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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真好忽悠

朱門貴女守則 鴻一菌 3977 2024-01-31 01:00

  念淺安的目光落在花廳門外,正見一位姿容嬌美的少女扶着丫鬟的手進來,對上念淺安的視線就莞爾一笑,半抱歉半解釋道:“我們大姑娘喝不慣清茶,我就厚顔借了貴府的耳房另外泡了杯花茶來。
來遲一步又聽念六姑娘話說得有趣,才冒然開口,還請念六姑娘勿怪。

  說着福身見過禮,指着身邊大丫鬟手裡的小包裹道:“這些都是我常随身備着的,也是我們大姑娘日常喝慣了的。
炮制起來不麻煩,便沒勞動貴府下人,叫念六姑娘見笑了。

  說罷親自将手中茶盞遞到俆之珠跟前,柔聲道:“我試過冷熱了,大姑娘呡一口看看燙不燙口?

  俆之珠噘着嘴瞪一眼念淺安,轉頭對上少女就換了副乖巧模樣,聽話地呡一口笑道:“好喝!
謝謝姑母!

  少女面露無奈,細心地幫俆之珠擦了擦嘴角。

  念淺安聽這一聲姑母略懵:不是靖國公府的表姑娘嗎?
怎麼又變成俆之珠的姑母了?

  頓覺俆之珠和少女的互動怎麼看怎麼違和的同時,八卦之心瞬間碾壓小白花雷達,明知故問道:“這位姑娘是……?

  連翹見徐媽媽和單懷莎一樣,都很“專心”地服侍俆之珠吃茶,忙出聲道:“這位是府裡的單表姑娘。
難怪念六姑娘瞧着眼生,單表姑娘進京不久,雖暫居靖國公府,但因身上有孝,鮮少随我們夫人出外交際。
平日隻陪着我們大姑娘,給大姑娘啟蒙,偶爾陪大姑娘往親近人家走動。

  念淺安表示服氣:裴氏變臉果然很徹底,這就把她劃拉進親近人家的白名單裡了?

  感歎之餘見單姑娘隻在鬓邊别了朵真小白花,便猜孝期将過除服在即,怪不得穿着素淨,妝容卻低調不失精緻。

  雖然此小白花非彼小白花,但單姑娘這失怙無依、進京投奔貴親的心路曆程,簡直和于海棠如出一撤。

  唯一不同的是,于海棠跟着七皇女似仆非仆,而單姑娘跟着俆之珠,倒端足了長輩兼老師的親昵架子。

  偏偏俆之珠不喊表姑娘不喊表姑母,隻喊令人誤解的姑母。

  有意思。

  念淺安正重新啟動小白花雷達,就聽單姑娘再次突然開口,接過連翹的話茬道:“倒是我失禮了,光顧着我們大姑娘,忘了頭一次見念六姑娘,該先自報家門的。
我是世子爺的表妹,姓單雙字懷莎,虛長念六姑娘四歲。
念六姑娘若是願意,可以喊我單姐姐或莎姐姐。

  念淺安默默看了眼俆之珠:果然是師承一派,俆之珠是珠兒豬兒傻傻分不清,單懷莎是莎姐姐傻姐姐傻傻分不清。

  又默默看了眼單懷莎:連翹介紹時隻提裴氏,單懷莎卻不說是裴氏的外甥女,隻說是徐月重的表妹,還巴巴點明已經芳齡十六歲,幾番言行都藏着莫名其妙的機鋒是鬧哪樣?

