔熱皿,年輕有為,于是所有人也受他感染,允諾了會将狼妖頭顱和她兒子的屍骸一齊帶回。
可他們從未想過自己這是在送死,一個一個去則一個一個死,一齊去則屍骸成堆……
狼妖乃天地之氣在野狼體内異化所變,這些原本就兇殘的生物,在得到了異化而狂暴的天地氣息之後,就開始生成了心智,變得更為奸詐而殘忍,同時,五行之力也發生了扭曲,天地之氣在它們體内不再産生簡單的金木水火土,而單單形成了妖氣。
妖氣中蘊含了天地中所能理解和不能理解的一切,他堪比五行之力,卻超乎五行之外,成為了妖力,妖力可以賦予妖怪們一切他們想要的兇惡術法。
這群衙衛如何能夠抵禦如此強大的力量呢?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于是,當有人回家中告訴自己的家父家母自己将要為長平城除妖之時,大多數父母都聲淚俱下的渴求衙衛們别去,但多被拒絕了。
衙衛總共二十七人,這二十七人的數量就是他們覺得能夠滅殺狼妖的根本,二十七對一,看似是勢均力敵或者是優勢滿滿的局面,可他們卻沒有料想到實力的差距根本不是數量可以彌補的,這是純粹一邊倒的局面。
于是有個名為王博遠的王木川遠方親戚就來懇求他們家幫忙了。
王博遠一家不像王木川一家一樣擁有匠術或者是天地之氣的傳承,他們隻能靠習武來興家,直到王博遠的孫子王勇這一代,還是依靠着習武、當衙衛來賺風險錢,王勇就是衙衛的一員,過幾日即要去讨伐狼妖,早些時候聽說王傳曾擊敗過野狼,于是來尋求幫助。
王博遠一臉憔悴的坐在王木川對面,可見他已經口水用盡也勸說不了王勇,無計可施隻能到王木川來,
這時王傳已經醒來,正在操練着小白,使其更加快速的适應新的身體,沒怎麼注意到王博遠的到來。
于是王博遠開口了,聲音早就喊啞的他,說話猶如時刻在脖子勒上一根粗繩一般,每一個聲音都是硬擠出來的。
“川哥,我實在……”
“不可能!我跟你說,博遠,如果你想讓傳兒去冒這個危險,那就休怪我和你斷了關系。”
“我實在沒有退路了。”
“你們完全可以湊一湊錢,請一個能人過來即可,不管是匠人還是專門滅妖的滅妖師,長平城沒有就去途安,途安城沒有就上聖城!總之别瞄上王傳!”
王博遠用手撐住腦袋,疲憊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婁清風那個人渣要求他們三天後就得去,來回一趟途安至少八天,長平又沒人可以治得了狼妖,那東西就不應該出現在啟源山上啊!”
“那你就去找婁清風。”
“找了,一大早下完令之後就不見了,張師爺也不見了,衙門裡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老賊!”
王博遠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這狼妖萬一孩童吃上瘾,下了山,殃及池魚,到了那時,長平城肯定得民不聊生,你們匠人也肯定做不下去,到時候還得走,萬一再多少兩隻狼妖,不隻是一隻,長平城就要生靈塗炭了。”
“你說什麼?”
王傳不知何時站在門内,聽到了王博遠說的一字一句。
“什麼狼妖橫行?”
“你在這幹嘛!快回去,沒你的事!”
王木川趕緊趕走王傳,可王博遠沖上前去,一把将其胳膊握住。
“昨日啟源山上的狼妖吃人了!還是年紀不大的孩童,它們随時可能下山再吃人!王傳,你得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啟源山?”
王傳一聽,汗毛立起,那啟源山下的第一間院子正是李家所在。
“李沐?”
“你再不回去,别怪我用匠術了!”
王木川剛想拿起木工錘施展匠術,卻聽王傳張口說道。
“我去,我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