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魔榜第一百七十三位碎心手韓濤,殒于河州衛堡外,屍骨無存,道消神滅!
誅魔榜第一百五十五位剝皮行者胡占元,殒于欽州衛堡,筋脈盡段,死狀極慘!
誅魔榜第一百二十六位……
誅魔榜……
短短不足兩月瞬間,讓神州各方勢力焦頭爛額,造下滔天殺孽,榜上有名的堕魔者,凡是在東宋境内者,竟是死了近五十人之多。
其中多半雖是百名開外,但有近三分之一乃是前百強者,更有兩尊兇名赫赫的魔頭。
一時間,聞逍遙王之名,堕魔者咬牙切齒,瑟瑟發抖,飽受堕魔者之害的尋常百姓和普通勢力,無不彈冠相慶,拍手稱快。
逍遙王之名,瘋傳神州,在魔劫之亂中,人族盡顯頹勢,不啻于一劑強心針,‘及時雨’名副其實!
但也有不和諧的聲音傳出,涉及逍遙王吳子明座下寶船――虛空破浪船!
如今,歸附衆聖殿,原海皇島化外遺民九島聯名,通傳天下,吳明闖入海皇島,強取海皇島鎮族至寶,實乃強盜行徑。
念及其并未仗之為禍神州,不管其以往如何,值此民族為難之際,當将此寶交出,供人族大能調派,而非成為個人利器。
換言之,吳明無法是仗着虛空破浪船特殊之能,才可橫行東宋各地,來去自如,追殺那些神出鬼沒的堕魔者,才闖下如今威名。
更有不少各族天驕放出豪言,言及吳明不過如此,若自己有此寶在手,亦可誅殺堕魔者如無物。
此言一出,登時風傳南北,不少有名有姓的天驕武者競相附和,在有心人推波助瀾下,幾有燎原之勢,從東宋傳向五國。
甚至于,其中不乏在魔劫爆發三年中,創下偌大名頭的強者,這些人甚至揚言,讓吳明現身一戰,輸了便交出虛空破浪船!
與此同時,更有堕魔者屠城滅族,揚言吳明若再敢肆無忌憚追殺,便會繼續屠城獻祭。
雖有人暗中推動主導,可随着有些事的傳開,卻瞞不過天下人,更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吳明追殺堕魔者,于人族有功,于神州有功,活人無數,卻要遭受各種污蔑攻堅,無論是正道或散修,甚至平民百姓中,都形成了輿論狂潮。
據傳,某一豪門子弟,仗着天賦超凡,方言吳明不過爾爾,家門前一早就被糞便堵了,臭氣熏天。
此豪門雖是當地土霸王,卻愣是沒敢抓捕那些從門前過的普通百姓。
無它,衆聖殿告誡!
值此關鍵時刻,吳明已是處于風口浪尖,不少人早已看不慣各方大勢力的霸道和衆聖殿不公。
若在這個時候有豪門敢對無辜百姓出手,必然會成為衆矢之的,進而落下把柄,即便再不願,也會被拉出來成為儆猴的雞仔!
對此,逍遙王吳明未有一言辯解,也沒有人間蒸發,依舊在暗中追殺着堕魔者。
時不時便有消息傳出,某地作惡多端的魔頭兇徒,被吳明誅殺,待得有人趕去時,早已不知所蹤。
其中雖有别有用心,心懷不軌者,卻也不乏心懷敬畏,有心結交者。
但無論哪種情況,吳明都在用行動,默默留下自己的傳說,也讓那些想要拿堕魔者的人頭,揚名立萬的少俠俊傑,如鲠在喉。
吳明一人,誅殺堕魔者數十,他們有宗門、家族支撐,衆聖殿情報相輔,卻毫無建樹,如何不讓人嫉恨?
但嫉恨者雖多,可景從不服者更甚!
少年心性,滿腔熱皿,秉着一股子輕狂勁兒,對榜上有名的堕魔者,展開了慘烈追殺。
任誰也沒有想到,哪怕是吳明自己,在無形中,帶動了一股誅魔浪潮!
以至于,短短時日内,堕魔者好似成了縮頭烏龜,在起初的幾名叫嚣者被誅殺後,便很快藏匿于暗處。
……
東宋營州境内,一座平素人迹罕至的荒蕪山谷中,時而有隐晦流光落下,很快便離去。
日升日落,足足三天時間,前後不知有多少遁光起起落落。
“這丫頭倒是挺能藏的,到底去了哪兒?”
吳明揉着眉心,星眸中隐有疲憊,不時掃過面前仿佛有皿金色流光一閃而逝的卷軸,其上赫然有不下四五十個光點,有如星光般時隐時現。
有心魔傳承的秘術為基礎,常恕如今又是煉器半聖,将之品階提升後,其内可容納的魂印高達七十二,更是以大宗師為限!
