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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權衡

她有一間時空小屋 蜀椒 2399 2024-01-31 00:59

  芩谷一下子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這個女人是某位同學的家長。

  隻可惜,她因為并沒有委托者的記憶,對于周圍的人和物都需要去重新認識。

  所以一時間也捋不清這女人究竟是誰的母親?
委托者曾經究竟跟哪個男生有過關系?
關系究竟到何種程度?

  以至于就算是委托者自殺了,對方母親還如此不依不饒地來整她。

  芩谷也不知道對方是怎樣進入這所封閉式學校的,更不知道對方究竟什麼時候盯上自己……

  但是現在被這女人一鬧,勢必會把已經漸漸沉寂的輿論挑起來,再次把自己推到流言的風口浪尖上。

  端的是可惡!

  這個女人一邊嚷嚷,一手拽着芩谷的胳膊,另一隻手就去扯芩谷的頭發,一巴掌一巴掌地狠狠打在芩谷的腦袋上。

  芩谷見對方這是要把自己弄殘的節奏啊。

  自己才剛剛進入委托者的身體,人生逆襲才剛剛起步,難道就要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給扼殺了?

  不,絕對不行!

  芩谷被對方抓着頭發按着打,現在去抓對方如同鐵鉗一樣的手根本無濟于事。

  所以芩谷将手中拽着的鋼筆筆尖朝着對方腰側肋骨狠狠捅了過去。

  幸好這女人穿的很薄,芩谷這一擊是下了死力的,鋼筆筆尖透過薄薄的紗衣狠狠紮進肉裡。

  “嗷――”

  隻聽的一聲接着一聲高亢的辱罵聲被一聲痛苦的如同殺豬般的嚎叫所取代,緊接着抓在芩谷頭上的手終于松開了。

  芩谷終于可以直起身體,緊了緊手中已經被折彎的鋼筆,筆尖地方帶着一絲皿迹。

  看着婦人捂着肚子痛苦地哀嚎着倒在了地上,按捺下想撲上去再狠狠戳幾下的沖動。

  周圍傳來一片“哦哦”的聲音,一個人影沖了過來,扶起地上的婦人:“媽,你怎麼樣了?
媽……”

  芩谷沒有整理淩亂的頭發,也沒有弄被對方扯爛的校服,視線落在那件校服上,那校服下是她很熟悉的一個同班同學。

  駱嘉。

  高二三班的學習委員啊。

  之前芩谷返校的時候,有幾個同學幫她安頓,文娛委員巧玲說是班主任讓她們來的。
那幾個人中就有這個學習委員駱嘉。

  後來,當大多數同學都對芩谷帶着嫌惡和躲避,唯有駱嘉不顧那些流言蜚語,主動靠近芩谷,給她講題之類。

  芩谷一度還覺得這個男生倒是不錯,不被外界輿論影響。

  她是萬萬沒想到,原來這個潑婦就是駱嘉的母親啊,還真是看不出來。

  ……難道說之前蘇玲悅跳河跟駱嘉有關?

  這個念頭這芩谷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是現在看到駱嘉抱着母親無比焦急,又充滿怨恨地盯着她時,之前對這個男生所有的好感都煙消雲散。

  丫的,之前這個瘋婆子突然沖進教室不分青紅皂白将她拖到操場上,對她又打又罵的時候。

  他駱嘉不管是為人子還是身為同學和學習委員,至少來勸下架是可以的吧。

  他倒好,先前他母親發瘋打人時什麼都不做,現在自己自衛反擊,便用這種怨毒的眼光看自己?

  如果蘇玲悅真是為了這麼一個人而去跳河的話,這眼光也着實太差了點。

  學校的保衛和幾個其他班的老師趕來了,分别将那女人和芩谷分開。

  芩谷倒是很想趁你病要你命,直接把這女人弄殘算了,可惜現在人多,她不好下手。

  而且自己的名聲被對方這樣一嚷嚷,肯定有很大影響……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保持現在弱者狀态,等會去做個傷情鑒定,留下證據,不管是這個女人還是學校都脫不了幹系!

  一個矮墩墩的中年男人很是威嚴地朝周圍圍觀的同學呵斥,衆人便紛紛散去。

  這男人便是學校的訓導主任段飛。

  他讓兩個保衛把那婦人勸走,然後對兩個其他班的代課老師說道:“你們也挺忙的,這裡交給我就是了。

  芩谷見此,這是要“私了”的節奏啊。

  于是對兩個老師說道:“老師,我現在頭很痛很暈,我要去醫院,我要做傷情鑒定。

  不等兩個老師回應,段飛帶着嫌惡和不耐煩地對芩谷說道:“……還有你,你招惹外面的人闖進學校造成如此惡劣的影響,你還有理了?
先回去寫三千字的檢讨留校察看。
否則就叫你的班主任和父母來……”

  芩谷心中微微咯噔了一下,視線淡淡地看着這個訓導主任。

  不管這個訓導主任看起來是怎樣的正義凜然的樣子,此刻芩谷心中非常明白,他和那個女人之間肯定有什麼關聯。

  這偏心不說還眼瞎,明眼人都能看到是他們保衛科把那個瘋女人放進來的。

  外來人員把學校裡的學生給打了,現在對外來者一點不追究不說,還要讓被打的學生寫狗p的檢讨?
留校察看?

  對于一個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的芩谷,一下子意識到,這學校的水……深着呢。

  她原本還想着利用自己受傷弱者的身份,去做傷情鑒定扳回一局。

  現在看來……

  想要通過“正當”途徑得到公平很顯然是不可能了,因為那樣一來就必須走輿論和司法。

  就算是最後能夠得到輿論的同情,司法的公正判決,那也是一個非常漫長而煎熬的過程。

  甚至會把自己和家人一輩子都耗進去,而最後得到的可能隻是一篇“公正”的文章,一份“公正”的裁決而已。

  對于芩谷而言,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或許在大多數人眼中,覺得外界給與的公平公正名聲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但是在芩谷這裡,她真心覺得:這樣的“公平”根本不值得用一輩子去交換。

  芩谷聯想到幾個月前“父親”無緣無故丢了工作,想來也跟這個女人有關的吧。

  如果對方的能量真的已經達到這種程度,那麼自己現在就算是手腳被那女人真正打殘去鑒定傷殘,就算是捅給新聞媒體,最多說校園保衛失職,讓學生家長随便進入學校裡面幹擾教學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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