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王實在沒辦法了,才派人随行,給送了回來。
畢竟自己的女兒還在家等着夫君,他也不能一直管阿遇,再者,阿遇是朝廷命官,在他那裡出了事,他可不想承擔。
蘇華皺起了眉頭,“把随行的郎中帶過來,我有事要問。”
“是。”小燈子走了出去。
梁子意等到夜裡,阿遇也沒有來,直到天黑,她才入睡。
緊接着,一天天的過去了,梁子意始終沒有見到阿遇。
她終于知道,阿遇是不願見她的。
三月,柳葉抽條,天氣回暖,積雪全無,整個光秃秃的世界開始變成了生機一片。
梁子意将糕點放到了老夫人面前。
“我娘臨走的時候做了很多糕點,我特意給您留了一份。”她緩緩說道。
老夫人點點頭,看着乳母抱着兩個孩子。
梁子航和鄭阿柔走了,畢竟家裡不能一直沒人的,過一陣子,鄭阿柔還會再來的。
明明知道阿遇回來,卻一直不見人,鄭阿柔也知道自己女兒不受寵,心裡放心不下,打算要常來。
梁子航要讀書,就不會常來了。
兩個孩子被老夫人逗得開心,笑開了。
“見着阿遇了?”老夫人問到。
梁子意回過神,“還沒見到。”說完,她微微低下頭,自嘲的笑了笑。
定是阿遇不想見她,溫香軟玉在懷,誰還會記得她呢。
老夫人歎了口氣,“我也就見過一回,來問個安,就走了。”
她覺得阿遇是因為蘇華才與她疏離,畢竟她對蘇華并不好,畢竟因為梁子意的事情,她沒有給蘇華留一點臉面。
而阿遇有特别寵愛蘇華,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無可厚非的。
隻是,阿遇對梁子意用情至深,竟然也會不聞不問,老夫人還是很驚訝的。
“自始至終,他連孩子都沒見到。”老夫人無奈的說道。
梁子意看了看兩個孩子,“黎可得名字是母親取的,可是,兒子還沒有名字。”
原本梁子意的計劃就是老夫人給女兒取名字,阿遇給男孩取名字。
老夫人還算是用心,查了很多詩集,最後取了名字叫黎可,袁黎可。
名字很用心,梁子意很喜歡。
隻是男孩的名字,梁子意一直等着阿遇來取,可是,阿遇一直沒有出現。
“随便取個小名先叫着吧。”老夫人說道。
“我也就是叫着寶寶,也不知道叫什麼了。”梁子意無奈的笑了,眼中一直有淚,卻不會落下一滴。
老夫人看着梁子意,本來兩個人的性格不合,如今,她也可憐梁子意了。
都是宅門的女人,那種心酸她是知道的。
“叫寶寶好,本來他就是咱們全家的寶寶。”老夫人安慰的說道。
再那次大病之後,老夫人得身子明顯不如從前了,梁子意看得出來。
所以,老夫人很少去抱孩子,不是她不喜歡,而是抱不動。
偶爾梁子意就會帶着兩個孩子來,隻為給寂寞的老人一個心裡的安慰,總比青燈古佛伴着要強上許多。
老夫人看到孩子,還能多說幾句話,跟梁子意的關系也緩和了不少。
“母親,我近日身子不适,把黎可和寶寶留您這住一宿可好?”梁子意突然說道。
老夫人一愣,“我一個老太婆,讓孩子在這,我哪能照顧好。”雖然這樣說着,她卻笑得開心。
“孫兒孫女陪着祖母,又有什麼錯。”梁子意笑着說道。
孫老夫人就是太寂寞了,雖然喜歡孩子,卻從來沒主動要求過,聽梁子意這麼說,心裡十分高興。
就算是跟梁子意有些隔閡,也少了許多。
“叨擾母親了,我樂得清閑,趕緊回去歇着。”梁子意說完,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轉身離開了。
等梁子意走了,老夫人也不端着架子了,“快,把孩子抱過來,哎呦,這兩個小崽子。”
老人最喜歡孩子,黎可和寶寶把老太太的心都給奪走了。
梁子意看了看周圍,“碧何,你回去給我取個披風來,我想在園子裡看看花草。”
“夫人,這剛如春,草都剛冒頭,哪有花。”碧何無奈的說道。
梁子意瞥了她一眼,“怎麼沒有,你且去取,回來我讓你看。”
“好吧,奴婢這就去。”碧何見梁子意非要她去取披風也怕梁子意會冷,就回去了。
碧何前腳走,梁子意後腳就穿過了園子。
走過花園的不遠處,就是阿遇的書房,緊挨着他書房的院子,就是蘇華的。
平日裡,這裡過往的奴仆很多。
因為蘇華向來出手大方,奴才們都希望能幸運的得到蘇華的青睐,得以發财。
梁子意就站在回廊處,看着蘇華的院子。
這個時候,菊兒帶着一個醫者走了出來。
“我家這奴才的病,還有得治嗎?”菊兒問到。
醫者搖搖頭,“癡病,無藥可醫。”說完,提着箱子離開了。
梁子意皺眉,蘇華身邊的人得了癡病,還挺神秘的。
菊兒沒有回到院子裡,而是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向來蘇華應該是餓了,這個時候菊兒去廚房肯定是取糕點了。
趁着沒人注意,梁子意溜進了蘇華的院子。
這院子是全府最大的,就是有些空曠,是蘇華來了之後,簡單修葺一番,才住進來的。
梁子意摸索着,繞到房屋的後院。
她打算從後窗看看阿遇在不在這裡。
後院有幾顆桃花樹,此時已經打了花骨朵。
梁子意蹑手蹑腳的走到後窗,偷偷看過去。
房間裡隻有蘇音,正拿着書,專研着什麼。
十分專注,還帶着一絲惆怅。
梁子意蓦地看到蘇華手裡的東西,沒等看清楚,就覺得脖頸處一陣冰涼。
“别出聲,不然我得匕首會割斷你的脖子。”一個冰冷的聲音。
梁子意哪裡敢出聲,隻好舉起來雙手,示意自己不會反抗。
匕首依舊抵在她的脖頸處,卻有一分顫抖,“往前走,别回頭。”
梁子意急忙往前走去,那人亦步亦趨的跟着,匕首沒有離開半分。
直到走到後院的假山側面,才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