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強硬得沒用,蕭二夫人開始示弱了。
蕭夫人不說話,就盯着梁子意,她要看看梁子意到底是什麼表情。
“蕭二夫人現在才知道沒管教好,也真的是晚了。”梁子意緩和了語氣,隻是沒有大聲吵,而是冷漠的說道。
蕭夫人看着梁子意,“你現在就放人。”
“你說什麼?”梁子意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那種命令的口吻,居高臨下的說道,“我命令你,現在就放人。”蕭夫人又重複了一句。
梁子意怒極反笑,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是她做錯看什麼事情呢。
“呵呵,命令我放人?”梁子意笑着,“說說怎麼個放法?”
蕭夫人沒想到梁子意這麼問,愣了一下說道,“自然是讓元喜繼續做袁家的貴妾了。”
“您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就當沒發生過?”梁子意問到。
“你不是沒事麼?”蕭夫人說道,“元喜跪了這麼多天,也算是懲罰了,這就行了。”
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蕭夫人如果是當年的蕭氏被人大明大白的謀殺,你也這樣饒了罪人?”
“那不能……”蕭夫人愣了一下,“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
梁子意再房間裡踱步,“我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卻因為我頂替了你過世女兒的位置而恨我,這還不是深仇大恨呢,你都做不到,又憑什麼叫我饒了她?”她反問。
這句話倒是讓蕭夫人啞口無言了。
論唇槍舌戰,還真沒人是梁子意的對手。
“子意。”蕭二夫人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包,裡面是兩張銀票,“這個是給你買湯藥的。”
“我不缺。”梁子意說道。
蕭夫人又來了氣,“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真當自己是祖宗了?”
“如今,蕭元喜是袁家的人,作為當家主母,死活隻是我一句話的事。”梁子意看着她們,“我還真就是祖宗了。”
她是一刻都懶得裝了,既然上門來讨罵,她也不會嘴下留情。
“子意啊,元喜她知道錯了,這樣讓我見見她,你看成不。”蕭二夫人小心的說道。
蕭元喜自被罰之後,晚上就會把她和朝日都鎖在柴房裡,沒人知道她們一天都吃什麼。
蕭二夫人隻能幹着急,卻始終見不到自己的女兒。
“你們出去吧,别來煩我了,萬一我要是真的煩了,就拿蕭元喜出氣。”梁子意威脅。
“夫人,奴婢聽說最近新出了一種責罰,叫炮烙,把人活活烤掉了一層皮,若是加了鹽再烤,還有香味呢。”碧何加了一句。
蕭夫人竟然還說道,“梁子意你敢。”
“我敢。”梁子意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敢。”
蕭二夫人都吓得快暈厥了,卻還是拉着蕭夫人跑了出去,生怕梁子意煩了,會做些什麼。
“你看看她,真的是一點臉面都不給咱們留。”蕭夫人氣哼哼的說道。
蕭二夫人皺眉,“如今都這個時候了,還哪在乎什麼臉面啊,隻要元喜沒事,才好。”
“走,我豁出老臉,去見見孫老夫人。”蕭夫人笑冷着臉說道。
“好,蘇老夫人最是喜歡元喜,肯定會幫忙的,我剛剛怎麼就沒想到呢。”蕭二夫人拍着手說道。
這妯娌兩個又開始跑到孫老夫人那裡去。
梁子意看着滿桌子涼透了的飯菜,心裡更加生氣。
“夫人,奴婢給您熱熱吧。”雀兒乖巧的說道。
梁子意搖搖頭,“氣都氣飽了什麼都吃不下了。”她不由歎氣。
碧何憤憤的生氣,“這哪裡是來求情來了,分明是來找茬來了。”
“她們蕭家,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梁子意捂着頭,十分頭疼的說道。
她本來身子還沒全好,被這麼一氣,又頭疼起來。
傷過了兩次的頭,要說恢複成跟正常一樣,那是不可能的。
“夫人,頭疼了麼,奴婢給您按按。”碧何說道。
梁子意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夫人,别想這些煩心的事了,到時候讓老爺定奪吧。”碧何說道。
梁子意這次不想讓阿遇定奪了,不管是好和壞都不是她想要的。
現在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沒想到的是,過了幾天,孫老夫人竟然派人讓梁子意去給她請安。
梁子意也沒有什麼事情,隻是身體沒完全恢複,但是孫老夫人既然都派人來找了,她也不好再推脫。
等帶着碧何來到孫老夫人的房間,已經是正午的時候了。
房間裡悶熱悶熱的,孫老夫人畏寒,連窗子都不開。
梁子意雖然是孕婦,但多少也會開窗子的,畢竟這個時候是盛夏。
但是面對老夫人,她又不能說什麼,隻能忍耐。
碧何悄無聲息的是不是幫她擦擦汗。
“許久沒見你了,見你恢複不錯,我也就放心了。”孫老夫人笑着說道。
對于前院的事情,她當時是不知情的,之後阿遇跟她說過,她聽完也覺得看錯了蕭元喜。
隻是沒想到的是,蕭夫人和蕭二夫人來求情,不知怎麼的,孫老夫人覺得梁子意有些過分了。
“多謝母親關心。”梁子意說道。
之前她們二人相處還算融洽,可是自從蕭元喜進門之後,似乎一切都發生變化了。
尤其是孫老夫人看她的眼神,讓梁子意總覺得很有深意,并沒有那麼單純。
“嗯,你們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如今你也沒什麼事,聽說元喜跪了好幾天,如今還被關在柴房裡呢。”孫老夫人看似不經意的提起。
梁子意垂下頭,“母親應該知道,蕭元喜膽大妄為。”
“現在不是沒有事嗎?鬧這麼大,萬一傳出去,對阿遇的聲譽不好,母親不是不體諒你,可是作為官家的媳婦,要以大局為重。”孫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勸解。
梁子意心裡很不是滋味,憑什麼她沒事就讓她原諒,如果她有事呢?如果那天碧何和雀兒不拼命,那她現在恐怕早就下葬了,那個時候,還會讓她原諒嗎?
她無力的笑了笑,憑什麼要原諒傷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