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川看到前面十幾萬人嚴陣以待,再回頭又是十幾萬人堵住了後路,而自己帶過來十五六萬人,經過清點後,之餘不足六萬,無奈長歎一聲,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仗打到這份上,已經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為了能保住這六萬人,秦平川選擇了投降。
缪新、馬歡等同李安将軍溝通後,接受了秦平川的投降請求,經過協商,李安同意由神威軍押解秦軍俘虜返回順儀城。
至于此戰最後功績如何分配,朱健提議交由龍辛坊和李安去協商定論。
朱健此意沒有什麼特别的意義,因為傑威軍還要去支援北軍對付武嶽候那一大坨秦軍,沒時間計較這些,神威軍被俘虜拖累,已不可能短時間内再上戰場。
第二天天還沒完全亮,哩哩啦啦的小雨夾雪就開始下了起來。
鄱陽湖中有部分水軍運兵船,缪新和他的神威軍分批押送俘虜轉道去順儀城,雖然雨雪天氣,對他們倒是影響不算大。
但是卻哭了傑威軍和部分武威國人馬,那些武威國自發的民間武裝頭領陳斐然,受到李安将軍的嘉獎,他見陳斐然狹義而且有才能,于是将他帶來的人撥出一半交給他。
“陳義士,如果你包括你帶領的那些義士們,這次随馬将軍征讨秦軍建功,本将軍會向陛下推薦,你們如果願意,可歸到我的北疆軍中。”
李安是駐防黎江以北的武威國北疆軍副将,而北疆軍的将領在上次抗秦戰中殉職,李安現在統領着還不滿編的北疆軍。
陳斐然受寵若驚,立誓驅除侵略軍,報效國家,追随李安保境安民。
陳斐然隻要這次幹得好,他和他那一萬餘弟兄算是轉正了。
戰事緊急,傑威軍和部分武威國人馬頂風冒雨趕往武威國和蘇裡國交界處;昆貝平川。
也就是鄱陽湖東北角,昆山南翼貝山北翼夾角處那一塊小平原,昆山貝山山口西南,勘定城東北那一狹窄地帶。
此刻武嶽候就被困在這裡。
二十五六萬人馬,隻有這麼多人馬一半的帳篷,在這寒風雨雪肆虐的曠野中露宿,其情景可想而知。
這時的武嶽候已經得知祁峰所帶人馬覆滅的消息,正自怄火時,秦鐘帶着十幾位才兵敗将狼狽而回。
看到他們的狼狽相,不用問也知道結果了,武嶽候的心就像帳外的寒風雨雪一樣冷。
到了此刻,他知道過了谌江的這些人算是交代在這裡了。
他這兩天派出大批斥候出去打探,一是想摸清周圍到底有多少聯軍,二來迫切想知道祁峰的下落,如果能找到祁峰,如果沒有多大損失,兩軍合在一起四十餘萬人馬,還有拼下去的資本。
第三個是最重要的,查探山口的情況,秦鐘是否得手了,如果秦鐘成功了,會接應他們進入兩宜平原,那麼他這次就沒白忙活。
然而,他等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惡劣,最後是秦鐘慘敗而回。
“下去修養去吧。”
武嶽候都沒心思責罰他了,更沒心思聽他彙報怎麼會落得個如此慘敗。
秦鐘羞愧的給武嶽候叩頭請罪,武嶽候煩躁的揮揮手,秦鐘掩面起身退出。
掌燈時分,有斥候回來報告,說是山口有大批兵馬駐守,山谷被大石樹木阻斷,而山口兩側數十裡山勢陡峭,不适合大軍攀越。
“知道了,都下去吧。”
武嶽候将人都趕走,靜坐在桌案前閉目不語。
夜深了,中軍大帳内靜悄悄的,忽然燈火搖戈,一老者突現在桌案前。
武嶽候睜開眼,見老者臉色不佳,不由苦笑。
“一定不是好消息。”
老者便是秦亢。
秦亢找了把凳子搬到武嶽候對面坐下,端起早已涼了的茶猛灌一口。
“有好有壞,你想聽哪個?”
“随意。”
“那先說好消息吧,不過也不算什麼好消息,可在目前來講,就當好消息聽吧。”
秦亢抓起茶壺,又倒了杯茶,一口飲盡。
“曆朝陽忽然發瘋,出兵大敗巴蜀國和巴陵國聯軍,短短幾天時間橫掃半個巴陵國,現在兵臨巴陵國國都,怕是用不了兩天就會破城。”
“什麼?”
武嶽候一聽跳了起來,這那是什麼好消息,是最壞的消息,完全違背了他的意願,好不容穩住了巴蜀國和巴陵國,就等着秦敏給他帶來奪取武陵城的好消息,可這個天殺的曆朝陽怎麼突然抽什麼風,竟然、、、、?
“唉,這是也怪你,你就怎麼不對他講清楚,人家這麼做也無可厚非,既然有可勝之機,人家怎麼可能坐觀不動。”
其實秦亢去見了曆朝陽,質問他為何攻打巴陵國。
曆朝陽一句話就把他嘴堵上了。
他帶兵到此就是來打仗的,眼見對面之敵一擊就潰,作為一軍主将,豈能坐失此良機。
“他以八百裡快報向聖上送去捷報了。”
“哎呀!”
武嶽候直咬後槽牙,可有些話卻說不出口,他本打算拿曆朝陽做替罪羊,也就是消極怠戰,措施擊敗聯軍的良機,沒能有效的牽制并協助他渡江之戰等等罪行都已陳列好,哪想曆朝陽卻來了這麼一手,這下倒好,不但破壞了他的計劃,而且待死之羊卻變成了下山猛虎,成為此次南征的唯一有建樹的有功之臣。
這一悶棍打的武嶽候眼冒金星,卻又無可奈何。
秦亢多少揣度出武嶽候的心思,卻也沒點破,但是多少也敲打了一下武嶽候。
也就是他說的;好消息,卻也不算什麼好消息,就權當好消息聽吧。
武嶽候跌坐在躺椅上,直愣愣的看着大帳頂棚。
秦亢苦笑搖頭。
良久。
“那壞消息是、、、?”
“秦敏被擋在池水城前,無法突破。”
“怎麼回事?”
“夏國水軍那個屠夫帶人駐防在池水城。”
“張宇?”
“是的。”
“還有什麼?”
“秦平川全軍覆沒,就在昨天傍晚。”
武嶽候忽然停止了呼吸,雙眼無神,秦亢見勢不妙,趕緊上前去拍打因受到沉重打擊而閉氣的武嶽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