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笑着的人，顧漫漫擡手将他推開一些。開了車門自己下了車。
這裡是一處明顯要偏僻些的街區，因為還早，人流量不是很多。街邊是一些店面較小卻幹淨的早餐鋪子。鍋爐裡有升騰的而起的蒸汽。
“這是？”問向身後走過來的人。
“走吧！去吃早餐！”把顧漫漫的手包裹在手心裡，牽着她就往街邊的一處小鋪子裡去。
“你是怎麼找到這些地方的？”顧漫漫隻覺得驚訝，似乎蕭北寒比她自己都還要清楚A城的格局。
每一處餐廳，每一處街道，他都知道。
“一直在餐廳裡規規矩矩的吃飯，偶爾來到這種小地方放松一下也好。”蕭北寒笑着，腳步卻不停。
類似于這種小地方，顧漫漫在法國的時候也去過。後來和安妮一起去别的地方了解當地服裝文化，也經曆過比較樸素的生活。
兩人攜手踏進一處小店。胖胖的老闆娘見到來人，擦了擦手，從身前寬大的圍裙包裡掏出一個小本本和一隻用了很久就快隻剩下一個筆頭的鉛筆。
“兩位看着眼生，第一次來啊？”倒也不是眼生，那是她的客套話而已。
她看兩位的氣質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上班族類的。平時也怕是很少來這種地方。
“第一次來，試試這裡的早餐！”蕭北寒一張臉不如在外人前的冷冽，帶着笑意，沒有一點架子。
“好嘞！”婦人轉身手腳麻利的拿出了一個點餐單子。
“要吃什麼都在這裡，我們這裡店面雖小，卻是什麼的有的！面條、包子、豆漿和粥。隻要你想吃我們就有。”婦人很是高興，年前的兩位看似精貴的客人，說起話來也是和和氣氣的。
“好！謝謝！”蕭北寒點頭接過單子。
轉手遞給了一直在旁邊看的顧漫漫。“你來！”
也不推辭，接過單子就看了起來。确實如那位婦人所說的那樣，上面的東西應有盡有。
除了早餐之外還有午餐和晚餐。
“那就來兩碗粥和兩籠包子吧！”看了看，顧漫漫點了餐。
“好嘞！”婦人一邊記下來一邊高興得答道。
“快端兩籠包子！”婦人轉身對正在給面條配料的一位中年男子說道。自己則用兩個大瓷碗乘了兩碗粥。
“慢慢吃哈！這些都是剛出爐的！”包子已然被端到了桌面，一打開，小籠包的熱氣噴湧而出。一股香味湧入到顧漫漫的嗅覺裡。
感覺是有些餓了。正要拿筷子，那位婦人卻突然出聲，“唉，等會兒！”
“怎麼了？”顧漫漫有些不解。
卻見婦人趕緊拿了兩雙筷子就放到開水裡燙了一會兒，又用紙巾特意搽拭幹淨。
“你們是第一次來，看你們的衣着氣度就是貴人。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講究，但是小店面很榮幸被你們光顧，來快嘗嘗！”一邊說，一邊把筷子遞給了顧漫漫和蕭北寒。
一笑，顧漫漫接過筷子，看了一眼蕭北寒，“我們沒什麼講究，看店面裡這麼幹淨，估計您也是個講究的人！”
“哎喲，我們粗人哪兒講究，隻是覺得是做吃的給别人。對這些要負責一些，太亂了誰還有心思吃東西了？你們快吃快吃！”店裡又有人來，婦人轉身去接待那人去了。
顧漫漫喝了一口粥，一股自然香甜之氣蔓延在口腔。感覺和平時喝的不太一樣。
特意再喝了兩口，舀了一調羹仔細看了看。
“你看什麼？”蕭北寒有些奇怪她的動作。
“我怎麼感覺這粥和平時喝的不太像？”顧漫漫小聲的嘀咕。
“怎麼？不合胃口？”蕭北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她帶着疑惑的臉。
搖搖頭，顧漫漫輕聲回答，“不是，我感覺比以前喝的那些好喝很多。”
這麼些年，顧漫漫喝過很多粥。有快餐店裡的，有高級宴會裡的，家裡的，别的早餐店裡的。卻很少有這種帶着自然清香的。
“老闆娘！”放下手裡的調羹，顧漫漫視線落到外面正在整理桌面的婦人身上。
“哎！怎麼了麼？不合胃口嗎？”放下手裡的抹布，老闆娘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顧漫漫隻笑着，“沒有，很好喝！我就想問問這粥怎麼跟别的不一樣？”
這話讓老闆娘一愣，不一樣？粥不都一樣的？
“老闆娘，您粥是怎麼做的？怎麼口感和别家的不一樣？很好喝！”一旁的蕭北寒見婦人不明所以的樣子，再次開口解釋了一遍顧漫漫的問題。
婦人這才反應過來，朗聲一笑，“煮粥的方法都一樣，哪兒有怎麼做的道理？”
“那怎麼會有清香的感覺呢？”顧漫漫再次問到。
婦人想了一想，“估計是米不一樣吧！這是自己家裡種的。好多年都在務農，後來不賺錢了，就盤了這個店做早餐。用的都是自家的米。”
沒說話，卻聽到婦人再次開口，“你們平時吃的一定都是被精心處理過的大米，不像我們這裡的這麼粗糙。隻是有時候越是粗糙的部分反而越有原始的氣息。”
婦人的話說着說着竟然像是帶上了文藝氣息，顧漫漫卻是笑而不語。
婦人卻不停了，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裡，“一鍋粥要煮得粘稠才有味道，什麼米什麼火候，什麼時候下都是有講究的。人也是這樣，哪一步錯了。後面的結果都會受到影響。”
顧漫漫看了一眼蕭北寒，卻見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低下頭不說話慢慢吃了起來。
随着時間越來越晚，店裡的人逐漸增多。因為是周末，大家都不用上班，睡到自然醒後吃早餐，人已經慢慢出來。
等吃好後已經差不多了，老闆娘卻執意不收錢。
給的理由竟然是因為她和蕭北寒是今天開業的第一個顧客，所以不用給。
隻是顧漫漫哪裡肯？他們都是小本生意，自己怎麼可能會白白占便宜？
最後老闆娘還是耐不住顧漫漫的堅持，隻象征性的說了一個價格，收了一點。
走的時候還讓她和蕭北寒記得下次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