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燈子無奈的看出阿遇的眼神時,老鄭也看出來了。
不由嘿嘿一笑,谄媚的說道,“貴人就是不一般,這姑娘長得那叫一個俊那。”
小燈子看向老鄭,“你見過?”
“何止是見過。”老鄭笑得深奧,“貴人的眼光可真是厲害。”
看着老鄭的表情,小燈子就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他畢竟是剛剛來的,有些事情也不懂。
“你若有什麼話,盡管直說,這拐彎抹角的,沒人能明白。”小燈子說到。
老鄭自然是怕得罪貴人的,便放下了手中的錘子,低聲說道,“這女子是個美人,長得那叫一個漂亮,但是聽張寡婦說,她,她是個出來賣的。”
說完這話,小燈一下明白。
看着那個女人冰清玉潔的,真是可惜了。
這樣的事情也有的,有些女人,沒有什麼掙錢的法子,就會随便摘個地方接客,反正給錢就成。
這樣的女人不貴,比去青樓要省錢多了。
有的甚至是自家男人去攬客。
一個人一個活法,小燈子鄙視,但畢竟你這種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你怎麼知道。”小燈子立刻問到。
老鄭笑了笑,“不瞞您說,我還真去過一回,那女子給我開門了,可能是看我長得難看,就是不肯讓我碰,她那兄弟後來都急了。”
說完,他還撇撇嘴,一副覺得可惜了的樣子。
小燈子沒想到,着村子雖小,事還不少,隻是也不知道阿遇怎麼了,就是不肯走,還動了自己的俸祿要蓋房子。
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這樣想着,但是該做的事情也是要做的。
小燈子回過神,“那邊的石頭不用,用那邊的,對。”
梁子意帶上了圍帽,拿起了竹籃,看着熟睡的蔣千,便悄悄走了出去。
家裡的菜不能總靠周家接濟,周奶奶現在還幫着張寡婦看孩子,也沒功夫上山踩山菜。
所以,她總要自己動手的。
因為山不算遠,梁子意走了幾步,就進了林子裡。
過慣了富家夫人的生活,這冷不丁的上山,她還覺得不适應。
而且,圍帽太大,沒走幾步就被挂住了。
她又不敢不帶,所以上山的進度慢了很多。
終于看到了山菜。
梁子意很高興,低頭就開始挖了起來,絲毫沒有注意有人正坐在樹叉上看她。
她東找找,西看看,終于湊足了一籃子,這才慢慢的走出樹林。
小燈子看了看樹上的阿遇,心裡微微一辰,他知道,自己的主子看上這個丫頭了。
第二天,梁子意又去幫張寡婦做飯,隻是今天,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
但是她走到附近,那些說話的人又都不知聲了。
梁子意不是傻瓜,知道這些女人在說她,隻是她不知道究竟是在說她什麼,她似乎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啊。
隻是,剛走到張寡婦身邊,張寡婦的态度就極為惡劣,“愣着看什麼,還比快點給土豆削皮,還有,把肉餡剁了。”
她大聲的說道。
梁子意也沒反駁,就低着頭幹了起來。
而張寡婦,卻什麼都沒有做,拿兩個凳子,坐在那裡看梁子意幹活。
“你能不能快點,再這麼磨蹭下去,大家還要不要吃飯了。”張寡婦憤憤地說道。
梁子意就想安靜的掙點錢,可是張寡婦總是與她作對,還沒完沒了的那種。
實在是讓她忍無可忍。
“你我都是貴人花錢雇的,雖然你掙得比我多,但是也沒說我非得聽你的,安排我這麼多事,我做不完。”梁子意冷聲說道。
張寡婦不可思議的看着梁子意,“哎呀,你竟然敢頂嘴。”
旁邊有幾個婦人哄笑起來。
這讓張寡婦覺得自己很沒面子,“你信不信我抽你。”
“你抽吧,反正到時間沒有飯吃,你我就别想在這幹了。”梁子意說道。
張寡婦雖然不服但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拿起了肉開始剁餡。
“别以為攀上了貴人就多神氣。”張寡婦憤憤的說道。
這句話,讓梁子意手上的動作停了,“你說什麼?”
“老鄭都說了,他看出來了,那個貴人看上你了,那眼神,都要粘在你身上了。”說完,還撇撇嘴。
梁子意擔憂的看了過去,阿遇正坐在椅子上假寐。
如果阿遇真的注意到了自己,他會不會發現了什麼。
“怎麼,高興得傻了吧,有本事你就讓貴人娶了你,省得你在這礙我的眼。”張寡婦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梁子意聽了,就氣不打一處來。
“奇怪了,我又沒去你家,也沒吃你的飯,怎的就礙眼了?”梁子意回怼。
她本來就想低調一些,不想引起阿遇的注意,隻是張寡婦總是三番五次的挑釁。
沒想到梁子意會正面回擊,張寡婦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說你礙眼,你就是礙眼,整天的在周大哥面前轉悠,現在,又開始在貴人面前轉悠,可真夠忙的你。”
她氣得咬牙切齒。
梁子意挑眉,“是呢,我就是在周大哥眼前轉悠,今天晚上,我還要讓周大哥去我家裡轉悠。”
說完,她又開始洗土豆。
張寡婦氣得不行,“你這個賤人!”
她大喊一聲,以至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
連正在假寐的阿遇都睜開了眼睛,看了過去。
一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一般。
張寡婦是個藏不住事的,立刻說道,“大家夥評評理,這個外來戶,就非得要勾引我們村長,仗着自己跟那青樓女人似的風騷勁。”
她好歹也是成親的,所以,不像大姑娘,什麼話都敢說出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畢竟現在都傳說是貴人看上了梁子意,因而,誰都不敢當着貴人的面說什麼。
張寡婦也看出來了,就走近了阿遇,“貴人,您可要看清,千萬别被這個女人蒙蔽了,她就是個殘,殘花敗柳。”
她想了半天,竟然也用了一句成語。
阿遇看向梁子意的方向,她隻是站在那裡,昂首挺兇,絲毫沒有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