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處于甯不凡對面的五個梅花宗之人應該聽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隻可惜,事情偏偏如此的湊巧,這五個人,除了一枝梅稍稍緩過神來,正在快速的調整外,其他四人修為遠不及一枝梅,他們一個個還在雙眼暴突,嘴巴大張,一副拼命呼吸空氣,卻又艱于呼吸的狀态下,顯然,耳膜震蕩欲裂的他們根本聽不到這些話,就算能聽見,他們也沒有心思去體會這些話的意思所在!
一枝梅耳朵裡也像是萬千隻野蜂飛舞,漸漸遠去的感覺,耳鳴斷斷續續的,比起他的四個弟子要好上十倍不止了。
雖然如此,一枝梅心裡卻開始分析剛才為什麼自己施展出“五行探知大挪移法”之後,沒有得到絲毫反饋的原因。
給他的震撼和驚詫實在是太多了,好在這一切都已過去,波瀾起伏的内心總算歸于平靜,冷靜的思考,一下次就知道了結果:第一,對方經脈郁結或斷裂,或無氣海生成,全身無真氣遊動……也就是說,對方根本就沒有練武,武道之外的人。第二,對方的修為超出了“五行探知大挪移法”施展者的修為的兩個品階以上!
“吸……”一枝梅想到這裡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結果雖然有兩種,但很明顯,現在的狀況是第二種了!
這個結果雖然難以讓人接受,但無奈間,已經成為了無法改變和扭轉的既定事實!
誰都知道甯不凡曾經是甯氏家族的廢材,但是自從被罰去思過崖面壁歸來之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修為飛漲,被甯破軍連連誇獎,他自己也很争氣,在各種賽事中都有上佳的表現,最終被菁華學院選中,這說明什麼?甯不凡他就是一個練武之人,而且來之前,孫無機親自告訴一枝梅說,甯不凡的修為很可能已經步入了下品武師!
雖然菁華學院對外保密程度非常嚴格,尤其是對院下弟子的保護程度,但是,菁華學院和其他各個武道學院一樣,管的再嚴也不能可能毫無縫隙所留。
不說各個家族勢力暗中埋伏在學院中的人員,就是平時一些學院弟子趁着學院放假,出去聚會喝酒,大家推杯換盞,相互吹捧,某某某師兄,你的某某掌法已經到了某某程度,恭喜恭喜,前程似錦,發達了切莫要忘了師弟我啊,來,敬師兄一杯。
就這一句話,某某掌法,某某程度,外行人或許無法得知确切的厲害程度,但是内行或者更深厚的武道理論大家,宗師,他們通過研究,就能推斷出對方的具體修為已經到了何種品階。對于這些人來說,隻要給他們一些蛛絲馬迹,就能推出對方的修為,就算對方處處小心行事,刻意隐瞞,也都難逃他們的耳目。
所以說,甯不凡不但是武道中人,而且是個資質上佳的武道苗子,如此一來,答案必定是後者。
可是後者的話,讓這個心高氣傲的梅花宗宗主如何能接受的了呢?
這個事實來的也太殘酷了,對于剛剛還在嚣張跋扈,狂妄不可一世,興風作浪,放言要砸毀甯府大門,逼着甯破軍交出甯不凡的一枝梅來說,的确太過殘酷!
此時,一枝梅有一種想死的心,他感覺自己掉進了早就被人挖好的陷阱之中,而且這個陷阱是用萬年寒冰壘砌成的,一瞬間冷氣包裹周身,就在這寒意從體外入侵進來的時候,他心底也在向四周散發出更加徹骨的冰涼。
“我……我嚓他麻痹的一群奸人!一群禍害!竟然合起夥來的害我老梅,我中品武師,沉浸二十年,距離上品武師,或許就是一根頭發絲粗細的差距,隻差一次機緣,我便能踏入上品武師,我施展的‘五行探知大挪移法’竟然探不出他的修為,奇恥大辱!”一枝梅氣的頭暈目眩。
剛才想到這一步的時候,他已經知道答案了,甯不凡的修為至少超他兩個品階,而兩個品階又是什麼概念?
豈不是武尊之境?
武尊之境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一枝梅腦海裡出現武尊這兩個字的情況隻有在夢裡,也就隻能在夢裡想想了,按照他的身體、資質,各方面條件,有生之年是觸碰不到武尊之境的邊緣了。
“一個廢物,我從未對正眼瞧過,更别提對他上心,若不是孫無機死皮賴臉的求着我幫他這個忙,我豈會派上五個得意弟子上思過崖?其實當時我也是有些小心思的,這五個弟子上思過崖,名義上幫孫無機一把,暗地裡卻要為我打探思過崖上夏家的秘密寶藏,所以派上五個弟子,表面上讓孫無機覺得我非常顧及他的面子,為他報仇雪恨派出這麼強大的陣容,他哪知道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可……可,誰料到五個弟子上思過崖,一下子就到閻王那思過去了,再回不來了。當時我就想,肯定是甯破軍發現了我的妙計,所以他也來了一個一石二鳥,我當時雖然折了五個得意弟子,但是,想到甯破軍實力高深,加上其洞察之力如此了得,處置事情果敢而又周到,不留半點把柄給人,真不愧是大家族的族長,叱咤秦州四十載,姜還是老的辣!所以我就忍了。可現在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甯不凡這小子所為!”一枝梅越想越怕,額頭,脖子,臉頰冷汗涔涔,直流而下。
一枝梅之人生性多疑,狡詐,孫無機與他比起來,簡直就是相差兩條街,如今事情前前後後連貫的一想,把那些認為都是甯破軍或者甯破軍親自安排的事情,全部的按到了甯不凡身上時,事情變得明朗起來,便的通透起來。
确實是這樣,
“呼……我明白了!”梅花宗宗主一枝梅慘白的臉上透出一絲解脫,反應出他内心的煎熬和矛盾,他長長的舒了口氣道。
甯不凡冷笑道:“你明白什麼了?”
梅花宗宗主一枝梅就像是面對閉關長老吩咐一般,很是恭敬的回了一句:“原來這一切!”
說到這裡,梅花宗宗主一枝梅心頭猛的一顫,如同中夢境中醒來一般,雙眼突的如同要射出來一般,咬牙切齒的道:“小子,你是在跟我說話麼?就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麼!麻痹,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