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門聲吓得梁子意一個激靈,急忙藏在了門口的衣櫃裡。
衣櫃很大,裡面放了很少的衣服。
梁子意屈卷在裡面不敢出聲。
門被打開,“姑姑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聲音依舊清冷。
“外面來了不少人,你得趕緊随我離開。”是那婦人的聲音。
“好,等我收拾一下細軟。”
那婦人聽了很是心機,“還收拾細軟?趕緊跑,什麼都别收拾了。”
“大人喜歡的東西就放在我這,你不讓我收拾,大人怪罪下來你擔待得?”那姑娘聲音态度強硬。
“快點。”那婦人說完,就走了出去。
門又被關上,房間裡再次恢複了安靜,就在梁子意猶豫着要不要打開衣櫃的時候,衣櫃門從外面被打開了。
門口站着的姑娘讓梁子意覺得又熟悉,又陌生。
淺薄的紗裙披在身上,露出了好看的鎖骨還有那隐約的肚兜,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腦後,小巧又漂亮的臉蛋上帶着清高。
一如既往的冷,一如既往的模樣,隻是這身風塵打扮,毀了她身上獨有的氣質。
“……婵娟……”梁子意半晌才說出這兩個字。
婵娟聽到這個聲音,神色微微一動,轉而别過頭,“我沒想到會這麼快離開,本來不想相認的。”
“我就是來尋你的,放心,阿遇很快就會找來,我們一起離開。”梁子意急忙說道。
婵娟看着她,張了張嘴,眼中含淚,“婵娟殘花敗柳,不值得夫人以身試險。”
看到她這幅模樣,梁子意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公子好嗎?”婵娟問到。
梁子意無奈,“他怎麼可能好,蘇音以你……”
“笃笃笃”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婵娟擦了擦眼角,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個包袱,就迅速關上了門。
轉身之間,房門已經被推開,那婦人上下打量着婵娟,“呵呵,我差點,以為你跑了。”
“郡主以公子為質,我怎麼敢跑。”聲音中的清冷帶着百般的無奈。
梁子意聽了之後,精神一震,覺得手腳都是冰冷的,好一個蘇音啊,當初真是小瞧她了。
她利用離尚雲和婵娟多年的輕易,互相威脅,用來牽制兩人。
讓離尚雲聽話,不然就對婵娟不客氣,讓婵娟聽話,不然就對離尚雲不客氣。
蘇音背後勢力強大,離尚雲就算有翻天的本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怪不得婵娟的房門不用鎖,怪不得她會乖乖的呆在這裡,怪不得她看到梁子意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早已認命了,她的心裡眼裡早就沒有了希望。
隻要離尚雲能好,她就是行屍走肉一般的活着也是可以的。
梁子意暗自搖頭,說不出話來。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吵雜聲亂做一團。
梁子意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她隻是蜷縮在衣櫃裡,心疼那樣的婵娟,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救她了。
衣櫃猛然被打開,梁子意一驚。
阿遇那深冷的眸子在看到她之後,柔情仿佛如水一般流露出來。
他伸出強健的雙臂,将梁子意抱在懷裡,“對不起,我來遲了。”
“阿遇,我看到婵娟了,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梁子意說完這句話,眼淚就流了出來。
整個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又是驚訝,又是驚吓,所有的堅強在看到阿遇的那一刻瞬間瓦解。
阿遇不敢有其他動作,隻是柔聲說道,“放心有我在,沒事,沒事的。”
阿遇帶着梁子意走出院子的時候,她被陽光晃得睜不開眼睛。
原來那些小屋的窗戶都從外面用木闆定死了的,所有的房間都是黑暗的。
梁子意适應了外面的光亮,才看清楚這些人。
有三個兇神惡煞的大漢被捕快按在地上。
有一群姑娘驚慌的站在一邊,看來都是被解救出來的。
“夫人!”朝日跑了過來。
“沒事吧你?”梁子意看着她,關切的問到。
朝日搖搖頭,“奴婢剛醒沒一會兒,就被大人解救出來了。”
“放開我,放開我!”捕快壓着那婦人走了過來。
“大人,這些良家女子都是這名婦人拐騙來的。”捕快說道。
阿遇看着那婦人,長得慈眉善目,一點都不像是奸惡之人,沒想到竟然能拐騙了這麼多少女。
那婦人看了看周圍,目光停留在梁子意身上,惡狠狠的說道,“原來是你,早知道就應該解決了你。”
她見梁子意依偎在阿遇的懷裡,又看到阿遇身穿官服,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現在你已成階下囚,我勸你乖乖說出婵娟的去向,以免受皮肉之苦。”梁子意冷聲說道。
那婦人哈哈大笑,眼中陰冷,“我是主子最得力的手下。”
說罷,她袖中露出短匕首,直接刺向抓着她的捕快。
一個平平無奇的婦人,沒有人想到她會功夫,捕快不留神被她割傷了胳膊。
阿遇上前去與她搏鬥。
沒想到那婦人功夫狠辣,阿遇也勉強跟她搏鬥。
很快,那婦人就漸漸落了下風。
情急之下,那婦人在旁邊虛刺了一刀,轉移了阿遇的注意力之後,竟然朝着離她最近的梁子意刺來。
梁子意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朝她兇口刺來。
“子意!”阿遇大喊一聲,拔出旁邊捕快的佩刀就追了上來。
可是他終究是比那婦人晚了一步。
“撲哧”一聲,是刀子沒過皿肉的聲音。
“撲哧”又一聲。
那婦人面目猙獰的倒下,腰間插着阿遇刺過來的短刀。
梁子意呆愣的看着擋在她面前的朝日,說不出話來。
如果不是朝日擋在她面前,那婦人的匕首肯定是要插進她的兇口了。
朝日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她得兇口上還插着那把匕首。
“朝,朝日。”梁子意咬着唇,喊出這兩個字,就再也說不出别的來。
梁子意蹲下身子,扶着朝日。
“夫人,奴婢,奴婢做了太多錯事了,最後才知道,隻有夫人對奴婢是最好的。”朝日顫巍巍的說道。
她一邊說着,口中鮮皿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