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怎麼這麼熱鬧?”含笑的聲音傳來,帶着絲絲威嚴,是村長來了。
聽見這般動靜,圍在梁家的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讓村長到近前來。
這村長來的也太是時候了些,梁子意抿唇心中有些好笑。
一看見村長,鐵子家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說了。
梁子意這才知道,原來圍在她家的這些人家多多少少都丢了東西,而這鐵子家是丢的最多的,不知道受了誰的挑撥,竟覺得是他們家偷了東西,這才來鬧騰。
“那你們這是要去告官?”他雖然是接着鐵子家的話說下去的,可眼神卻一直看着鄭阿柔,顯然是在問鄭阿柔的意見。
鬧到這個地步,鄭阿柔也不懼村長,“既然口口聲聲說我們不是林家屯的人,目光所及之人不是我們的鄉裡鄉親,阿柔思來想去,還是告到縣丞大人處妥當,這位大嬸兒也是應了的。”
這一聲聲的大嬸刺激到了鐵子家的痛楚,她的年歲與鄭阿柔差不多,可站在一起卻好像是兩輩人一樣,在看見鄭阿柔的時候便想撕了她的臉。
也正是有這樣的原因在,所以她才鬧騰至此。
“你這潑皮騷貨!偷了我家的東西竟還敢這樣理直氣壯,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張牙舞爪的想先動手,一臉猙獰的樣子十分恐怖,見狀,她周遭的人連忙将人拉住。
“村長在這兒呢,自然會為我們做主的。”不是沒有理智的人,誰家都過得不好,家裡一共就那麼點東西,丢了哪裡有不着急的?
比起鬧騰,她們更想趕緊找到自家的東西彌補損失才是要緊。
“你閉嘴!”厭惡的瞪了一眼鐵子家的。
比起對待她時候的态度,村長對鄭阿柔的态度可以說是和顔悅色了,“你一家的戶籍已經落在林家屯了,自然便是我林家屯的人,若有不服的,大可去鎮上找縣丞大人的師爺說道個明白。”
“你即說不是你家偷的東西,可有證據?”
鄭阿柔思索着沒有來得及說話,梁子意便搶先開口,道:“村長爺爺,不是隻有狀告者才需要證據證明這件事兒是我家幹的麼?沒有做要怎麼證明?”
大圓朝可沒有攝像頭,天黑了家門一關誰知道誰在做什麼?
被梁子意問的啞口無言,村長噎了一下,顯得有些羞惱,“這兒哪有你一個小孩子說話的份兒。”
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梁子意沒再說話。
鄭阿柔上前一步,将女兒擋在自己身後,“小兒着實缺乏管教,說的話卻不無道理,若是這位大嬸兒能證明是我家偷盜,那我家定然負責到底,如若是冤枉的,我家也不會讓你們随意污蔑!”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鄭阿柔死死的盯着鐵子家的,半步不退。
“若不是偷了我們的東西,你家哪兒就來銀子這樣快了。”她被鄭阿柔看得有些心虛,可卻還是不甚服氣,“況且大家都這樣說,無風不起浪……”
聽鐵子家的如此說,鄭阿柔不禁笑出了聲來,“單單憑一句無風不起浪便能定下我家的罪責,那日後朝廷大人們審案也不需要調查了,隻需一句無風不起浪即可?”
說着,鄭阿柔自己都憋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都少說一句。”村長歎了口氣,顯然對這種事情十分無奈。
村裡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明明沒有的事兒,那些婦人們假的也能說成真的,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這事兒不能就這樣算了,倘若日後再有人那這事兒出來說話,又該怎麼說?我家可有一個姑娘呢,若是因此壞了名聲,那可不是小事兒。”
村長想要小事化了,可鄭阿柔卻不想這樣,名聲很多時候比性命還要重要。
“那你想如何?”被鄭阿柔下了臉子,村長好像有些不悅。
不過人家是苦主,這件事顯然是村中那些長舌婦引出的矛盾,他也不好多責備什麼。
“很簡單。”鄭阿柔輕笑了笑,“請各位做個保證,若是不能拿出證據,日後便不要将這件事再拿出來說,不然便要對我家進行賠償。”
若是可以的話,鄭阿柔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太久,可是很顯然,若是不給她們一些教訓的話,這些婦人一定會抓住這件事不放。
這可是個麻煩事兒。
這不算過分,村長也不想看見村裡長舌婦橫行,隻是一直都沒有處置的辦法罷了。
鄭阿柔提出的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這個自然,今日有我在這作見證,想來她們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即便鐵子家的還有些不甘心,可村長已經這樣說了,她們也沒有辦法。
隻得悻悻的散去。
等人都走了,鄭阿柔帶着梁子意收拾被弄亂的院子,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是什麼事兒哦。”
“娘,那些人為何非要說是我們偷的呀。”這完全沒有理由啊,若要說是污蔑的話,她們家跟村裡那些人也沒有什麼利益上的交集,污蔑她們家對那些人有什麼好處?
梁子意實在是想不明白。
見女兒一臉憤慨與費解,鄭阿柔嘴角含笑,摸了摸她的頭,道:“咱家是外來戶,這就是緣由。”村裡人對她們一家隐隐有些排斥心,這一點她早就看出來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旦出了什麼事兒,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自然是她家首先遭殃了。
深深的歎了口氣,對此鄭阿柔也十分的無奈,卻又沒有什麼好辦法。
聞言,梁子意很是不服氣,為什麼呀?就因為排外,所以什麼壞事都是她家做的麼?
要找找讓村裡的大多數人都接受他們的辦法才是,若不然這樣一直鬧下去,哪怕林重三不使手段,她們家也過不下去啊。
“好了,這件事不是小孩子家家要想的,你去找菊花玩兒吧,這裡娘收拾就好了。”将淩亂的凳子歸好,鄭阿柔伸了伸懶腰,如此道。
每每鄭阿柔将她趕出去玩,梁子意都很是無奈,“娘,菊花姐姐在家也要幹活的,我哪能時時去找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