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魯魯在工廠收工之後,跟着元白還有小牛頭人一起,來到了包綿綿的飯館。
看到蘇魯魯居然和元白一起走進餐館,包綿綿首先是一驚,刀子險些切到手指上。
見到包綿綿的慌亂,蘇魯魯并沒有在意,反倒是徑直走進餐館。
仍舊是和元白一起,坐在橡木吧台前正對料理台的地方。
元白對蘇魯魯歸來很開心,不停捏動手上的嘩嘩機,向包綿綿述說心裡的激動。
面對非常激動的元白,包綿綿并沒有過多的反應,甚至都沒有正眼去看蘇魯魯,隻是微笑着應承着元白。
直到将晚飯準備好,讓元白和小牛頭人貝克以及兔子一起,端着各自的盤子到餐桌上去吃。
隻剩下蘇魯魯的時候,包綿綿才終于開口:“你不該回來,如今的龍城更加危險。”
蘇魯魯接過包綿綿遞來的餐食,放在面前淺笑着說:“沒關系,我可不怕那兩個老女人。”
說着,用勺子搖起盤裡的飯食,吃了一口贊歎道:“唔,真是太棒了,還是包子你的手藝最好。”
蘇魯魯的不以為然,讓包綿綿感到有些擔憂,繼續低聲說:“不要小看了帝國女巫,她們每一個都非常強大的。”
聽着包綿綿鄭重其事的話語,蘇魯魯微笑着問:“包子,你一個廚子,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包綿綿先是一愣,緊接着眉頭一皺說:“哼,少在這裡裝糊塗,我的底細恐怕你早就查清楚了吧?”
見包綿綿似乎沒有接茬的意思,蘇魯魯幹脆埋頭吃起飯來,狼吞虎咽甚至都不擡頭的。
凝視眼前狼吞虎咽的少年,包綿綿覺得她還是有些看不透對方。
盡管雙方已經相識兩年,而且利用女巫給她的資源,包綿綿仔細調查過蘇魯魯的一切。
但眼前少年的身上,仍舊是充滿了太多的謎團,就像是個永遠也看不到底的深淵。
可是即便蘇魯魯身上充斥太多謎團,包綿綿也不認為他能對付帝國女巫。
身為一名出生和在帝國長大的人,她很清楚帝國女巫的強大。
即便如今已經是末法時代,但是在帝國的女巫聖殿内,仍然有着大批的女巫。
并且帝國每一個出生的女孩,都會被送進女巫聖殿中接受洗禮。
一旦在洗禮中獲得了聖殿神靈的青睐,那麼便可以成為聖殿裡女巫的一份子。
在曾經教廷主宰的時代裡,教廷不斷的宣揚,女巫是一群将靈魂奉獻給惡魔的邪惡女人。
後來,教廷的勢力被削弱了,為了迎合帝國的統治,教廷被迫承認女巫聖殿的存在。
可以說,女巫一度便是帝國手上的一把利刃,是帝國統禦世間的依仗。
在帝國最鼎盛時期,帝國的皇權淩駕于一切至上,掌控教廷和女巫聖殿的帝國,擁有絕對的統治權,可以說是整個位面的最強者,即便是古老東方神秘力量,也要向帝國妥協,幾近險些臣服在帝國腳下,那是帝國真正統禦萬族掌控一切的輝煌歲月。
末法時代的來臨,讓女巫聖殿和教廷的威懾力減弱,機械的出現更是給了共和國機會。
但即便是共和國将帝國驅逐到海外,也未能将帝國完全的滅掉,其原因便在于女巫聖殿選擇了帝國。
包綿綿輕聲說:“你恐怕不知道,實際上,女巫聖殿如今也有她們的法能機械。”
蘇魯魯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了共和國内流傳的一個傳說。
說是當初建立共和國後,一位天才的機械工匠,愛上了女巫,後來随帝國去了海外。
聽蘇魯魯提及此事,包綿綿小心翼翼地說:“這并非隻是謠言,可能就是真的。”
蘇魯魯十分不解地問:“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包綿綿警惕地掃視四周,然後湊近蘇魯魯耳邊低聲說:“我曾經去過首都圈,在那裡的兄弟會廣場上,見到過兄弟會元老雕像,有一尊雕像,我曾在女巫聖殿裡,見到過一尊幾乎一模一樣的,而且,女巫聖殿内許多機械布置,也和首都圈的某些地方類似。”
聽到包綿綿如此說,蘇魯魯頓時大吃一驚。
蘇魯魯在龍城之前,也曾去過首都圈,見識過首都圈那非凡的機械城。
當時真的是連兔子都歎為觀止,驚呼建造首都圈的家夥絕對是個機械大工匠。
想到這裡,蘇魯魯突然想起,首都圈實際上是一座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機械城。
他看向包綿綿問:“海外帝國,是不是也建造一座海上的機械堡壘上?”
包綿綿先是一愣,緊接着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
蘇魯魯随後便想到了,那座父母留下來,被當作監獄的機械城。
當初在進入機械城内部的時候,蘇魯魯一直就在想似乎城市内的布局,有那麼幾分眼熟。
這樣看起來,無論是首都圈的懸空機械城,還是海外帝國的海上機械島,實際上雛形恐怕都是蘇魯魯父母的那座機械城。
這是按照整個的時間來推算,當初父母退出戰争,建造機械城的時間,是在帝國還未完全退走,首都圈還沒有被确立的時候。
蘇魯魯低着頭陷入沉思,他真的是有些不明白,按照這樣的時間點來看,無論怎麼算,似乎都有些對不上。
首先是為什麼首都圈的确立,居然會和帝國徹底退往海外的時間幾乎完全重合?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出生,似乎距離那段曆史時間相去甚遠。
不過,就在蘇魯魯疑惑不解的時候,他的心髒陡然微微顫動了一下,一段過往畫面浮現在他腦海中。
從那段并不算是很清洗的記憶畫面中,蘇魯魯隐約間猜到了一種可能。
那便是父母被從機械城請回首都圈,之後參與到首都圈的督建,在之後就一直處在軟禁狀态。
因為被軟禁了起來,父母不希望給孩子帶來危險,所以一直沒有考慮過要孩子。
蘇魯魯心底又出現了一個疑惑,那麼既然是這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下,父母脫離了軟禁?
并且是什麼樣的驅使,讓父母決定生下了他呢?這一切都是困擾蘇魯魯的一個個謎團,始終都像是難以解開。
原本包綿綿在和蘇魯魯談論帝國和女巫,突然就看到蘇魯魯坐在那兒怔怔的出神。
包綿綿呼喊了半天,蘇魯魯才終于緩過神來,看到包綿綿一臉擔憂,蘇魯魯笑了笑說:“好了,吃飽飽,該走了。”
言罷,不等包綿綿開口挽留,蘇魯魯直接走過去抓起兔子,大搖大擺走出了餐館的門。
隻是在臨出門的時候,對元白說:“小白,明早工廠見,記得把我的飯盒也給一起帶去啊?”
元白捏動手中的嘩嘩機,臉上挂着笑容給出了很肯定的回應。
包綿綿最終也沒有将到嘴邊的話說出口,隻是在一人一兔身影消失在外面街道上時,她才低語:“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