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鄭阿柔那是滿臉的不悅,看向阿遇,道:“你這是哪裡的話?身上有傷就安生些。”
此時梁子意斷然沒有不幫自家娘親的道理,幫腔道:“你如今隻吃些白粥,算不得什麼,等你好了再好生幹活幫忙也是一樣的。”
她才剛回來,梁大忙着從驢車上把牛肉跟牛油搬下來。
看見那些肉梁子意便十分開心,興沖沖的對鄭阿柔道:“我跟爹去的時候賣牛肉的攤上沒什麼人,我們就全都買回來了,肉販子把内髒都送給我們了呢。”
牛雜湯的滋味她想了許久,隻是一直都得不到牛雜,如今算是有口服了。
家裡的牲口養在一個地方,牛聞見同類肉的味道,立馬跑到一邊縮着瑟瑟發抖,梁大給的草料都不敢吃了。
看得梁子意一陣發笑。
“那感情好啊。”見梁子意這般高興,鄭阿柔也跟着笑起來,隻是看見那大塊的牛肉,她又不禁有些惆怅,“這麼大一塊咱家怎麼吃的完?别放壞了,一會給你師父送上一半過去吧,也算是她上次給你驢肉的回禮了。”
對此梁子意沒有什麼意見,隻是道:“我把那些肉給鹵好了再給師父送去,鹵肉比鮮肉能放,到時候放進地窖,咱們想吃就切上一些。”
“你安排就好了。”若說料理,鄭阿柔是拍馬不及梁子意,見她都規劃好了,她自是不說什麼。
“那這麼多牛油你打算做什麼?”
她覺得梁子意不會買無用的東西回來,隻是這麼大塊的牛油,看着便覺得膩得很,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能做的了。
沒有立即回答鄭阿柔的話,梁子意眯眼笑了笑,道:“晚上您就知道了。”
若要熬牛油的話,中午之間怎麼都來不及,所以梁子意決定還是晚上吃好了。
鄭阿柔有些擔憂,晚上吃的油膩了,會不會胃裡難受?
不過見梁子意興緻勃勃的樣子,她也不再多說什麼,難得有她想吃的東西,即便是不舒服一晚上也沒有什麼。
每每梁子意見着鄭阿柔對自己的縱容都不禁感歎,倘若不是她心性上已經是個大人了,非要被鄭阿柔的做派寵成是非不分不可。
“那你去準備吧,午膳娘來做就行了。”
晚上既然吃的油膩,那中午就吃些清粥小菜就好了。
大熱的天,大家胃口都不好,鄭阿柔也不想多費什麼功夫了。
都跟着阿遇吃一樣的也沒什麼大不了。
擔心阿遇隻能吃些粥水餓的快了,鄭阿柔故意将粥熬得濃濃的,這樣頂餓些。
一碗粥下肚,阿遇頓時覺得身上都是暖洋洋的很是舒服,雖然外面很熱,但是梁家有冰,幾乎每個房間都放了足足的冰塊,就算是蓋着被子都有些涼意。
不過這在夏日裡是最舒坦不過的了。
“姐姐,你在做什麼?好香啊!”
聞見麻辣鮮香的味道,梁子航就像是狗聞見了肉味似的,屁颠颠的跟在梁子意的身後。
滿滿一鍋紅油,看得他心下有些畏懼,不過卻還是禁不住口水直滴。
好笑的瞥了梁子航一眼,梁子意道:“今兒正好有這些東西,咱們晚上吃火鍋吧。”
“那不是冬日裡吃的麼?這個天吃要熱壞人了。”
看着外面燒紅的太陽,梁子航皺起眉頭。
大圓朝也有火鍋,隻是一般都是清湯做底,冬日裡吃上一頓渾身都是暖暖的很是舒服,梁子航也喜歡。
隻是從未見過夏日吃火鍋的,也沒有吃過這樣的湯底。
餘光睨了梁子航一眼,梁子意嗤笑道:“還能熱着你了?冰塊你房間可是用的最快的。”
也許是男孩子火氣足的緣故,每每梁子航房間冰塊消掉一點兒,他就要來立馬添上,好像不怕冷似的。
若不是梁子意耳提面命了,放在冰盆裡的冰塊不能吃,恐怕他用的更快。
嘻嘻笑了一下,梁子航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見他不說話了,梁子意這才解釋道:“咱家冰塊用的多,雖然日子過得舒坦總歸對身體有些害處,吃些熱辣的東西排汗驅寒也是好的。”
雖然不明白夏天哪裡來的寒氣,可梁子航卻還是老老實實的應下了。
“讓它熬上一下午就好了,你若是看書累了可以來這翻翻鍋,别沾?了。”
感受着這熱火朝天的溫度,梁子航悻悻然,他覺得自己下午應該都不會來廚房了。
“姐,我還有好多書沒看呢,這就去了。”
縮了縮脖子,他二話不說往書房跑去。
見他這般沒出息的樣子,梁子意好笑的搖了搖頭,也沒有強迫他的意思,反正不管他怎麼藏着躲着,晚上都是要吃的。
從廚房出來梁子意看見阿遇從門口的方向來,不禁挑眉,“你這是做什麼去了?”
側過身讓阿遇走過來,看樣子應該是要去廚房。
“我去田裡看梁叔有什麼要幫忙的沒有。”
顯而易見,這是被趕回來了。
眉頭皺起,梁子意神色帶着不贊同,“你身上還有傷,好好留在家裡休息養傷才是要緊,不然傷勢惡化了,還不是要我們照看?”
雖然話說的不好聽,但是阿遇卻知道梁子意這是在關心自己,眼神頓時柔軟了不少,連忙賠笑:“我這不是閑不住麼?身上的傷勢不要緊的。”這樣的傷他從小打到大不知道受過多少了,早就習慣了,有什麼不能動的?
此時梁子意也想起來,小時候每每見着阿遇,他身上都是多少有傷的。
心裡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個童家大少也不好做啊。
跳過這個話題,梁子意轉而問道:“你這是餓了?”
“我來瞧瞧你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你這兒做什麼呢?香的很。”
看向阿遇,梁子意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我這兒倒是有你能幫上忙的,若是你有空的話,下午時不時來幫我翻翻鍋就行了。”
這事不難,阿遇沒有多想就垂眸應下了。
見梁子意要走,阿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将梁子意給叫住了。
“做什麼?”疑惑的回過頭,梁子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