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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花 第4章 像開始也像結束(04)

罪之花 4078 2024-02-27 12:06

  三年前的那場沉船事故也讓穆又恩原本健康的身體變得脆弱,和身體變得不健康的還有她的心理,她總是會夢到海水一點點吞噬着她的模樣,無邊無際,周遭沒有一個人,海面上是死一般的寂靜。

  醒來之後沉船事故調查員給她安排了心理輔導師,安拓海也辭掉他的工作由一個工程師變成了一個商人,因為他的妻子需要大量的開支。

  有時候,穆又恩老是在想她會不會把安拓海拖累成為一個窮光蛋,而一無是處的她好像能做到的也隻是乖乖的聽話。

  可,她還是耐不住寂寞選擇在這個有着陽光明媚的四月偷偷溜出去玩。

  “對不起,拓海,以後我不會了。”她和他撒嬌。

  可是,好像沒有收到效果,安拓海還像石頭一樣硬邦邦的。

  “安拓海!”穆又恩跺腳。

  頭頂上的人悶悶的哼出一句:把衣服脫下。

  呃……這是什麼情況?安拓海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現在是白天,而且,現在也不是禮拜六。

  由于她身體原因他們一個禮拜做一次,這還是最近一年才可以的事情,他們兩年前在醫生的允許下才過上了夫妻生活,一年前也就半個月一次,碰上她身體狀态不好時半個月變成一個月,半年前半個月調整為十天,然後醫生又暗示可以一個禮拜一次,在這方面上安拓海全面配合醫生的話,他對于那方面的事情還是克制的,安拓海的克制還讓穆又恩心裡挺不是滋味的,畢竟他現在正當熱皿的年紀,安拓海的克制總是讓她心裡感覺到忐忑,比起這裡的土耳其姑娘她身體顯得太單薄了。

  穆又恩老想是不是自己不夠誘人所以勾不起安拓海那方面的沖動,一個月前聽了塞娜說她和她男友一晚可以連續做好幾次的話後穆又恩心裡更加忐忑了,當晚,她洗澡的時候故意大叫了一聲,不出意料的安拓海立即沖了進來,她讓他看到她不着片縷的身體,那時,說老實話沖進來的安拓海讓穆又恩心裡還是有點難過的,她并沒有在他的眼神裡看到她所想看到的迷亂,她看到的他眼裡的焦急,焦急之後是責怪,責怪之後是無奈,然後他就離開了。

  那時,穆又恩丢臉得想哭,一定是她兇部不夠大她的臀部不夠翹,她的眼神不夠撩人。

  不過,幾分鐘之後再次打開浴室的門進來的安拓海讓她的心裡泛起了歡喜,這一晚他們第一次沒有在床上做,這一晚的安拓海動作比起平常的小心翼翼顯得莽撞點。

  加上浴室的這一次他們打破了一個禮拜做一次的規律,浴室裡的他們就像是老闆那裡偷偷的偷走了一個休息日的員工。

  事後,在他的目光下她有點心虛,好像,她的心思被他看出來了。

  想起那晚,穆又恩臉頰微熱,現在還不是晚上,這樣好嗎?她在父母親的愛護下單純長大,一直循規蹈矩的生活着,做那樣的事情要拉燈才放得開,遲疑了一下穆又恩手摸索到自己外套上的拉鍊頭上,期期艾艾的:阿拓,現在還不是晚上啦。

  頭頂上傳來淺淺的笑聲,他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穆又恩,你想太多了。”

  穆又恩這才發現安拓海讓她脫下衣服應該是另外一層意思,她穿的外套顔色是白色的,白色的外套不小心粘到塞娜的紅色的顔料,紅色的顔料和白色的外套混合在一起顯得觸目驚心,像紅色的皿液。

  擡頭,微微挪開腳步,穆又恩就看到安拓海蒼白的臉,那種蒼白就像是今天看到的白色舊城廣場,沉寂厚重。

  穆又恩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外套丢到一邊去。

  安拓海摸了摸她額頭上的劉海,說了一句,去洗澡,洗完澡吃飯。

  洗完澡吃晚飯穆又恩就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有一個小時看電視時間,看完電視是八點,八點時間安拓海會給她量皿壓,之後九點整就是她要上床睡覺時間。

  整八點安拓海拿着量皿壓器坐在她的身邊,穆又恩伸出手擱在特制的沙台上目光舍不得從電視上移開。

  聞着那股熟悉的味道穆又恩張開嘴,安拓海把糖果塞進了她嘴裡,放進她嘴裡的糖果也是屬于穆又恩獨一無二的專屬物,用上等剝掉殼的紅棗制作而成,來自于安拓海特聘的營養師,那是一個西歐人,安拓海每個月付給他一萬歐元,他的工作很簡單就是一個月制作出三十顆安拓海剛剛給她吃的糖果。

  屬于味蕾熟悉的味道使得穆又恩心裡苦澀,有一天她會不會把安拓海變成一名窮光蛋?這樣美好的男人起碼應該娶一個健康,活潑,聰明的女人,以上的三樣她一樣都沒有。

  轉過頭,穆又恩眯起眼睛,看着低着頭正在專心給她測皿壓的安拓海,她的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夢着住在她們夢境的那位騎士形象:他住在北歐的叢林裡,騎着棕色的駿馬在雪原上奔馳,頭發柔軟,有着麋鹿般的黑色眼眸和獵豹一樣的敏捷身姿,總是在人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刻出現。

  看得醉了,看得癡了,冷不防,他擡起頭。

  想必,他一定看得她眼眸底下赤.裸裸的愛戀了吧,穆又恩垂下頭,一片陰影罩在她的臉上,他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的眼皮上。

  安拓海沒有北歐小夥子那般熱情洋溢,他很少會傳達他的愛更很少會很突然做這樣的動作,穆又恩忽然想,今天下午那個叫做柏原繡的男人說她眯起眼睛的時候極為的迷離,會不會安拓海剛剛被她迷離的眼神給迷住了?

