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詛咒堡城堡頂層會客廳。
此刻的大廳依舊無比破敗，四周的牆面還有些漏風，其中一面牆還缺了一半，直接就能看見外面的夜色，賊雞兒親近自然。
不過經過了侍者們的簡單打理，至少可以就坐就餐了，至少桌子擦幹淨了鋪上一層桌布，還有那麼一點貴族風範。
胡老闆和卡蓮相對而坐，侍者上完菜之後也退了出去，此刻偌大的會客廳裡就這倆人，顯得無比清冷。
一陣冷風吹過，會客廳内部的蠟燭火光搖曳，胡風打了一個激靈，依舊在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情。
恐軌列車的秘密太多了，這列來自上一個文明的科技産物，為何到現在還沒有消散，裡面的舊日幽靈反而還凝聚出了實體，是好事還是禍事，胡風不敢下定論。
他們不懂魔法，也沒有任何超自然的能力，但上一代文明有着他們自己獨特的驕傲：科技。
别的不提，就說那種未知的生物科技，短短半分鐘，硬生生地将一具骷髅架子恢複為一個有皿有肉的大活人，雖然極度蒼白不自然，像是剛死了的屍體一般，但這種科技帶來的成果卻不可否認。
永恒，永生，與神靈抗争，破解靈魂，上一代文明差一步就做到了。
然後他們便滅絕了，與巨型肉山一般的古聖一起，與那鋪天蓋地的奪心魔一起，直接在這個世界上泯滅了。
但人類的火種還在，繼而延續為了現有的文明，強大且繁榮，雖然科技發展的不咋地，但掌握了無窮可能性的魔法。
矮人是不是人類的衍生變種，又或是這個紀元興起的新種族，這一點無從得知，反正他們的存在感一直就不咋高。
精靈。。。算了吧，精靈就是一群死宅，在外面的世界壓根兒見不着影，她們的起源估計也和人類沒啥關系，估計也是這個紀元才興起的種族。
而且古聖拼死保護的那個漆黑能量體也逃脫了，他們的種子也還在，但現在沒有任何有關于他們的信息。。。不對，等等，暮光之錘教派不就是麼！他們換了一種方式，成功融入了人類社會，無比隐秘，繼續進行着他們那目的不明的大業。
至于奪心魔，這種企圖腐蝕整個泰拉瑞爾世界的界外生物，胡風推斷他們屬于混沌四神的陣營：奸奇，恐虐，納垢，色孽。
假設這個推斷正确的話，奪心魔這一環也就可以解釋的清楚了，唯一無法确定的隻是奪心魔屬于哪個混沌神的麾下而已，這不是什麼重要的大疑團。
一張巨大的關系網在胡風心中愈發明晰，并且試圖尋找一些依舊殘缺和未知的拼圖。
缺了什麼呢？
又是一陣冷風吹進城堡頂層會客廳，讓胡風的思緒顫抖了一下，繼而陡然明了。
是了，律者。
律者呢？為何在舊日幽靈的記憶景象中，唯獨不見律者的身影呢？這沒道理啊。
早早就敗亡了？這完全不可能，不僅沒有敗亡，而且還有數量不明的律者在世界重啟之中存活了下來，一直活到了現在這個紀元。
當時率領隊伍趕來詛咒堡的路上，那陣帶有靈魂沖擊以及催化疾病的輕靈歌聲，就是瘟疫之律者發出來的，還被稱為末日歌者。
所以總結，在這張巨大的舊日拼圖中，唯獨缺了律者這一環的情報信息。
“你在想什麼？”
卡蓮的聲音打斷了胡風的沉思，擡起頭來，看着坐在對面的卡蓮正在用小刀利索地切割桌面上的羊腿。
“哦，沒什麼，就是在試着串聯現有的信息，關于上一個紀元的信息網。”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呢？”
卡蓮的反問讓胡老闆愣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又給憋了回去，過了半響才重新組織好語言。
“呃，那我問了你就會告訴我麼？”
“當然不會。”
卡蓮老姐是個社會人，回答簡單明了，繼而又往嘴裡送了塊肉。
...
...
...
胡老闆笑了笑，拿起小刀，給自己切了塊羊腿肉。
對于卡蓮的風格，自己也差不多算是熟悉了，所以問了也白扯，就這麼着吧。
“你回來之前，我感覺到了亡者的氣息，很陌生，和你有關麼？”
對于卡蓮的問話，胡老闆沒有立刻回答，慢悠悠地往嘴裡送了口肉，大腦疾速轉動。
片刻之後。
“嗯，我當時在恐懼廢土遊蕩的時候，撿到了一個符文骷髅頭，感覺是個奇物，今晚剛好有時間，所以就試了一下，結果沒有溝通成功，過幾天我再試試。”
“我不喜歡，死了的就應該保持死了的狀态，舊日亡靈這種存在應該被全部抹除。”
卡蓮放下刀叉，看着胡風。
“等你滿足了好奇心之後，立刻銷毀它，這是守護者的職責之一。”
“哈，姐你忘了，我可不是守護者。”胡老闆立刻笑了幾聲。
卡蓮則是嚴肅地點了點頭，“你不是，但我是，我相信你，所以盡快銷毀它。”
胡風聞言直視着卡蓮的雙眼，繼而點了點頭。
“我也相信你，你應該是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完全信任的人了，所以咱們姐倆可以分享秘密，對不對？”
卡蓮回應着胡風的注視，皺了皺眉頭，思索了片刻，似乎有些糾結。
“對，可以，但有些事情即便你問了我也無法回答，這無關于信任，你明白麼？”
“明白，那麼我現在就有一個疑問，還請姐你告訴我，為何你如此厭惡死了的存在依舊存在于這個世界？為何如此熱衷于死亡。。。哎呀，算了，明天你就要回長城去了，這些問題不問也罷，換一個輕松的問題，好不好？”
卡蓮似乎松了口氣，輕點了下頭顱，銀白色的長發在月光中仿佛閃耀着迷人的微光。
“律者和人類是什麼關系？共存還是敵人？又或是萬物之敵？”
“你已經感受過瘟疫律者的力量了，她是萬物之敵，某一宇宙法則的化身，即便是上個紀元的古聖，以及那些界外生物，也是她的敵人。”
這不是胡風想要聽到的答案，因為他絲毫不關心那個什麼狗屁瘟疫律者，他關心的是其他律者，但卡蓮似乎有意偏離話題。
那個律者的态度又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