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過這樣的經曆,但梁子航也沒有推辭,想了一下,道:“日後你就叫文骥可好?”
狗蛋對名字沒有什麼要求,垂首應下了。
梁子意倒是來了興趣,“那個骥?”
看向姐姐的眼神晶亮,梁子航笑道:“老骥伏枥,志在千裡的骥。”
聞言,梁子意含笑颔首,道:“是個好名字,回去我跟娘說,就讓他跟在你身邊了。”
在若是讓文骥在酒樓做小二的話,他的年紀實在是小了些,正好跟梁子航差不多大,可以跟在他身邊做個玩伴,當個書童的同時,也能照看他一二。
梁子意瞧着,或許是因為颠沛流離的生活,所以他格外懂事些。
視線落在一臉期盼的小花頭上,梁子意抿唇笑,“我之前問你,願不願意跟着我學廚藝,你說願意,那現在呢?”
酒樓開起來,日後定然是要個掌勺的師傅。
梁子意雖然可以做,可鄭阿柔不一定同意讓她長期在酒樓後廚。
更重要的是,她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必定是要培養出來一個可堪擔當的人。
“我願意!”
能夠跟在梁子意身邊有口飯吃,有件衣穿小花就已經十分滿足了,若是能學個手藝,那是這輩子都有指望了。
幾乎沒有猶豫,小花就答應了下來。
至于梁子意的廚藝如何,小花并沒有做評價,就算不好,跟在梁子意身邊做個伺候的的人她也是願意的。
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可梁子意卻還是說明了一下,“若是你跟着我學廚藝,這賣身契是不會給你了的,你要想清楚了。”
培養出來一個大廚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梁子意不想自己廢了好大力氣培養出來的人還沒有用幾年呢,就飛了。
那可真是太虧了。
這個對于小花而言不算要求的要求沒有讓她退卻,一口就應下了。
見她這般幹淨利落,梁子意也不再多說什麼。
莫名覺得小花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期盼,梁子意看了她一眼,忽然之間福至心靈。
“小花這名字我覺得挺順嘴,不過若是你想改名的話,那就叫芳華吧。”
小花聞言,高高興興的應下,以後她就叫芳華了。
見她如此,梁子意微笑颔首,每日進廚房的時候讓她跟着。
“今兒做些糕點,你在一邊看着,下一鍋你來。”
側頭看了一眼認認真真在一旁的小花,梁子意抿唇笑道:“别緊張,第一次就算做壞了也沒有什麼關系。”
芳華從前也是會做飯的,隻是在做糕點方面一竅不通,有些擔心浪費了這些好東西。
這裡不像是後世,有精确的克秤,隻要按着配方做,一般都不會做壞了,就是口感有些偏差。
可在全憑手感的年代,她是真的擔心。
畢竟别的不說,就這些白糖白面可都是好東西,一般人家隻有過年才舍得吃。
梁子意并沒有多說什麼,手上的動作不斷,嘴上也沒閑着,替她細細解釋起來。
其實要培養她進酒樓,最重要的并非是做糕點的手藝,更重要的是做菜。
應該從刀工燒火練起,隻是梁子意一向不是會制定什麼計劃的人,正在做什麼就教什麼了。
新鮮出爐的五白糕出鍋,梁子意遞給芳華讓她嘗一口。
“這五白糕做起來簡單,味道也不錯,還能美容養顔,是個好東西,你來試試。”
感受嘴裡軟糯清甜的口感,芳華心沖沖的點頭。
剛才看梁子意做好像一點都不難的樣子,可到了她手裡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你這糯米粉放少了。”靠在一邊抱着手看她,見她做錯了,梁子意也沒有插手的意思,隻是出聲提醒了一下,“再放一小把就行了。”
看了一眼梁子意,芳華有些不明白一小把是個什麼分量。
不過對上梁子意鼓勵的眼神,她還是抓了一把放進盆裡,期待的看着她。
微微颔首表示對了,“攪勻之後再加水。”
好像被鼓勵了似的,芳華重重的點頭。
好在和面她還是會的,面團在收下成型,還沒有來得及從口氣,就聽見梁子意又開口了。
“面團要柔軟些,再加一點點水。”
按着她說的一步一步來,到最後蒸上了,芳華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等到五白糕熟了,她夾出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請梁子意品嘗。
小小的咬了一口,梁子意眉頭微蹙,見她戰戰兢兢的模樣,忽的梁子意心裡軟了一下,算了,給小姑娘一點鼓勵吧。
“雖然還有些欠缺,但這是你第一次做糕點,也算不錯了。”
當年梁子意自己第一次做菜的情形她已經不記得了。
隻是老頭子常常說她小時候笨得很,老是切到手燙到自己,手上總是千瘡百孔的,卻還是不忘整天整天呆在廚房。
想到老頭子,梁子意目露懷念,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她不在了,他可有傷心?
芳華低下頭,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五白糕雖然簡單,可用料卻不是便宜的東西,她真的沒有浪費麼?
“姑娘……”
回過神來,見着芳華一臉讪讪,她無意打擊她的自尊心,“沒事兒,這糕點你吃了吧。”
黑黑瘦瘦的小丫頭,确實是應該美美容,這樣日後才會水靈。
“我……奴婢不必吃這麼好的東西。”低下頭,芳華顯得有些顫顫巍巍。
她有福氣吃這樣的好東西?
最不耐煩這種小家子氣的模樣,梁子意蹙眉道:“若是你不吃的話那就扔了吧。”
她現在沒有心情吃糕點,雖然梁子航喜歡吃,可梁子航在知道五白糕的效用之後,說什麼都不要再吃一口。
這并非是梁子意的氣話,而是實話。
見梁子意好像真的要拿去扔了,芳華連忙接過盤子,雖然她做的不如梁子意好,可用料還是好的啊,扔了多可惜。
“那……那奴婢吃了吧。”
梁子意這才滿意,微微颔首道:“你不用自稱奴婢,我家不看重這些。”
有心想要說什麼,可芳華不敢違抗命令,隻能呐呐的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