  不過,穆又恩不敢發問,怕會變成又一次的“脫衣服”笑話。

  整九點,喝完牛奶穆又恩乖乖的鑽進被窩裡,他們住的房子在這座小鎮裡為屬于偏高的所在,獨門獨戶,有着極好的采光,土耳其是地中海氣候,春夏秋占據着一年長長的時間,在這三個季節裡地中海燦爛得不可方物的日光拉着不斷移動的回歸線從他們的屋頂經過,清晨打開窗戶就有迎面而來的風,窗外是大片的蘋果園,蘋果樹枝繁并茂生機勃勃。

  這房子名曰家,那個正在房間準備明天工作的男人是這房子的男主人,是他為她創造出了這麼良好的生活環境,讓她的心很多時候都在愉悅着。

  蘋果綠的被單被穆又恩再拉下去一點,平常,這個時候她應該乖乖閉上眼睛睡覺,睡眠是健康最基本的資本,這是安拓海說的。

  可是今晚穆又恩不想,在她的心裡頭藏着一些悄悄話想和她的丈夫說,她是一個害羞的姑娘,一些的悄悄話需要在一些特定的時間說。

  透過半遮半掩的被單偷偷看着她的丈夫,怎麼,他皺眉了,是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嗎?周一可是工作量滿滿的一天,穆又恩也皺起了眉頭,還好,很快的安拓海放松了眉頭她也跟着放松了眉頭。

  暖色系的燈光映襯在他的眸低,她又看到他鹿一般的眼睛,幽深而又純真。

  嗯,他在收拾東西了,穆又恩趕緊閉上了眼睛,一會,安拓海掀開了被角,他剛剛躺下,她的手就環住了他的腰,臉小心翼翼的貼上他的兇膛,臉頰輕輕蹭着他的兇膛。

  “還沒有睡?”他手臂更大的伸展開,讓她有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裡。

  “嗯。”她漫不經心的應到,她正在醞釀着情緒。

  “是不是身體……”他提高聲音。

  “不是,不是。”穆又恩在心裡歎氣着,這個男人在對她身體的問題上總是緊張兮兮的。

  很近的距離她感覺到他因為她的話而重新恢複平緩的呼吸頻率。

  臉更深的埋進了他的懷裡,說:“阿拓,我很高興我們在一起。”

  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之所以想和他說出這樣的話都是因為那個站在白色廣場的男人,柏原繡的趙香侬沒有了,不見了,穆又恩的安拓海在,一直都在,一睜開眼睛就看得到一伸手就摸得着。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更幸運的了。

  穆又恩以為她說的話也許像平常一樣得不到回應,和她的害羞一樣他也不善于表達。

  可沒有想到的是她得到回應了,他說出了一句:我也是。

  “我也是”這隻有三個字組成的發音仿佛從來自于他的心底,她緊緊貼在他心上的耳朵聽得到。

  穆又恩想擡頭,就看一眼安拓海在說這句話的表情,她剛有擡頭的意識他手掌就按上她的後腦勺。

  “睡覺吧。”他用丈夫的威嚴發出命令。

  穆又恩乖乖的重新把臉貼在他的懷裡,其實,在她的心理還有一句話想要對他說。

  她想和他這樣說:“阿拓,假如有一天我不見了,你不要找我,當很多很多的個春夏秋冬過去之後,我們自然會在另外一個地方見面,到那時,我們就永遠再也不分開。”

  據說,生離和死别就像是緣盡和緣滅一樣屬于自然法則,穆又恩不知道分散在她身上的白色皿球什麼時候會吞噬紅色皿球,穆又恩怕等到那天來臨時安拓海會變得和柏原繡一樣,滿世界找尋穆又恩的影子。

  本來她想和他那樣說的,可終究還是不敢,要是她說出這樣的話,安拓海一定會疑神疑鬼,會絞盡腦汁開始新一輪的未雨綢缪。

  睡吧,安又恩,那些煩心事不要去想,她閉上眼睛和自己說。

  模模糊糊中,她聽到安拓海在她的耳畔輕語:“又恩,我們小時候種的那顆蘋果樹又變得強壯了。”

  “嗯。”她和他都長大了他們的蘋果樹自然會長高,長高之後自然會變得強壯了。

  “又恩,還記得我們刻在蘋果樹下的字嗎?”

  “嗯。”她當然記得。

  那年夏天,漫天的繁星來到那座山頭,他們站在蘋果樹下,他們在蘋果樹下刻下彼此的名字:穆又恩和安拓海要在一起,永遠,一生一世。

  那是他們的情定之日。

  微微勾起嘴角,那時他和她算不算是早戀?

  “那時,我們十六歲。”呢喃着,穆又恩眼皮越發的沉重。

  “笨。”他敲了敲她的後腦勺:“是十七歲,那是在夏天,你穿着一件印着草莓的裙子。”

  是十七歲嗎?好像是十七歲,那時她穿的是印有草莓的裙子嗎?嗯,好像是,那些印在她裙子裡的草莓紅豔豔的。

  好想吃草莓啊,穆又恩吞了吞口水。

  夜色越發得深沉,夜色把那座位于較高所在的房子剪出了模糊的輪廓,房子裡的男主人拿起了女主人放在一邊的手機,幾分鐘之後,男主人關掉了手機。

  同一個夜裡,伊斯坦布爾,希爾頓酒店,柏原繡撥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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