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楚軒和周岚究竟被周琪帶着怎麼去玩兒……
興隆拍賣行那邊,按照楚軒的吩咐,周永将今天發生的一切始末全部寫在紙上,并沒有一點誇張,其中那十五萬兩黃金的巨額賭注,也全部囊括其中。
而後,三星則是将被廢丹田,又昏迷過去的黃飛直接扔在了黃府門口,而那張紙也被他們放在了黃飛的身上,而後迅速離去,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以他們的實力,随意施展一些障眼法,也就足夠辦到這一切了。
“老爺,老爺,不好了!”
黃宏今天的右眼皮一直很跳,自從下朝以後他就一直待在家中,并未外出。
本來在書房看書的他,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速的敲門聲,令黃宏頓時色變,急忙喝道,“慌什麼慌?進來說話!”
吱呀……
書房的門打開,一個管家打扮的人快步走了進來,不待黃宏詢問,他便急聲說道,“老爺,少爺被打重傷,昏迷過去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
黃宏急忙起身,“飛兒他已然有着九級武者的實力,怎麼可能被人重傷昏迷?黃崗,你莫不是在戲弄我?”
黃崗,正是黃府的管家名字!
“老爺,老奴可不敢亂說啊!”
黃崗忙道,“少爺是被人咱家門口發現的,老奴已經命人将少爺擡了進來,也命人去找了大夫!”
“走,看看去!”
黃宏強忍着憤怒,快步朝黃飛的房間走去。
不一會兒,他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黃飛,渾身上下雖然看不到什麼傷口,但皿卻是不少,加上黃飛那氣若遊絲的模樣,頓時讓黃宏的面色徹底難看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以飛兒的實力,怎麼可能被人打成這樣?”
黃宏咬着牙,怒聲問道。
“老爺,這是在少爺身上發現的!”
黃崗從旁邊的桌上拿過來一張紙,遞到黃宏面前。
“這是什麼?”
黃宏接過去一看,陡然眼中寒芒閃爍,“該死!他怎麼招惹上了周家,還敢從周家的拍賣行強取豪奪?他……他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啊!還有這,這十五萬兩黃金,他也敢賭!!”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這時,大夫來了,先是給黃宏見禮,這才趕緊過去查看黃飛的傷勢。
半個多時辰後,大夫擦了把冷汗,恭聲道,“黃大人,令公子的傷勢沒什麼,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黃宏瞪眼催問道。
“隻是令公子丹田被廢,恐怕……恐怕今後就不能再習武了!”大夫說道。
啪!
話音剛落,黃宏的一巴掌便直接甩在了大夫臉上,打的這個大夫差點被直接倒地。
“滾,給我滾!”
黃宏怒吼出聲,大夫急忙連滾帶爬的離開,根本不敢多做停留。
至于什麼醫藥費的,可就千萬不敢去想了。
“老爺……”
黃崗小心翼翼的湊到黃宏面前,發現黃宏此刻眼睛充斥着皿絲,宛如一頭随時可能爆發的野獸,當即便讓他到了嘴邊的話都全部咽了回去。
“吩咐人給少爺收拾一下!”
安靜了一會兒,黃宏沉聲吩咐道,“另外,給我準備一些禮品,晚一點我去拜訪一下周家!”
“老爺,請恕老奴多嘴!”
黃崗聽了後,當即道,“周家明知少爺的身份,竟然還敢如此,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咱!老爺又何必趕着過去?他們不過就是區區的商賈之家,即便與一般商人不同,但商人畢竟就是商人!”
“你想說什麼?”
黃宏問道。
“不如将此事奏報朝廷!”
黃崗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即便少爺并不在理,但周家所為也太過分了一些!尤其那巨大的十五萬兩黃金,更加過分!”
“是啊,十五萬兩黃金的賭鬥,這……”黃宏也皺起了眉頭。
他黃家,别說十五萬兩了,就算一萬五也必須要湊上很長一段時間。
“會不會,這張紙上所寫是假的?”
黃崗想了想,又道,“而且,此事即便寫了下來,但也是他們自說自話,誰能作證?就算鬧到陛下那裡去,我們也完全可以不怕!”
“可如此一來,卻是得罪了周家,以周家在帝都的地位……”
黃宏稍微平靜了一些。
“老爺您忘了一個人!”
黃崗道,“雖然老爺您身在官場,但不管何處都是以實力為尊!老奴記得,少爺的師父……”
“對啊,怎麼把他老人家給忘記了!”
黃宏一拍額頭,“行,先不用去周家!但也不可大意,你立刻派心腹暗中将周家監控起來,一旦他們有任何動作,立刻回報!”
“是!老奴這就去辦!”
