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府看着謝暖衣低着頭,手無意思地捏着搓着那個小荷包,不由得擔心她會把那層布給搓破,他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
他拉着謝暖衣坐在他身邊,輕輕地從她的手中抽出被她揉搓的小荷包,又輕輕地撫了撫謝暖衣的脊背,柔聲說道:“暖衣,這是給我的嗎?”
謝暖衣感覺有些手足無措,本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結果被她弄得如此的尴尬,她努力地擡起頭,讓自己看着李明府的眼睛,努力地笑得天真無邪又真誠,她點點頭說道:
“是的,這是之前說好給你做的那個荷包,我,第一次做,也不大會,又是手殘黨,呃,還有,人也比較沒有耐性,所以……”
“暖衣,”李明府看到謝暖衣語無倫次地說着,努力地讓自己表現得自然,她可能不知道,她臉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挺好的。”
他看着謝暖衣微張着嘴看着他,亮亮的眼睛裡面是他的影子,他伸出手輕輕地放在她的頭上,順着她的頭發落在了她的肩上。
他認真地和謝暖衣說道:“暖衣,挺好的。不隻是這個,還有,你也挺好的。女孩子都有任性的權利,特别是在親近的人面前。你不用如此的緊張與不自在的。你本來就很好!
暖衣,人與人之間都會有摩擦,有摩擦時不會是一個人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内疚。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小心的。”
說到這裡,李明府内心變得軟軟的。他知道謝暖衣因為從小生活的環境,一直沒有什麼安全感,與人相處時也會帶着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防備。她短短的一生不是太平順,感情對她來說就是奢侈,所以她總是不太知道如何和人相處。
或許是因為李明府的眼神,也可能是因為他的态度,謝暖衣感覺自己兇口慢慢地湧上一股漲意,漲得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暖衣,我們身為兩個不同的人,肯定會有意見不同的時候,也肯定會有這樣那樣的摩擦争吵,所以,如果再有下次的話,你不要生氣的走開,好不好?有什麼我們當面談當面解決,好不好?”
李明府看着謝暖衣呆呆地瞪着眼睛看着他,心裡湧出無限的酸楚,她真是沒有什麼感情經曆,一點點的柔情都能讓她感動如斯。這樣真是不好,容易被人騙走。
想到這裡,李明府又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他清了清嗓子,捏了捏謝暖衣圓圓的臉:“好了,暖衣,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烤鴨,趁熱吃吧。”
謝暖衣揉揉臉,看着眼前的讓人很有食欲的烤鴨,不禁又糾結了:她總不能在李明府的面前,用手撕扯,兩手冒油滿臉的殘渣……
謝暖衣搖搖頭,這畫面太美她不敢看啊!
“怎麼了?不想吃嗎?”李明府有些奇怪地看着謝暖衣拼命地搖頭,轉頭看了看手中的烤鴨,這地道的味道,他聞了都食欲大開,别說謝暖衣這個無肉不歡的人了。
謝暖衣要是知道的李明府如此給她定性的話,肯定大呼冤枉。她什麼時候也沒有無肉不歡了,她隻是偶爾會饞肉而已。
“想吃。”謝暖衣對烤鴨看了又看,最後還是說道,“但是在你面前,你又不吃,看着我兩手大撕,粗魯野蠻地咬,拽……呃,實在是不好意思。”
李明府哈哈地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道:“誰說我不吃了,我也吃。東西一起吃才會更好吃。來,吃吧。”
謝暖衣驚奇地看着李明府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刀,從上面片了一片下來遞給她,手停了一下,轉了個彎,直接送到了她嘴裡。謝暖衣下意識地後仰了一下,在李明府清澈溫和的眼光中,輕輕地嚼了起來。
李明府笑着看着謝暖衣小嘴輕輕地蠕動,嘴唇上沾滿了油光,看得他也不禁食欲大動。他也片了一片下來,送進了嘴裡:嗯,還真别說,這家的烤鴨就是地道。
才吃了幾片,謝暖衣就搖着頭避開了李明府投喂的鴨肉:“我吃不下了。你能吃的話就吃完吧。”說着還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李明府看着她的動作搖了搖頭,轉而把鴨肉送到了自己嘴裡:“暖衣,做為一個淑女是不能揉小肚子的。習慣是可怕的。”
謝暖衣讪讪地笑了笑,伸出手保證:“一時放松了,下次注意,不,保證沒有下次。”
李明府收起了烤鴨,他本來就是陪謝暖衣吃的,現在謝暖衣不吃了,他就停了手。他看着幾乎就吃了一點點的烤鴨,心裡感歎,她真是吃得太少了,常常念叨的東西還隻吃這麼一點。
“暖衣,這都是你繡的嗎?”李明府拿出之前的荷包,看着上面的花紋,很簡單的樣子。深藍色的底布,上面繡的是青灰色的竹葉,邊上是黑灰相間的小石頭,看上去很青澀。
謝暖衣看着雖然不是太精細,但是絕對也順眼的荷包,略自豪地說道:“是啊,這是第一次做。喜歡嗎?”
李明府看着謝暖衣亮亮的大眼睛,心裡笑了起來,如果說不喜歡,她會不會翻臉?會不會回收回去?
“喜歡。”李明府在謝暖衣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又拿着荷包提出了疑問,“為什麼你每次都是繡竹子,呃,是畫竹子。”
謝暖衣白了他一眼,别以為她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因為竹子好畫,好繡。簡單又方便。其他的,像花啊什麼的,都要細細的分線的。實在是麻煩。”
還以為她比較喜歡竹子的喻意,原來竟是這個理由。李明府不禁滿頭黑線。
“就這麼個東西,你做了這麼多天?”李明府看着謝暖衣奇怪地問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自己的衣服,你都是自己動手做的。”
謝暖衣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是全部的衣服,隻是那時候迷戀漢服,網上賣的吧感覺有些貴,所以就自己動手了。我做這個用時間長一是因為,我手生。二吧,唉,我媽媽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老是緊緊地跟着我,讓我給她念書,說是什麼胎教,也不知道她又從哪裡聽來的這個詞,雖然是這麼個意思,但是我就是覺得怪怪的。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李明府聽了她的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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