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梁老爺，梁夫人。”郁公子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雖然這些年也不是沒被叫過老爺夫人，但是在郁公子面前，梁大與鄭阿柔怎麼都有些不自在，就好像被他身上得到貴氣比到塵埃裡去似的。
“公子客氣了。”梁大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不想跟郁公子多言。
見這一家人對自己都不待見，郁公子心裡好笑。
不過卻也沒有再湊上去，隻是客氣了一聲，道：“梁老爺梁夫人一雙兒女皆是人中龍鳳，如此福氣，旁人羨慕不來，今兒我還有事兒，且先告辭了，日後定有登門拜訪之日。”
沖他們微微颔首算是告辭，郁公子回過神上了馬車，徑直走了。
這個時候梁大與鄭阿柔才像是松了口氣似的，目光灼灼的看向梁子意。
雖然也對女兒親近，可許多話梁大無法開口，隻能讓鄭阿柔來。
“那位郁公子是什麼人？”鄭阿柔皺緊了眉頭，顯然對女兒跟外男相識很是不贊同。
郁公子走了，看向梁子意的眼神更是不加掩飾，“我前些日子去孫府操持壽宴，郁公子也是賓客之一，他說我的手藝很合他的口味。”
原來是這事兒，鄭阿柔皺的緊緊的眉頭松開了一些，不過卻還是對梁子意道：“你日後少跟他來往了，他看上去不像是好招惹的。”
“我知道了，您放心。”
若是可以，梁子意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見他一面，哪裡還有跟他來往的心？
對梁子意是信任的，聽她這樣說，鄭阿柔也放下心來。
“我剛才瞧他是從考場出來的，他也是考生？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老實的搖了搖頭，梁子意也不明白為什麼郁公子要說出那樣的話來。
郁公子的話在梁子意心中百轉千回，最終得出了一個他們都沒有指望，但是卻很想要的答案。
壓下激動，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梁子意決定在真正的答案出來之前，還是不要将心裡的猜想告訴父母聽的好，免得他們空歡喜一場。
對于這位郁公子的能量，梁子意打算重新估量了。
郁氏隻是皇商，按理來說是不能夠插手朝廷之事的，可現在看來郁氏并非是皇商那麼簡單。
不然一個還未完全掌控實權的公子能随便出入縣試的考場？
抿了抿唇，梁子意将亂七八糟的想法抛開，郁氏怎麼樣她都管不着，當下還是過好自己為好。
這些事情隻要心裡有數就行了。
不一會，考生一湧而出，梁子意一家緊緊盯着門口，生怕錯過梁子航的身影。
身後感覺被拍了一下，忽然回神，見不知什麼時候，梁子航出現在她身後了。
“你小子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吓了我一跳。”輕嗔了他一下，從文骥手裡接過他的鬥篷給他披上，“上牛車吧，有什麼話回客棧再說。”
梁子航點了點頭，分别對梁大與鄭阿柔行了一禮，跟着上了牛車。
“考的怎麼樣了？”
想說的話在嘴裡轉了好幾道彎，問出來的也就這一句。
這也是梁大與鄭阿柔關注的事情，視線齊齊落在梁子航身上，等着他解答。
沉吟了一會，梁子航道：“今年的考卷并不是很難，我也有仔細檢查，可考上與否，我也不知。”最終也隻能搖了搖頭。
他是真的沒有把握自己能考上。
“沒事兒，你年紀還小呢。”
早就被宋夫人打過預防針了，梁大與鄭阿柔聽見這話也沒有很失望，隻是笑着安慰道。
鄭阿柔遲疑了一下，又道，“你自己覺得呢？”
她是擔心梁子航太有信心了，若是沒考上自己郁郁寡歡的倒是不好。
“能不能中都是天命，我沒事兒的，飛鴻樓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開張？”
見梁子航好像真的不在意的樣子，鄭阿柔松了口氣，道：“東西都已經到了，隻剩下你姐姐訂下的那些銅鍋與小火爐，說是要明日才能交工。”
“那也快了，娘有沒有看黃道吉日？什麼時候開張為好？”
梁子意此時插嘴道：“二十是個好日子，爹娘已經訂了那日開張。”
聞言梁子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了。
“你們去休息吧，有事兒我跟你爹會叫你們的。”
知道這是鄭阿柔跟梁大有話要說了，梁子意與梁子航也不多插嘴，微微點了點頭，便徑直進了房間去。
将梁子航拉到書房，梁子意問道：“航哥兒，你在考場見着郁公子了麼？”
見她一臉嚴肅，梁子航有些不解，“郁公子是誰？”
聽他這樣問，梁子意忽然想起來他還沒有見過郁公子。
“就是一位約莫二十出頭，渾身貴氣的公子。”
聞言，梁子航若有所思，“好像是有，他瞧了我一會，我覺得好生奇怪，若不是因為考場不能與人交談，我還想問問他是否認識我呢，怎麼了？”
“沒事兒。”梁子意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複雜，想了一下，還是道：“他日後若是來與你交好，你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就行了，人家出身不凡，咱們還是莫要招惹的好。”
她怎麼對郁公子不論，她隻是個女子，郁公子不管如何應該都不會對一個女子下手。
可梁子航卻不一樣，一個不小心便能成為人手中的棋子，即便他現在還是個孩子也是一樣。
對上梁子意嚴肅額的眼神，梁子航不敢将這件事當做小事來看待，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雖然不覺得有梁子意說的這麼嚴重，可梁子意的話，他總是聽的。
等銅鍋一到，梁子意便花了些銀子讓街邊的小乞丐去各處說飛鴻樓開業的事情。
為了營造氣氛，在鄭阿柔的提醒之下，還特意去請了舞龍舞獅的隊伍。
時辰一到，蓋在牌匾上的紅布便被扯了下來，“今兒我們飛鴻樓開業，凡是今兒來吃飯的客人，統統享有五折優惠，明兒六折，後日七折，以此類推，想來吃飯的朋友們裡面請。”
又便宜總是有人想占的，想想五折應該也沒有多少銀子，頓時有不少人都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