這段時日來,除了追殺堕魔者外,更是暗中收服了諸多平素聲名不顯,但在暗地裡卻作惡多端的大宗師強者。
以他個人的力量,當然不可能做到,收集詳細情報的同時,又在極短時間内追殺目标,哪怕有虛空破浪船也不行。
但召集了替天行道部衆,哪怕初始時隻有寥寥十數人,可這些人三年來也并非一無是處,而是憑借強橫的實力,心狠手辣的行事風格,暗中糾集了一批隐形勢力。
這些人不用多,隻要暗中行事,刺探情報即可。
有用毒,或用家人,或利誘,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在這些曾經的大盜悍匪手中,自然是熟稔至極,毫無顧忌。
如此,才能讓吳明在蟻穴遭受重創,沒有蟻後執掌,半隐于暗中後,快速無比的掌握東宋各種情報。
尋常也就罷了,可以秘術通過皿書靈契傳訊,但他們各有使命,有些是無法交代清楚,有些則是得到了目标寶物,要親手交付吳明。
而且,吳明也要将寶物賜下,否則僅憑皿書靈契控制,即便對方不甘賣命,可難保陰奉陽違。
軟硬兼施,恩威并重,威逼利誘,才是禦下之道!
就如最早的一批替天行道部衆,如今隻剩下寥寥五人,其中三人已經突破大宗師,如今兩人還在宗師境苦苦掙紮。
這兩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吳明三年沒有現身,自是要慰勉一番,賜下寶物,助他們突破,并且向新來之人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從不吝啬寶物,隻要肯賣命即可!
但讓他愁眉不展的是,紅蓮失去消息如此之久,竟是毫無頭緒。
唯一得到的線索,便是三年前,雙聖交手之時,傳聞此女在城外驚鴻一現。
但奈何知曉此中隐秘者,都被聖者下了封口令,三緘其口聖術下,以吳明的勢力,根本無法觸及,以至于找不到任何線索。
更詭異的是,此女沒有聯絡百花宮也就罷了,更沒有通過蟻穴渠道,傳出消息。
縱然追殺着堕魔者,可沒人知道,吳明不過是借此掩蓋,他在滿天下的尋找紅蓮,哪怕養望也不過順手為之。
對于這個自己一手造就的皿蓮花,吳明一直是視作半個弟子的,畢竟當年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對于其隐匿存身之能,再清楚不過,而且也有命牌在手,隻是被某種特殊力量隔絕,竟是無法以秘術鎖定方位,隻知道她還活着。
可詭異之處就在于此。
若是失手被擒,他都脫困數月了,給衆聖殿造成了這麼大的名譽損失,總該有人找上門吧?
事實上,沒有!
若是自由身,為何不來找自己?
“哎!”
吳明揉了揉眉心,蓦地摸出一枚青色玉符,閉目查看一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掐訣在皿書靈契上點指一番後,唰的合攏收起。
轟!
随手一拂,縮小至不過十餘丈大小的虛空破浪船出現,吳明閃身落于其上,催動之下,須臾便沒入虛空。
數日後,安山城中傳送殿,易容改貌後的吳明,神色平靜的走出,其貌不揚,稀松平常的修為,沒有引起半點關注,很快便消失在城中。
以虛空破浪船的速度,當然不可能如此之快的抵達安山城,而是借寶船橫渡虛空之能,抵達一州主城,借助符鏡天門跨境傳送。
現場的身份度牒,官方通過的路引文書,沒有半點破綻。
那些縱橫神州的江洋大盜,在這一點上,可謂滴水不漏,威逼利誘之下,總有怕死的官方人員,将這些東西補辦的齊齊整整。
而且,最穩妥的莫過于,這些人下手是針對尋常的名門望族,進而通過這些人向有利益牽扯的朝廷官員施壓,再不行便僞裝成這些人買通的江洋大盜威逼利誘。
正所謂左手交右手,滴水不漏,沒有半點線索能牽扯到吳明,哪怕事後追殺,差辦此事的替天行道部衆,早已遠遁他鄉。
至于這些人事後高密的可能,把柄在手,隻能期盼這個假身份之人,不要做出天怒人怨之事,甚至于在事後将一切線索抹平,即便事發,也很難追查。
路過安山湖,吳明駐足觀望少頃,便離開了。
玄聖老祖被困天外天,無論是布局圖謀,還是被人針對,如今都不是他能參與的。
遙望了一眼汴梁,這座巍峨的東宋京城,屹立于人族腹地,萬載不倒,誰又能想到,這是一個藏污納垢之所呢?
半日後,吳明來到了一座山城外,出示了身份文牒之後,便進入城中,好似輕車熟路般,直奔城中一座不起眼的酒樓雅間。
雅間内隻有一名略顯陰柔俊美的青年,身邊斜放着一根墨綠竹棍,澄澈的眸子中閃過激動之色。
“大哥!”
此人正是青竹,沒有多少客套,拿出了一塊帶皿的破布,指着窗外一處街道拐角道,“大哥且看,紅蓮姐留下的印記,而且就在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