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意身子猛的一震,她想逃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腳上竟然使不上一點的力氣。
隻覺得身子軟軟的,顫抖得格外厲害。
一雙大手攬過她的腰,然後将她抱了起來。
梁子意閉着眼睛大聲尖叫,半晌,才聽到阿遇得聲音,“你怎麼連我得聲音都聽不出了。”
他似笑非笑。
梁子意這才安靜下來,剛剛是太緊張了,所以才會這樣的。
竟然連阿遇得聲音都沒聽出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梁子意問到。
阿遇抱着她,慢慢的往府外走去,“我來看看她是來盡孝,還是來報仇的。”
雖然放了蘇華,但是阿遇要确保她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這麼說,你一直都知道蘇華的舉動,甚至都知道我放了她去莊子上?”梁子意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到。
阿遇點點頭,“這是自然,不然,豈不是給朝廷留禍患。”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知道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雖然對蘇華有歉意,動了恻隐之心,卻還不想給朝廷惹麻煩,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到萬無一失。
梁子意不禁心疼,他每天要想這麼多的事情,肯定是很累的。
“看到沒,她現在可是有人喜歡了。”梁子意想了一下,忍不住說道。
阿遇面色如常,“她若是能嫁人生子,過普通人的生活倒也不錯。”
蘇華的一生看着華麗,實際上并不完美。
蘇王把一切都給了她,她卻愛錯了人,以至于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樣,成親,生子。
現在阿遇得意思很明确,隻要蘇華不動歪心思,隻想普通過日子,他完全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成親也是無所謂的。
梁子意莫名的,心頭一喜。
從前總覺得阿遇心裡是有蘇華的,現在看來,歉意是有的,至于别的情感,是都沒有了。
一路就這樣被抱着,直到回了客棧。
馮純純正和劉錢在一樓的大廳對飲,看到梁子意和阿遇,急忙招手。
“大人,夫人,一起啊。”馮純純歡快的說道。
劉錢看到梁子意一喜,但是看到她身後的阿遇之後,臉上立刻沒了喜色,那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能感覺到阿遇讨厭他,所以,他也讨厭阿遇,這似乎沒有錯。
梁子意走了過去,“你們怎麼還喝起酒了,明天還能騎馬嗎?”
“小酌幾杯。”馮純純喝得臉色通紅,“我都好久沒這麼暢快過了,從前我爹一直管着我,現在離開他了,我終于解脫了。”
她伸了個懶腰,開心的說到。
劉錢拿了一隻杯子,“來,大姐,一起啊。”
本來梁子意剛要答應的,可是卻被阿遇拉走,“有些家裡的事情要問你,快點。”
“我不喝了,下次。”梁子意急忙說道。
阿遇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沒有下次。”
“沒有下次?你什麼意思?”梁子意不解的問到。
阿遇沒說話,拉着她進了房間。
“我已經派人去送信了,說咱們馬上就回去。”他說道。
梁子意眨了眨眼睛,“我是偷着跑出來的,你應該說是你回去了,而不是咱們。”
聽到梁子意的話,阿遇笑了,“你怕是不知道吧?你的好丫鬟求了人跟蹤你,結果跟丢了,以至于,到現在還沒找到他的人,現在都沒有不知道的了。”
梁子意聽了,瞪圓了眼睛。
仔細一想,碧何她們幾個有主意,若是求了人跟蹤她保護也是正常,可是她們找了什麼人啊。
“跟蹤我,他還丢了?”梁子意忍耐着不讓自己笑。
“這件事情驚動了母親,派人找了好久,聽說最近有了些眉目。”阿遇垂着頭,似乎也在忍耐着。
梁子意微微皺眉,雖然找了這麼個蠢的,真的很搞笑,但是丫鬟們畢竟是擔心她的,她也理解。
最重要的事驚動了老夫人,恐怕不能這麼善了。
“倒時候,我就說是派小燈子來接的你,你别說漏嘴,你記住,你出了城就是由小燈子護送過去的。”阿遇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還是擔心老夫人會小題大做,女人的清譽是最要緊的。
梁子意見他都安排好了,不由松了口氣,“謝謝你。”
“現在知道我對你好了?”阿遇挑眉問到,然後揉了揉肩膀。
梁子意這才想起來,他肩膀的傷還沒好,她竟然就由着他把自己給抱了回來。
“是不是傷口又撐開了,我看看。”梁子意說道。
因為急切,她幾乎是一下就扒開了他的衣服。
綁在身上的繃帶依舊在,隻是他大片後背都裸露出來。
“你這扒男人衣服的手藝,是越來越熟練了。”阿遇說道。
梁子意臉色微紅,忍着他的嘲諷,把綁帶打開。
傷口沒有撕裂開,還養得很好,這麼颠簸都沒事,梁子意松了口氣。
“你輕得跟羽毛似得,我能有什麼事。”阿遇又繼續說道。
他很享受被梁子意關心的感覺。
但就是不想好好得說話,每一句話,都要氣氣梁子意。
梁子意冷笑,“每天都受人家的氣,瘦成羽毛,沒氣死就不錯了。”說完,就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每天跟阿遇不和睦,她也不會瘦得這麼快。
阿遇看着緊關的房門愣神,他明明想關心的,可是怎麼又說出了這樣的話,看來,一切罪魁禍首,就應該消失。
第二天,起早大家就上了路。
今天大家都很安靜,誰都沒有什麼話。
阿遇坐在馬車外面,看着外面的景緻。
馮純純在騎馬,所以,隻有梁子意一個人在車裡。
過了好一會兒,馮純純鑽進了車裡。
“外面沒意思,所以我還是覺得進來跟你說話有意思。”馮純純笑嘻嘻的說道。
梁子意無奈,“昨天你跟劉錢不是玩得很好麼,今天就沒意思了?”她調笑。
馮純純瞪大了眼睛,“夫人,您不會不知道吧,劉錢丢了。”
“丢了?”梁子意驚呼,然後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早上的時候,袁大人特意去他房間找了,沒人。”馮純純神秘兮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