  寄居靖國公府的表姑娘什麼的,聽起來就很有故事的樣子。

  可惜有劉青卓的活例子在先,她現在對表哥表妹什麼的實在膩味。

  沒意思。

  念淺安頓時不八卦了,邊關閉小白花雷達,邊無精打采道:“單姑娘太客氣了。
我們還沒熟到姐姐來妹妹去的程度,我也沒有逢人就裝熟叫姐姐的愛好,單姑娘還是繼續這麼客氣下去的好。

  念媽媽聞言無奈搖頭,錯眼見杵在俆之珠身後的徐媽媽低着頭,嘴邊仿佛挂着贊賞的笑,不由一愣。

  單懷莎也是一愣,随即滿臉“念六姑娘果然如傳聞般嬌蠻無禮”的恍然表情,無奈而惋惜地失笑道:“念六姑娘說話果真有趣。

  這調調果然和于海棠一樣,好好的人話不說,偏愛七拐八繞的放駱駝屁。

  念淺安呵呵。

  吃茶吃得小眉頭微皺的俆之珠突然笑起來,放下花茶非常巧地打斷單懷莎,盯着念淺安脆生生問,“念六姐姐,你的病看着像是沒有大礙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珠兒,小公主病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這樣叫珠兒?

  歪到爪哇國的樓被俆之珠強行正了回來,念媽媽是好奇,徐媽媽和連翹是好笑,就連單懷莎都一臉無可奈何地看着俆之珠。

  念淺安卻是暗暗咂舌:聽聽這聲念六姐姐叫得喲,多新鮮多親熱!

  這是故意把她往小了叫,恨不得她和徐月重錯開輩分,别想再臭表臉地算計徐月重?

  防她跟防賊似的,小屁孩這顆護爹的早熟小心肝,真心沒誰了!

  難道俆之珠對單懷莎的那聲“姑母”,也是這麼來的?

  念淺安暗搓搓瞥了眼單懷莎,突然覺得俆之珠簡直懷璧其罪,小日子過得這麼心累,她居然有點同情俆之珠了,遂一臉嘿嘿嘿地逗俆之珠,“你想知道小公主病是什麼意思?
行啊,等我喝上你爹的喜酒,就告訴你是什麼意思。

  徐月重能有什麼喜酒可喝,無非是哪天成功給俆之珠娶來後娘。

  她非常不愛護幼小的戳了俆之珠的痛腳,順便給自己洗白,再次撇清幹系。

  徐媽媽和連翹對視一眼,雙雙捂嘴笑,單懷莎聞言笑得若有所思,念媽媽則一臉老懷大慰的笑容。

  俆之珠卻是小胖臉一黑,噘嘴恨恨道:“爹爹沒有喜酒可以給念六姐姐喝!
不用等那一天了,珠兒也不想知道小公主病是什麼意思了!

  念淺安聞言越看俆之珠越覺得可樂。

  都是熊孩子,俆之珠可比七皇女好逗多了。

  “行了,我知道你不耐煩見我,我和你也沒有話說,都别幹巴巴的硬聊了。
”念淺安端茶送客,“病你已經探過了,靖國公夫人的好意我也收到了,你回去可以跟你祖母交差了。
好走不送啊,小公主病。

  俆之珠聞言眼睛一亮,随即露出糾結神色,似覺得念淺安說話挺識趣,又似不喜念淺安這樣直白無禮,晃着小短腿不做聲。

  單懷莎見狀一笑,彎身替俆之珠抻了抻裙擺,輕言細語提醒道:“大姑娘出門前是怎麼和姨母約定的?
大姑娘可是和姨母說好了的,你代姨母好好探望念六姑娘,姨母就讓世子爺回來後親自來接你回别業,對不對?

  “對!
珠兒和祖母打過勾勾的!
”俆之珠不晃小短腿了,規規矩矩地坐好,斜睨着念淺安道:“珠兒幫祖母跑腿,祖母就讓爹爹帶珠兒去莊子上看小馬。
珠兒不走,珠兒要等爹爹來接珠兒。

  “世子爺一早出門送客,城裡東郊打個來回,想來也快回來了。
”單懷莎直起身子轉向念淺安,盡心盡責地接話道:“姨母已經知會過世子爺,讓世子爺回來後直接來這裡接大姑娘。
為免兩頭錯過,白惹我們大姑娘失望,隻怕還得叨唠念六姑娘一會兒,還請念六姑娘行個方便。

  徐月重送的客,難道是柳樹恩?