黃崗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而黃宏則獨自留在這邊,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他眼中的冰冷之色更加濃郁。
雖說他隻是文官,但此刻散發出的冷厲殺機,恐怕絕不會比任何一個武者弱。
“飛兒,你放心!為父這就去請你師父,一定要讓你師父給你報仇!”
過了好一會兒,黃宏低聲說着,旋即便起身離去。
…………
帝都的東南方向,百餘裡開外有一處人迹罕至的山峰。
這裡,因為地處偏僻,且道路不通,幾乎沒有人會願意來到這邊。
山本無名,但此刻卻有一輛馬車快速而至,一路的跌跌撞撞,似乎連馬車都快要散架了一般。
當馬車來到山腳下停住,黃宏便從車廂中走了出來,吩咐車夫道,“你在此等候!”
“是,大人!”
車夫應諾。
黃宏這才不顧腳下的陡峭與泥濘,快步朝山上走去。
但卻沒有直接上山,而是在半山腰處繞了一個弧度,按照曾經來過一次的記憶,很快便尋到了後山腰處的一座小型院落。
“前輩,前輩,您在嗎?我是黃宏,黃飛的父親!”
來到院落外,黃宏大聲喊道。
“進來!”
原本關閉的院門緩緩打開,黃宏整理了一下衣衫,緩步走入。
“黃宏見過莫前輩!”
進入院中,黃宏便立刻朝裡面的一位老者躬身行禮,恭敬萬分。
這老者眉須花白,雖然穿着樸素,但在舉止之間卻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氣質,顯然就是一位隐士高人。
他,正是黃飛的師父,莫宗!
至于莫宗這個名字是否是其本命,無人可知!
黃宏也僅僅見過莫宗一面,但一直以來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何事?”
莫宗看了眼黃宏,自顧自的坐在院落一腳,精心侍弄着他的那些花卉。
仿佛世上的一切,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一般。
“莫前輩,飛兒被人廢了丹田!大夫說他恐今後一生,都永遠無法繼續習武了!”
黃宏不敢遲疑,連忙說道。
“飛兒被廢了丹田?”
莫宗的手一抖,雖然語氣依然平靜,但他緩緩站起來的動作,卻身體周遭好似有着陣陣寒風呼嘯,令黃宏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你既是飛兒的父親,又怎會讓他被人廢去丹田?”
莫宗慢慢轉過身,看似平靜的态度,卻讓黃宏如堕冰窖,牙齒都在不斷上下對碰,心驚膽戰。
“事情……事情是這樣的……”
黃宏深吸口氣,整理語言後快速将紙上的所有内容全部說出,一字不漏。
“周家?好一個周家,竟敢廢了本座的徒兒!”
莫宗眼中寒芒閃爍,道,“行了,走吧!”
“走?去哪兒?”
黃宏聞言一怔。
“你親自過來,不就是想讓本座出面麼?”
莫宗一邊淡淡的說着,一邊朝外走去。
“多謝前輩!”
黃宏頓時一喜,連忙快步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山,來到馬車邊上。
“大人!”車夫趕緊見禮。
“前輩,請上馬車吧!”
黃宏不予理會,而是朝莫宗躬了躬身,讓那個車夫連忙也趕緊行禮。
“不必了!”
莫宗随意擺手,淡淡的道,“本座不習慣!你上去坐好帶路便是,本座在後面跟着!”
“這……”
黃宏有些猶豫。
但莫宗也不多言,便就那麼看着他,讓黃宏身體一顫,連連點頭後坐上馬車,車夫也是趕緊駕車朝帝都的方向而去。
至于莫宗,則如同閑庭信步一般跟在後面。
看似一步步很小,可實際卻緊緊跟着馬車,雙手負在身後,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不愧是神人啊!”
坐在馬車上的黃宏感歎不已,旋即卻雙眼眯了起來,自言自語的冷聲道,“周家,有了莫前輩出手,我看你還能做什麼?”
很快,三人抵達帝都黃府門前。
在黃宏和不少下人的恭敬中,莫宗依舊背負着雙手,邁步走入,淡淡的道,“黃宏,帶本座去見飛兒!”
“是,前輩!”
揮手讓所有下人散去,黃宏親自帶着莫宗去到黃飛的房中。
此時的管家黃崗也得到了消息,急忙趕了過來,“老奴見過莫前輩,見過老爺!”
“下去準備酒菜!”
黃宏吩咐,黃崗不敢耽擱,急忙親自準備去了。
而這時的莫宗則是去到了黃飛的床邊,檢查一番後,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陰郁,眯着眼道,“飛兒的丹田的确已經被廢,從今以後無法修煉!”
“啊……”
黃宏本來的希望徹底破滅。
“不過飛兒乃是本座唯一的弟子……”
莫宗身上的氣息越發冰冷,“那周家究竟是何來曆,竟敢如此做?本座必定要給飛兒讨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