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婵娟所說,我對你們都是特别信任的,所以,這話我才會跟你們說的。”梁子意慢慢的梳着自己柔順的長發,“以後,咱們躲着蕭元喜走,她的吃食用具,咱們也都不要經手。”
現在的蕭元喜,對于梁子意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隻要她想爆炸,随時都可以。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記住這幾點。”梁子意說道。
碧何一邊鄭重的想着,一邊點頭。
倒是婵娟,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道,“蕭元喜不像是一個單純的人,她很容易給咱們下套,碧何姐姐,咱們都要當心啊,因為咱們做錯什麼,都會怪罪到夫人身上。”
婵娟和碧何是梁子意的左膀右臂,他們做得任何事情,都是代表着梁子意的意思。
“放心,我現在可不是從前了,我小心着呢。”碧何慎重的說道。
說完了這些,梁子意才去洗澡。
她倒是不擔心婵娟,因為這丫頭經曆了生離死别,很是早熟,比碧何謹慎很多。
倒是碧何,粗心大意的。
第二天,早早的,碧何就叫了梁子意起床。
“什麼事啊。”梁子意揉着眼睛問到。
“夫人,婵娟被蕭姨娘叫走了。”她有些急切,頭上都有了汗珠。
梁子意愣了一下,然後才緩緩說道,“是以什麼理由叫走的?”
“說是蕭姨娘身子乏累,隻有朝日一個人,照顧不過來。”碧何說道。
梁子意坐在床上,蕭元喜一定是覺得碧何跟她時間久了,不容易叛變,但是婵娟會啊。
因為婵娟來府裡一個多月。
梁子意對婵娟是很有信心的,因為蕭元喜從來都不知道婵娟想要的是什麼,婵娟聰明,蕭元喜的一言一行,她都明白的很透徹。
跟着蕭元喜是沒前途的。
“沒關系,咱們先去老夫人那溜達一圈。”梁子意打了個哈欠說道。
碧何愣了,瞪大了眼睛,“夫人,我叫你是讓你去救婵娟的啊。”
雖然婵娟進府時間不長,但是碧何已經把她當做了自己人。
梁子意拿起床邊的衣服,自顧自的穿了起來,“來得及,你放心吧,婵娟那丫頭别看不吱聲不吱氣的,脾氣倔着呢。”
“那蕭姨娘會不會打罵她啊?”碧何擔憂起來。
“給我梳頭,你要是怕婵娟吃虧,手上的動作就快點。”梁子意頗為無奈的說道。
碧何立刻加快了速度。
因為起得早,主仆二人到達老夫人院子裡的時候,正好趕上孫老夫人吃早飯。
“這麼早就來了,正好一起吃點飯。”孫老夫人說道。
梁子意沒有推脫,坐到了孫老夫人身邊,“今天閑着沒事,就早早的來蹭飯了,母親莫要嫌我。”
“有人陪我吃飯,我高興着呢。”孫老夫人笑着說道。
畢竟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鬧一些。
碧何急得站在那裡直搓手。
“怎麼了,這丫頭臉色這麼不好,可是病了?”孫老夫人發現碧何的不同。
“沒事,這丫頭是直性子,我說了今天想去看看蕭氏,她就急得不行。”梁子意沒擡頭,說完這些就開始認真的喝湯。
孫老夫人看梁子意這樣賢惠,便說道,“正好,我這有點補品,你一并拿去,都是阿遇平時送來的。”
“母親左右在屋裡呆着也沒事,今日陽光正好,咱們一塊去吧。”梁子意才不會讓補品經她的手。
孫老夫人聽了,也就點點頭,“也好。”
“母親不用想着去看個妾室有點小題大做了,畢竟是咱們袁府第一個孩子,而且,蕭元喜也不是普通身家不明的,她可是個貴妾呢。”梁子意笑着說道。
聽梁子意這麼說,孫老夫人的臉上才緩和一點。
吃完了飯,二人就帶着各自的丫鬟走了出去。
“母親,你看這花壇裡的草都長出來了,過幾日,我就命人把花壇的土翻了,種上母親最喜歡的花。”梁子意扶着孫老夫人說道。
孫老夫人笑着點頭,“有心了。”
一邊走,一邊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到了蕭元喜的院子裡,遠遠的就看到婵娟跪在那裡。
“……敬酒不吃吃罰酒……小賤蹄子……”蕭元喜大聲的咒罵着,手裡還拿着藤條,時不時的往婵娟身上抽去。
婵娟不但不吭一聲,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好啊,看來是不疼啊,朝日,去拿了棒子來。”蕭元喜并不消氣,大有打死人的意思。
梁子意知道婵娟肯定是疼的,隻是她向來性子倔,輕易不會吭聲。
“太欺負人了。”碧何一邊說着,一邊大步跑了過去,擋在了婵娟面前,“你這是要幹嘛,她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打她。”
一邊說着,一邊還紅了眼圈。
梁子意對待下人一直都特别好,别說打了,就是罵一句都沒有,而蕭元喜,顯然是沒把下人當人看。
“母親……”梁子意溫和的說道,“您慢走。”
她感覺到了孫老夫人看到這樣的蕭元喜,步伐都加快了不少,她心裡比誰都着急,那藤條抽在婵娟身上,就像抽在她的臉上一樣,心疼,憤怒,她盡可能的壓抑着,指甲都陷進了自己的肉裡。
但是,她恰恰不能在這個時候生氣。
“這是幹什麼呢,怎麼這樣打人?”孫老夫人走過去,大聲說道。
她眉頭深皺着,顯然是很生氣了,轉頭又問梁子意,“這不是你身邊的大丫鬟麼,怎麼的到這裡來了。”
看到孫老夫人,蕭元喜吓了一跳,立刻恭敬的跪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啊,我早起就去了母親那裡。”梁子意故作驚訝的說道,“婵娟,你怎麼來這裡了?”
碧何立刻說道,“還不是蕭姨娘,一大早的就讓朝日去把婵娟帶來,說朝日一個人伺候她人手不夠,她現在身子金貴。”她咬牙說道。
孫老夫人看着蕭元喜,“人手不夠跟我說便是,府裡的丫頭大大小小有的是。”這樣的場景,她年輕的時候是見識過的,都是那些宅門女人玩夠了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