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倒是覺得，變傻也未必是壞事，至少現在的她，更讓人喜歡了，完全沒有心計的模樣。

　　“快進去坐吧，傳禦醫過來。”

　　韓菲對宮女下了命令，牽過素素的手，拉她進屋，又讓宮婦端了果汁和糕點出來。

　　素素點就興奮，伸手就要拿，言征輕咳一聲，她伸出的手就停在半空中，眼巴巴的，韓菲責備道，“行了，讓她吃吧，拿出來就是給她吃的，你别吓她。”

　　“娘娘，她不懂規矩，您多包涵。”

　　“什麼包涵不包涵，在我這裡，就跟家裡一樣，不需要太拘謹。”韓菲訓完言征，撚起糕點，塞到素素手中，溫柔的說，“吃吧，想吃多少吃多少。”

　　素素二眼放光，一塊糕點全塞嘴裡了，噎得直撫脖子，韓菲又忙給她遞水，忍不住又責備言征，“你她都饞成什麼樣子了？平時怎麼刻薄她了？”

　　言征歎息搖頭，“一直這樣，好像永遠吃不飽。”

　　韓菲想，可能是被關在皇宮的期間，經常受人欺負，又餓肚子，所以才會物便狼吞虎咽，也是可憐。

　　“素素真是吃了不少苦，幸福命保住了，以後都是好日子了。”韓菲感歎，“你真是個不錯的男人，對她不離不棄，換作别的男人，怕是做不到。”

　　“娘娘過獎了。這本是臣份内之事，要不是我，她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了她啊。”

　　韓菲不想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又問了一些生活鎖事，周禦醫就來了，剛要行禮，又被韓菲免了，“别行禮了，趕緊過來給我朋友”

　　周禦醫一眼就素不太正常，放下藥箱，就開始診，但素素不配合，不肯伸出手，還是言征抓過她的手，按住，禦醫才把了脈。

　　半響，周禦醫松了手，對韓菲回道，“娘娘，此女身體沒異常，大約是精神受刺激，變成這樣的。”

　　“是啊，确實是精神受了刺激才變成這樣的，能不能調養好？”

　　“這種病很難醫治，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最重要的是耐心，足夠的耐心與愛心，或許會有奇迹。”

　　“這麼說，沒有什麼藥可以治好嗎？”

　　“臣倒是可以開些安神定氣的藥物，但要完全除去她内心的恐懼感，還很難。”

　　韓菲突然問，“如果，忘記之前所發現的事情，她可以恢複正常嗎？”

　　周禦醫被問住了，“這個……臣也說不準。”

　　言征問，“怎麼除去内心恐懼感？難道讓她失憶嗎？”

　　周禦醫點頭，“目前來說，這是唯一的方法。”

　　“可以試一試，周禦醫，隻要讓她忘記最近幾年發生的事情就好了。”韓菲征，“你覺得怎麼樣？”

　　言征想了想，點頭，“如果隻是一些不好的回憶，不要也罷，倒是可以試一試。”

　　周禦醫說，“失憶的藥，我可以調配出來，但不能準确的說，忘記哪一段，這個隻能了，太輕的話，怕是太恐懼深刻的忘不掉，反而把美好的全忘掉，讓病情加重，藥下太重的話，又怕所有記憶都沒了。而且，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例，完全沒有經驗。”

　　這麼一說，好像還有風險，言征素，她一臉天真的還在啃着糕點，完全不理會他們讨論的劇情。

　　韓菲說，“如果全部失憶，她會變成什麼樣？”

　　周禦醫搖頭，“不好說，大約就是這個樣子吧，什麼事情都不懂，什麼都要從頭學，像個孩子一樣吧。”

　　韓菲說，“那就用藥吧，反正都是這樣子，不如試一試，全都忘記再重頭學也比現在這樣好，言統領，你覺得呢？”

　　言征贊同，“那就用藥吧。”

　　周禦醫坐下寫了方子，各種藥材寫了滿滿一張紙，然後交給宮女抓藥，周禦醫說，“我開的藥很輕，每喝一天，就要果，如果說，她情況有好轉，那便停止用藥，如果加重，那就繼續吃，這個不得馬虎。”

　　韓菲問，“為什麼好轉，反而要停藥？不是應該加重嗎？”

　　“回娘娘，如果好轉，說明最恐懼的事情已然忘記了，便不用再加藥了。反之，便要加藥。”

　　韓菲說，“這個度不好把握啊。不然，就讓她住在宮裡吧，周禦醫每天過來

　　言征一驚，“娘娘，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于禮節不合……”

　　“什麼合不合的，本宮說了算，你安心守好皇宮的安全，我替你照顧好夫人。”

　　言征感動之極，“謝皇後娘娘，此恩無以為報。”

　　“又來了，你怎麼這麼煩啊？快去做事吧，素素就交給本宮了，你放心便是。”

　　言征跪下磕頭，然後退了。

　　周禦醫微笑道，“娘娘真是仁厚賢德，讓臣敬佩。”

　　韓菲瞪他，“你也跟着鬧？我隻是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小事罷了，你以後多上點心，我們一起努力，将她治好。”

　　“好，臣一定竭盡全力。”

　　等了一會兒，宮女又回來了，手裡拿着方子，回禀道，“娘娘，藥膳房差一位藥……”

　　韓菲問，“哪位藥？”

　　“千心草。”宮女回道。

　　韓菲禦醫，“這位藥草很重要嗎？不要行不行？”

　　周禦醫搖頭，沉重道，“千心草，藥膳房可能真的沒有，因為，這是一種花草，算不上藥材，但在藥效中，卻有着微妙的作用。不用的話，可能會有毒，損失神經。”

　　“那就用吧，在哪裡可以買到？我現在立刻讓人去買。”

　　“臣說了，這不是藥草，所以沒地方買，隻能找……”

　　“那去哪裡找？”

　　周禦醫面，“這皇宮中，臣似乎見過這種藥草，得仔細的找，每天都需要一株，這種藥草很麻煩，也不是成片出現的，所以……”

　　“不好找吧？”韓菲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吧，你畫出這藥草的模樣，我分下去，讓宮裡所有人幫你一起找。”

　　周禦醫還是搖頭，“我不會畫……”

　　韓菲無語，“好吧，那我跟你一起去找。”

　　本書來自/book/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