  念淺安眼珠一轉,突然頓悟了。

  莫非裴氏突然對她這麼熱情,是假借她的名義和地盤,正好拿個合情合理的由頭框住俆之珠,然後讓俆之珠和徐月重父女倆私下多處處,緩和下俆之珠的心結?

  貌似古代如魏父那樣疼她寵她的父親,真心不常見。

  裴氏這麼費心“撮合”徐月重和俆之珠,說得通。

  現在回頭再看單懷莎,從頭到尾都很能做俆之珠主兒的樣子,難道單懷莎的陪同也是裴氏促成的,是裴氏心中的未來兒媳人選之一,有意讓單懷莎和徐月重父女也私下多處處?

  念淺安自以為真相了,對探病一行人頓時有了新認識。

  沒覺得被人利用不爽,隻為裴氏的良苦用心而感歎,遂也不急着趕人了,從善如流地應下道:“方便方便,你們隻管等徐世子來就是了。
不過我這莊子才剛收拾過,沒什麼花花草草可以賞的……”

  别說能看能用的花草都被她摧殘光了,就連暖房四季養着的水仙盆栽,也因為她一句内涵劉青卓的話,給秃噜個一幹二淨。

  念淺安想到這裡話鋒一轉,慫恿俆之珠道:“倒是後頭園子裡堆着一坨準備扔掉的水仙花。
小公主病見過水仙花沒有?
根莖和大蒜頭是親生的,長得沒兩樣,小公主病要是想漲知識,我讓人帶你去瞅瞅?

  俆之珠聞言表情淩亂,一時顧不上自己已然被坐實的新綽号,瞪圓眼睛問,“珠兒知道水仙花!
水仙花明明很漂亮,大蒜頭是什麼,也很漂亮嗎?

  念淺安忍俊不禁,養尊處優的熊孩子可真好忽悠!

  要她留客多待會兒可以,要她長時間陪俆之珠尬聊就算了。

  趁早打發走兩廂都清淨。

  于是扯淡不臉紅地繼續慫恿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嘗嘗水仙花的根莖是否和大蒜頭也是一個味兒。
小孩子好學是好事兒,我表示贊同。

  俆之珠頓時警覺,轉頭問單懷莎,“姑母,大蒜頭是什麼味兒?

  大蒜頭之類的當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大多富貴人家隻吃其味不見其形,入菜提味也要講究雅觀二字,竟難得在飯桌上瞧見活生生的大蒜頭。

  單懷莎似不願當衆說這類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略帶嗔怪地笑看念淺安一眼,哄俆之珠道:“我也說不清楚,不如我陪大姑娘一起去看看?

  俆之珠邊點頭邊跳下高椅,邁着小短腿由單懷莎牽着,拉上連翹就往後頭園子裡去。

  一副急于驗證念淺安說的是對是錯的小模樣。

  熊孩子總算有點小屁孩樣兒了!

  念淺安摸着下巴笑,做請道:“徐媽媽坐。

  念媽媽見隻剩下徐媽媽一個,忙搬來錦杌子,邊看茶邊解釋道:“媽媽别怪我們姑娘說話沒個分寸。
實在是徐大姑娘招人疼,才忍不住說笑幾句。
别說有單姑娘和連翹跟着,就是莊子裡的下人,也不會真看着徐大姑娘亂吃什麼東西。

  “老奴曉得念六姑娘是個說話爽直的,哪裡是沒分寸?
”徐媽媽欠身接過茶盞,捧在手裡笑道:“若是不放心,老奴也不會由着大姑娘自在玩兒去。

  所以特意留下來沒跟出去,是想表個态,不介意她明目張膽地忽悠俆之珠?

  “徐媽媽才是真爽直。
”念淺安回拍馬屁,想到單懷莎那一眼嬌嗔就抖了抖,“倒是貴府這位單表姑娘,生怕我教壞小公主病似的。

  徐媽媽見她人前人後一個調調,不禁笑彎老眼,忽然搖頭歎道:“老奴……倒要跟念六姑娘正經告一聲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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