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做完了飯,又換了一套衣服走了進來。
這套夏衣比之前的還要好看,袖口和領口帶着花紋,繡鞋上是雲紋圖案。
整個人看着格外好看。
蕭元喜看到之後,臉色又不好了,“怎麼的,做頓飯的功夫還換套衣服?真覺得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她語氣中帶着諷刺。
魏氏早就知道蕭元喜會不高興,隻是沒想到她竟這樣明顯,一時之間,有些窘迫。
“都是蕭夫人送的,讓我在人多的時候多穿穿,不能給她丢臉。”魏氏低聲解釋。
然後慢慢的把飯菜都放到了桌子上。
蕭元喜看着她白皙的手指,不由氣從中來,“在人多的時候穿,幹什麼?非要讓人注意到你?”
“表妹,你别忘了我來這裡的目的,這也是迫不得已的。”魏氏溫婉的說道。
蕭元喜冷哼,“這紫色你穿身上真的不好看。”
“袁大人喜歡紫色。”魏氏說道。
蕭元喜生氣,揮手将魏氏做好的飯菜掃到了地上,“嘩啦啦”,一堆盤子碗都掉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飯菜的香氣立刻四溢。
“不要臉。”蕭元喜憤憤的說道,氣得呼呼的。
魏氏瞪着她,正要生氣仔細想了一下,又露出了笑容來,“表妹,你這都扔了,我也沒空給你做晚飯了,我得去老夫人那了。”
“什麼意思,你要餓着我?别忘了,你是來伺候我的。”蕭元喜大聲的吵鬧着。
她自從躺在床上,脾氣越發不好了。
再加上魏氏花枝招展的,更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她穿什麼衣服都不行,畢竟腿受傷她走路也費力氣。
魏氏笑了笑,“我伺候了,可是您不吃啊。”說完,她端着胳膊走了出去,不顧蕭元喜在後面的謾罵。
走到了老夫人的房間,就看到鄭阿柔還有兩個穿着富貴的夫人在那。
青衿笑着走過來,“你怎麼來了?”
“伺候完了表妹,尋思今天客人多,便來幫着忙活。”說完,她就接過了青衿手裡的茶盞。
“我來吧。”說着就走了過去。
魏氏勤快,做事又有分寸,青衿十分喜歡她,隻在一起做了一次席子,就讓人喜歡她,也是真的很厲害。
太陽微微偏西,三個老夫人就坐到了院子裡的席子下面,又遮陽又遮露水。
“來吧,吃飯了。”老夫人招呼着。
魏氏又幫着青衿端菜,态度随和長得又好看,那兩位做客的人很喜歡她。
鄭阿柔沒說話,看着魏氏覺得梁子意做錯了,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梁子意是真的不怕給自己添堵。
阿遇從衙門回來就直接去了梁子意的房間。
飯菜已經擺好了,梁子意正在等他。
“今天嶽母大人怎麼不在。”阿遇脫下了外套問到。
梁子意一邊盛湯,一邊說道,“老夫人請我娘吃飯,說還有幾個新相處的老姐妹,為了不讓我們參合,還送了我一支千年老山參。”她笑着說道。
阿遇聽了,也跟着笑了起來,“這人老了,就跟孩子似得。”
“我娘炖了人參雞湯了,你快嘗嘗。”梁子意說道。
兩個人和和氣氣的,有說有笑的就吃完了飯,自從子意懷孕以後阿遇每次吃完飯,都會跟梁子意的肚子說會話,仿佛孩子能聽到似得。
這樣的日子讓梁子意很喜歡,她似乎都忘記了曾經有一個為她豁出性命的離尚雲了。
那邊離尚雲看着地上跪着的蘇音。
“我跟你說過,你跟子意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論。”他憤怒的說道。
蘇音捂着自己紅腫的臉頰,她從來沒想過,離尚雲會因為梁子意而打她。
她微微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一片清明。
“我懷孕了。”
“你說什麼?”離尚雲雖然聽清了蘇音的話,但是還是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不由再問了一遍。
蘇音嗤笑,“就是你把我當成梁子意的那新婚之夜,讓我懷孕了。”
離尚雲本能的站了起來,蘇音竟然懷孕了,就那一夜。
“你……我……”離尚雲說不出話來,最後,竟然甩甩袖子離開了。
蘇音頹廢的坐在地上,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種結果,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還是那麼疼。
眼淚似乎已經流幹了,再難過也一滴都流不出來了。
梁子意吃完了晚飯,就坐在院子裡乘涼,阿遇在她的旁邊,給她讀一些她比較喜歡的雜記。
看着梁子意向往的樣子,阿遇不由說道,“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帶你出去。”
“真的嗎?”梁子意有幾分激動。
“真的,帶你出去看看大好河山,看看風土民情,看看異國風光。”阿遇寵溺的沖着她笑。
梁子意抿着唇,笑容卻從她的眼睛裡漸漸地溢出來。
一直被束縛在府裡,她早就呆膩了,要是能出去看看,她肯定會開心的。
阿遇本來正看着梁子意,卻突然面色一凝,側耳傾聽。
因為常年習武,他的耳朵比梁子意的要靈敏多了,他聽得出來,有人在牆頭上偷聽他們說話。
而偷聽的那個人,正是與他交過幾次手的離尚雲。
待猜出來人之後,阿遇故意湊近了梁子意,抓住她的手,仿佛在宣誓着主權。
“你說等咱們的孩子出世之後,取什麼名字比較好?”阿遇特意大聲說道。
梁子意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問,“怎麼肯定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
“女兒更好,肯定會像你一樣漂亮。”阿遇說完,将梁子意攔在懷裡,“謝謝你,願意為我生孩子。”
梁子意嗔笑,“我是你妻子,當然要為你生孩子的。”
“記得我們小時候……”阿遇開始跟梁子意甜蜜的回憶往昔。
離尚雲聽到梁子意有孕,如同被雷擊,呆坐在哪裡。
後來聽到他們二人回憶以往,才知道梁子意已經恢複記憶了,也就是說他的那些騙局,梁子意已經不會再相信了。
之前所有的幻想全部破滅,他的心仿佛被擊碎了一般,痛苦和掙紮在焦灼着,不知道應該怎麼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