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辰扭頭看了一眼王忠。
後者似是猛地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大聲地道:“聽聞今日有交流賽嘉賓團的人,來到城中,為首身份最貴者,乃是海安王的嫡孫餘萬樓,次者為新津領領主的十九子聶扶光,其餘都是省内各大中等學院的天才,小城主崔明軌今夜在萬勝樓做客,宴請這些同齡人,共有十人。”
林北辰若有所思。
他回頭又看向成千秋。
成千秋也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容姿出塵,五官周正,一襲玉袍裁剪得體,精氣神遠比普通同齡人要出色許多。
他面色淡然,對林北辰的目光對視,眸子中帶着淡淡的笑意,隐含絲絲挑釁。
隻是一個家奴而已,卻有這樣的風采。
可見萬勝樓中,今夜聚會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貴家公子。
“你最好祈禱,倩倩和芊芊沒有出事。”
林北辰冷哼了一聲,道:“帶路。”
“林同學請。”
成千秋淡淡一笑,轉身帶路。
林北辰走了兩步,猛地想起了什麼,道:“等等。”
成千秋腳步一頓,轉身看着林北辰,眸光之中的譏诮之色,明顯了許多,雖然沒有說話,但眉眼之間就寫着一句四個字:怎麼,怕了?
林北辰轉身回到房間中,拿了好幾套個人衣物,上傳到【百度網盤】之中,這才下樓出來。
“走吧。”
在離開竹院之前,他朝着王忠使了個眼色。
後者頓時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一直等到林北辰乘着馬車消失在遠處的夜色之中,王忠才一臉苦惱地撓了撓頭。
少爺剛才那個眼色,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是說,讓自己和城管都不要着急,按兵不動,一切自有他親自出手搞定?
馬車上。
“王忠此時定然是已經去尋找楚痕和丁三石,順便去通知一下秦主祭,有這三根大腿,今夜直接去萬勝樓弄死這幫老虎頭上撓虱子的富二代官二代……強龍想壓我地頭蛇,那是找死。”
林北辰信心十足地想着。
不愧是跟了我這麼長時間的王伯,一個眼神就懂了。
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呀。
他沒有看坐在對面的成千秋,意識一動,拿出手機,打開了【百度網盤】。
“金币不能複制,衣服總可以吧?試試……”
林北辰心存僥幸,點擊‘不完全複制’功能,試圖複制幾套衣服,以備打架時燃燒玄氣的不時之需。
但是——
“複制失敗。”
提示框很無情地跳出來。
林北辰無比遺憾。
一擡頭,看到成千秋正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林北辰一肚子火氣沒出撒,立刻就找到了發洩對象。
“你瞅啥?”
敗家子眼神不善地道。
成千秋一愣,旋即冷笑一聲,不再看他。
林北辰再度無比遺憾。
這孫子不上道啊。
你就不能回一句‘瞅你咋地’?
……
……
萬勝樓。
天字第一号包間。
也是整個萬勝樓中,最大的一個包間。
内部别有洞天,分為廳和堂兩部分。
廳約六十多平米,一側是暗紅色柳木的博古架上擺放着瓷器書冊,另一側則是兵器架上擺放着一柄柄造型不一,大小不同的劍,一側為窗,再一側則在是三級台階,連接向正堂。
正堂中一張圓形的大桌,可座十二人。
此時也都已經坐滿。
坐在上首的是一位身着紫色錦衣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樣子,披散着黑色長發,額頭一個黃金佩玉的發箍,長眉細目,肌膚雪白,嘴唇微微發紫,薄而長,五官棱角分明,似是刀削斧砍一樣,斜倚在大椅上,抖腿冷笑,毫無儀态,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種‘老子天下最拽’的恣意表情。
右邊是一位身着白色輕甲的同齡男子,新津領軍中制式甲胄,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松松垮垮,他的皮膚比女人還白,尤其是臉上,幾乎毫無皿色,三角臉,面頰凹陷,眼窩深陷且烏青,年紀輕輕便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還塗抹着胭脂。
左邊則是一個身着玉色連體錦裙的年輕女子,肌膚晶瑩白潤,五官精緻,面部線條流暢優美,柳葉細眉,杏眼桃腮,可謂是年輕貌美,隻是眉宇之間,高高在上的倨傲之色毫不掩飾,蹙眉的表情仿佛這裝修精緻典雅的包間在她眼裡如一個草屋一樣,難入其眼。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九個同齡的年輕人。
這九人中,除卻小城主崔明軌之外,其他八人也都在十八九歲左右。
個個衣着華貴,神态倨傲,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于非富即貴的大家族。
尤其是那種常年習慣了發号施令養成的氣質,絕非是一般人所能模仿僞裝出來。
“少爺,人帶來了。”
四名黑衣武士拖着兩個黑色袋子進來。
砰砰!
袋子被丢在地上。
兩個人身影掙紮這從袋口裡鑽出來。
不是芊芊和倩倩又是誰?
身穿第三初級學院劍士服的二人,清麗純秀的臉上,帶着驚慌之色,發絲淩亂,垂下來掩在眼前臉頰兩側,鵝頸之間流露出一抹欺霜賽雪的白膩肌膚,給所有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看到二女的瞬間,酒席上的年輕男子們,眼中頓時都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本以為林北辰這種偏僻小城的土霸王,身邊的婢女,不可能是什麼好貨色。
沒想到竟然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又白又幼又純,尤其是那種驚惶的表情,足以瞬間狠狠地擊中許多男人的心髒。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抓我們?”
芊芊擋在倩倩的身前,竭力保持神色冷靜,但微微顫抖的嬌軀,卻出賣了她的内心,顫音道:“我們二人,可是神眷者林北辰大人的侍女,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快放了我們。”
“就是。”
倩倩在芊芊背後透露出個頭,握了握粉拳,道:“不然的話,林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哈哈?”
“呵呵呵呵……”
堂中的年輕人,都笑了起來。
唯有之前并不知情的崔明軌,面色大變,看向那紫衣披發的年輕人,道:“小王爺,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私宴聚餐嗎?怎麼把林北辰的侍女給抓來了?”
紫衣披發的桀骜年輕人,坐沒坐樣地後靠在椅子上,懶洋洋根本不搭理崔明軌。
旁邊那油頭粉面卻身着白色輕甲的三角臉年輕人,卻是嘿嘿地笑着,呸了一口,反問道:“林北辰這個狗雜碎,隻是在窩裡橫也就罷了,但竟然敢以卑鄙的手段,直接害了韓城和邰玥姿的性命,這擺明了是給我們一下下馬威呀,呵呵,這口氣不出,以後我們還怎麼在風語行省這貴族圈子裡面混下去?嗯?”
“可是……那也不能暗地裡抓人家的侍女啊,”崔明軌道:“這手段傳出去,也不太好聽啊。”
神色倨傲的女子,冷冷一笑,道:“一個腦殘敗家子,根本配不上我們用光明磊落的手段去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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