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進度讓梁子意不禁有些挫敗。
自從來到大圓朝,她還從來都沒有過這樣呢。
瞧着梁子意沾了墨卻遲遲不下筆,秀兒不禁有些奇怪。
“姑娘想寫詩嗎?”
看她的樣子,是将梁子意當做那種會吟詩作賦的閨閣小姐了。
聞言,梁子意心下無奈,“我不會作詩,我隻是想寫點東西。”
有人跟她說話了,梁子意自然也開始抱怨起來。
捂着頭,她十分郁悶的道:“真的好難啊!”
這個時候梁子意才意識到自己的不足,雖然她的動手能力不差吧,但是再不差,那也要有方子才行啊!
什麼都沒有,就算她一雙手巧奪天工都沒有用處。
讓她做菜還行,至于清潔用的東西,能夠做出來肥皂便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了。
洗面奶……還沒有開始,梁子意就已經有了放棄的打算。
秀兒見梁子意如此,不禁有些好笑,“姑娘打算做什麼?”
聽見動靜,梁子意餘光瞥了秀兒一眼,忽然意識到,她從前在前縣丞手下做活兒,或許能夠知道一些東西也說不定。
于是便将洗面奶的功效以及怒楊描述了一遍,期待的看着她。
聞言,秀兒沉默了一會,看樣子是在思索。
梁子意見狀心中的期待更為濃烈。
看這樣子,應該是會做的吧?
笑眯眯的看着秀兒,她沒有催促。
“奴婢曾經聽說府城大戶人家的女眷都會用一種潔面藥,效果與姑娘說的倒是極其相似,隻是……潔面藥沒有泡沫。”
她也拿不準,梁子意要的究竟是不是這個。
“應當是了,那你可知道潔面藥怎麼做?”
不就是沒有泡沫嗎?洗面奶也有沒有泡沫的呢,雖然梁子意覺得沒有泡沫不比有泡沫的洗得幹淨,可現在也沒有别的選擇了。
起泡劑什麼的,現在哪裡會有?
最多也就是做成肥皂的模樣,當做潔面皂用,這樣多少能有些泡沫。
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也就是了。
秀兒有些好笑的搖頭,“潔面藥在府城都售價不菲,奴婢怎麼能知道?”
她知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都是聽說,連實物都沒有見過呢,怎麼可能會做?
聞言梁子意不禁有些失望,可卻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麼。
無奈的撐着下巴,梁子意在心中打算,等到年後去府城之後,她總是要想辦法知道潔面藥的配方,就算不用來售賣,自己用也是極好的。
此時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
秀兒看了梁子意一眼,走上前去将門打開。
見到來人,秀兒不禁有些意外,“管家?您怎麼來了?”
不隻是為了避嫌還是怎麼的,管家很少來梁子意這裡,現在秀兒看見他,當然是奇怪了。
“姑娘可在?”
梁子意在裡面聽見動靜起身出來,“管家?進來吧。”
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梁子意問道:“有什麼事兒麼?”
“老奴來是想問問,今年姑娘打算準備什麼年貨?”
這是梁家人在這裡過得第一個年,當然是要珍之重之了。
梁子意想了想,想要的東西很多但是卻沒有個頭緒。
于是便道:“我聽說管家在來我家之前也在别家做過管事?想來準備年貨多少也有些經驗,不如你列個單子來我瞧,查漏補缺如何?”
這樣的做法也是大多數人家會選擇的做法,管家沒有意見。
“是,老奴遵命。”
應下之後,管家看着梁子意欲言又止。
見狀,梁子意不禁挑眉問道:“怎麼了?”
難道還有别的事情麼?
“那個賴二……可要準備節禮?”
梁子意給的吩咐是将賴二當做客人對待,隻要不是無禮的要求都能夠同意,唯有的不同是不許他出來。
如此矛盾,管家一時間拿不準梁子意對那位的态度。
“既然人家到我家來做客,我自然也不能失禮,準備吧。”
“是,姑娘。”
管家躬身告退。
對于這個賴二,秀兒頗有些耳聞,“姑娘打算将他留到什麼時候?賴二畢竟是壯年男子,難免對姑娘的名聲有所損傷。”
梁子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不打緊,年後他就不會留下了。”
什麼狗屁名聲,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去管。
名聲這種事情原本就是做給外人看的,難道外人的喜惡比自己的開心還要重要麼?
她最不耐如此。
“我爹娘那邊現在如何了?”
側頭看向秀兒,梁子意問道。
她雖然時常去瞧梁大與鄭阿柔,但是卻并非是說每天都會去,家裡的事情不少,她已經目不暇接了。
“回姑娘,老爺的高熱已經退了,夫人也清醒過來,您要去瞧瞧麼?”
鄭阿柔醒了是好事兒。
“當然要去了,我今兒去跟娘用晚飯。”
說着,梁子意起身朝着主院的方向去。
這個時候,梁子航正在陪着鄭阿柔。
瞧見梁子意來了,鄭阿柔眼前一亮,“意姐兒也來了?快來娘瞧瞧。”
她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看起來精神不錯,見狀,梁子意放心了不少。
“娘。”
示意秀兒帶着下人們都出去,他們一家人在這兒說會話。
“意姐兒都瘦了,這些日子家裡的事情不少吧?”牽着梁子意的手,鄭阿柔的眼中滿是心疼。
做父母的,總是覺得兒女過于辛苦,梁子意又是感動,又是啼笑皆非。
“娘放心,都還應付得過來。”坐在鄭阿柔的床邊,梁子意眼中滿是溫和的笑意。
隻将她的話當做一種安慰,鄭阿柔并未太放在心上。
“我與你爹病了,外面有沒有給你壓力?”
這個時候生病,還是生的這種疑似瘟疫的疾病,鄭阿柔覺得,她與梁大還沒有被送出去而是在家裡養病,不知道梁子意頂住了多少壓力。
光是想想她便覺得十分心疼。
梁子意可是她一直照料着,半點苦都舍不得讓她受的姑娘,現而今卻吃了這麼多苦。
心疼的歎了口氣,鄭阿柔道:“真是苦了你了。”
梁子意無奈的緊,“真的沒有,不信您問問航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