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寶道人手底下的手段還沒有完全施展出來,連他自己修習的法術神通也不曾施展一個,原本他想着直接拿出自己這寶器先把淩逸的氣勢給壓下去,正如先前所講,凡界之中能夠将本命寶器提升到劫寶層次的修士很少很少,幾乎就跟鶴立雞群一個情況,就說那如今的皿殿殿主皿癡,其皿刺靈錘還不是一對僞劫寶層次的寶器麼。
因此說來斂寶道人不光是在斂寶能力上比較強悍,最重要的還是他有着屬于自己的大機緣。
說到攻擊能力,在斂寶道人修習的法術之中攻擊性威能強于這手上戰斧寶器的根本沒有,說他自己此刻心裡有些不甘心認為是自己大意才導緻淩逸能夠制住他,主要還是因為他修習的法術并非全部都是攻擊或者防禦類神通,還有一些輔助性的法術,若是配合上這些全神貫注的與淩逸一戰,斂寶道人相信現在他絕對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時至如今,斂寶道人還堅信淩逸肯定沒有那實力能夠将其碾壓至根本沒有還手之地的局面,如果他使盡渾身解數還被淩逸那麼簡單的制住,隻能說淩逸肯定不是這凡界之中的修士,一定是高層次界面下凡,隐藏了自己氣息的高人。
然而不管怎樣,不管斂寶道人的這種種猜想是否正确,既然他與淩逸選擇了對立一面,那現在說什麼也都是白費,他總不能要求淩逸先放了他,有種跟他再重新一戰吧?
這樣的話若是莽夫還有可能說出來,像斂寶道人這種精明絕頂的老妖怪,自是不會說這些廢話的,斂寶道人不想就這麼平白無故的交出寶物,那樣幹脆讓他死了還能痛快一些,不然日後每每想到今日的事情,自己丢失了那麼多費了好大功夫才湊到的珍奇異寶送了人,而且對方還沒有給他任何好處,這讓一個平日裡萬分吝啬的人怎麼活得下去?!
薛城主相對而言便是更加聰明一些,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認為這個淩逸就是那傳言中的淩逸時,二話不說就把後者的要求答應下來,然後直接飛奔至斂寶道人那裡求助。
問題在于薛城主求助的對象眼下是真正的害了他,此刻的他更加堅定了自己起初的想法,而且就算他不信眼前這個青年是淩逸又有何作用?你打不過人家,人家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薛城主心裡那叫一個悔恨,你說你老老實實的把東西都給我,然後哪怕我自己掏靈石給你把這東西全部填補上也行啊!你那寶庫裡面珍藏那麼多,且收斂了數千年的寶貝,要說這玉箋上的東西舉世罕見便罷了,問題在于那裡面的東西雖是珍貴得很,卻也壓根兒不是找不到的東西啊!
要是老子自己短時間内有辦法湊齊這東西,老子才不會出去找你個吝啬鬼!
薛城主越想越覺得自己冤,好家夥,這眼前舉劍頂着斂寶道人喉嚨的青年要真是淩逸,那自己現在到底該說什麼才能把局面挽回過來呢……
想。
斂寶道人在想,薛城主也在想。
不過還是薛城主的腦子轉的比較快,又或者說還是他比較放得開,更加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當即便是上前抱拳躬身道:“淩前輩,我這裡的東西隻能湊到那玉箋上東西的一半,若不是那另一半東西缺少,我也不會找這斂寶道人去取,一個時辰的時間着實是太少了,晚輩真的是盡力了,至于眼下這事,根本不是晚輩的意思,都是這斂寶道人一個勁兒的慫恿晚輩,說前輩您是冒牌貨,我百般阻攔他他就是不聽,前輩,你要相信我,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系啊!”
薛城主腦子一轉,立即開始跟斂寶道人劃清界限,以求在這件事情上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聽完他說的話,淩逸隻是微微一笑,将目光牢牢放在斂寶道人那張肥胖的臉上,後者聽了薛城主的話,立即火冒三丈,也不管喉嚨前輩是不是頂着劍尖了,跳腳就罵那薛城主道:“放你媽的屁!要不是你今日來求老子,老子現在還在家裡好好喂鳥呢!你此時跟我撇清關系了,你算是個人麼!”
“诶,斂寶道人,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去時我便與你說了,這些東西乃是淩逸前輩需要的東西,能給淩逸前輩辦事是我等的榮幸,然而你卻一直對我說眼前的淩逸前輩是假的,還說要親自來會會淩逸前輩,最重要的是,你可是告訴我你身上帶着東西了,說如果眼前這人真是淩逸前輩就把東西奉上,我隻聽你說切磋,卻不想你居然招招要命,這我可真幫不了你,淩逸前輩,您老看着辦吧。”
“我呸!媽的,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得,我算是看出來了,今日你們兩個就是設好圈套讓我來鑽,呵,要寶物沒有,要命你們就拿去!什麼狗東西,還帶着一條母狗,也不知有何用,莫非等在我這裡拿了東西,然後就地三人盡興?簡直與畜生沒什麼兩樣,哼!”
斂寶道人氣急,嘴裡也開始變得不幹淨起來,而且句句話說到淩逸逆鱗上,你在淩逸面前辱罵他的女人,别說你隻是一個渡劫後期修士,就算你是那破靈期強者乃至于真仙級别的人物,也得老老實實在淩逸面前褪下一層皮來!
哪怕打不過你,那被你殺了,隻要我魂靈還在,便會永遠糾纏于你!
這便是觸及淩逸逆鱗的下場。
“你……說誰是母狗?”
淩逸沒有扭頭去看月醒的表情,隻是眯着雙眼,盯向斂寶道人問道,語氣中那冷冽的殺氣濃到了化不開的地步。
這股冰冷殺氣瞬間在這周圍彌漫開來,浸的距離他最近的斂寶道人心裡一寒,他能夠真切的感應出來,自己這次好像真的在跟死神做交流,而且似乎這一次交流溝通的結果并不讓死神覺得滿意,于是,他要死了。
“我……我沒……”
斂寶道人怕了,真的怕了,他終于明白了一點,什麼寶物在自己的性命面前根本分文不值,命在,寶物還能斂。
沒命了,什麼就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