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癡答應淩逸一聲,轉身便是朝那仙魔兩郡數十名渡劫期圓滿強者的戰場疾飛參戰而去,少頃過後有了皿癡的加入,皿、月兩殿拼死相戰的修士們頓時覺得壓力緩解了許多,顯然多出這麼一個助力着實起到不小作用。
“淩逸小友,那雲某也去幫助三殿使者作戰去了。”
淩逸現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雲羽這時才是抽出空來說出這麼一句話,此時的雲羽那投靠之詞已然被其再度壓回了腹中,畢竟此刻淩逸這個最大的變數趕了回來,還帶回一個能輕易擋下蒼弘文戴着爪刺手套寶器一拳的黑袍青年,外加那已然臨近的數萬名周身萦繞蠻獸氣息的強者軍隊,如此一看,仙魔兩郡之争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了。
既然如此,那雲羽也就不着急表明态度了,之前他跟蒼弘文在一邊眉來眼去打打鬧鬧并沒有太多顧忌,主要因為就算皿癡能看出雲羽背叛仙郡的意圖也絕對不會明着多說什麼,畢竟那樣一旦逼急了雲羽,雲殿衆修臨時倒戈,最後先死的一定是皿、月兩殿修士,而且皿癡看出來又能怎麼樣?跟雲羽打?
别說打不過雲羽,就算打得過,等他跟雲羽一戰完畢消耗自身大部分元力後,蒼弘文這隻黃雀誰來管?
因此雲羽對于之前的舉動言辭壓根兒不存在半點顧忌之情,不過當下形勢卻不同了,淩逸歲數是小,但精明程度雲羽卻是無比了解,要知道,之前在種種交雜之事中淩逸可沒少讓他吃癟,當然,除了淩逸頭腦過人之外,最讓雲羽忌憚的還是淩逸的自身實力。
淩逸究竟有多強大雲羽并不清楚,但是林家老祖有多強大他卻是明白。
為什麼要把淩逸跟林家老祖做比較呢?因為今天的淩逸跟當年的林家老祖一樣,皆是有多屬性體質在身!
而且雲羽經過剛才的一番悄然打探之下,居然發現淩逸的修為已經到了渡劫期圓滿之境!
這是什麼鬼修煉速度?!
距離上次三殿殿比之時才過去多久?這點時間對于一名渡劫期修士而言說是一眨眼的功夫也絲毫不為過,可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淩逸卻是從渡劫前期之境蹦到了渡劫期圓滿境界,中間整整跳了三個渡劫期的小等級!
别看隻是三個小等級,不知凡界有多少僥幸渡劫邁過窺靈期圓滿之境進階到渡劫期的修士就卡在原地,終了壽元耗盡,道消隕滅。
一名渡劫期修士能活多久?
八千年!
淩逸才多大?
最多幾百年!
這意味着什麼?
不用多說,雲羽自己心裡像明鏡一樣,因此眼下這種境況,雲羽要做的便是趕緊脫離這邊戰場與三殿強者共同對付那二十七名魔修大人,反正到了那邊自己幹什麼淩逸也不知道,最後若是仙郡取勝,他卻在戰中沒能殺死幾名魔修大人,大不了他就說跟蒼弘文激戰消耗了太多元力,所以才沒能破軍殺敵,自己死皮賴臉一口咬定,想淩逸也不能仗着自己實力強就把他怎麼樣。
況且他如今可是仙郡衆方勢力認可的聯盟盟主,你要是不怕受到整個仙郡修士的唾棄,那奮力殺我便是!
雲羽想着這些,招呼了淩逸一聲便欲轉身離去,誰知這時淩逸卻是身形一扭來到了雲羽面前伸出胳膊阻攔道:“雲羽殿主留步,晚輩才疏學淺,不見得是魔郡郡王的敵手,還請前輩為了仙郡無數同僚留下來助晚輩一戰。”
“你!”
雲羽雖不清楚淩逸這個實力不濟是真是假,可如今這淩逸把自己留下來,他恐怕就不得不拿出點真本事與蒼弘文一戰,問題是要真把蒼弘文打急眼了,魔郡若勝,他該何去何從?!
“怎麼?難道雲羽殿主心思不在仙修同僚身上麼?”
淩逸看到雲羽的反應當即臉色變得陰冷下來,似乎隻要雲羽說個“不”字,他便會先一步與其厮殺到底。
雲羽無奈,唯有換上一副笑臉朝淩逸回應道:“淩逸小友哪裡的話,守護仙郡本就是我每一名仙郡修士應該做的事情,既然小友沒有把握戰勝魔郡郡王,那雲某自當從旁協助,隻是雲某不比淩逸小友這般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待會若是拖了小友的後腿,還請小友見諒。”此時雲羽已是不敢再稱呼蒼弘文為“弘文兄”,他要在淩逸面前如此稱呼,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雲殿主說笑了,還請稍候,待晚輩與那魔郡郡王說上幾句話。”
淩逸眼底含着莫名神情朝雲羽抱了抱拳,随之才是轉過身來,恰逢獸王也是帶軍趕至,獸王縱身一躍而下,神識傳音命令那醜面巨鳥飛入兩郡百萬修士戰場進行輔助,而那五萬獸族強者也是分出兩撥,獸劫期圓滿者前去幫助三殿高層仙修,其他人則同樣假如混戰,與那兩百萬魔修戰士猛烈厮殺。
“情況如何?”
“還好。”
獸王一問,淩逸一答,待得話畢,後者又望向背負雙手站在月醒身旁的蒼弘文,沉聲說道:“身為魔郡郡王,莫非就是一個不敢與人相戰,以他人之妻作為要挾的懦夫?!”
話音落下,遭受束縛無法行動言語的月醒展露在外的雙眸中已是滿含淚水,一是被那一聲“醒兒”引起的濃厚思念,二是對那一句“他人之妻”的感動。
“他在所有人面前承認我是他的妻子了……”
月醒一顆芳心瞬間被溫馨幸福之意所充斥,這一刻她不求自己能恢複什麼渡劫期圓滿之境的渾厚元力,不求自己能在魔郡郡王手中存活下來,她隻想靜靜的再多看自己這個男人幾眼,牢牢把他的樣子刻在自己靈魂深處,除非自己魂飛魄散徹底從世間消失,不然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忘了自己此生唯一摯愛的男人。
她會謹記,我的男人,我的夫君。
叫淩逸。
看着月醒那滿眸含淚的柔弱姿态,淩逸心中猶如萬針穿透刺痛不已,此時的他再也顧不得什麼狗屁心境沉穩,隻是盡量控制着自己的聲音不要太大吓到月醒,低沉且不容反駁的追述道。
“我隻問一句,人,你放,還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