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蘇魯魯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覺得自己似乎想得有些太遠了。
如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從這座機械監獄裡出去,又如何帶監獄裡其他人出去呢?
何況,雖然母親說過,監獄裡的一些家夥,是父母留給他的人馬。
但是時隔這麼多年,那些家夥在監獄裡生活了這麼久,現在讓他們效忠,蘇魯魯覺得也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緩過神來,蘇魯魯不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開始着重的關注眼前的機械軸。
眼前的機械軸,盡管并非是整個機械監獄的中樞,但也絕對是這片監區的中樞軸。
若是能夠将監區的機械軸心掌握住,在蘇魯魯看來,必然是占有着監區内的絕對主動權。
蘇魯魯環繞着巨大的機械軸轉了一圈,仔細觀察了機械軸良久,将挂在機械軸上每個齒輪分支也都排查清楚。
确定每一個齒輪帶動的分支,究竟是通往哪裡,哪些分支是可以觸碰?哪些是不能觸碰?
機械監獄内部的機械非常的龐大繁瑣,要讓這樣一個巨大的機械完美運轉,顯然對機械的精密程度要求極高。
每一個齒輪,每一個軸承,都要恰到好處,不能夠有絲毫的偏差。
正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在機械中更是如此,一點點微小的偏差,都可能會導緻緻命的後果。
按照母親虛影的述說來看,這座機械監獄是蘇魯魯父親建造,那麼至今也應該有不少年頭。
多年來,這座機械監獄始終運行着,說明監獄的整體機械構造非常完美。
一部龐大的機械,想要達到整體構造非常完美,能夠連續運轉很多年沒有絲毫磨損。
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哪怕是一點點細微的偏差,經過常年累月的積壓,都可能會釀成可怕的結果。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機械都會存在使用壽命,尤其是那些較為粗劣的法能機械。
比如普通工廠裡,加工的制式“坯系”法能機械,幾乎都隻能夠使用幾十年而已。
甚至可能長期使用的話,幾年時間都會導緻機械内部磨損,喪失原本法能機械的功能。
至于那些機械工制造的“工系”法能機械,因為本身的技術有限,他們會選用很昂貴的材料,依次來彌補自身制造上的缺陷,在大量昂貴材料的作用下,強行提升機械内部零件的耐磨損程度,從而達到使用年限非常久遠。
但大多數最終,也隻能是維持幾十年的使用,偶有精工制造品,使用超過百年也算是精品中的精品。
至于想要成為機械匠,那麼首先必須要達到的能力,便是要懂得如何提升零件耐磨性。
一名機械匠,哪怕隻是粗級的機械匠,也必須要能夠保證,他所打磨出的零件,耐磨損年限至少在百年以上。
如果不能夠達到這一點,那麼連共和國機械匠的基礎考核都不能過關,更加不要說獲得機械匠的資格。
“匠系”的法能機械,單單是耐磨損的程度,幾乎都要遠遠高于那些精工的加工品。
但無論是多麼強大的機械匠,哪怕是已經成為了精匠,怕是也無法輕易制造機械監獄這樣龐大機械。
越是龐大的機械,内部每一個零件的精密程度要求越高,恐怕那些精匠們,窮極一生也未必能夠制造出來。
念及此處,蘇魯魯不禁為他的父親感到驕傲,他的父親居然能夠建造出這樣龐大精密的機械來。
簡直是鬼斧神工,看到眼前的機械,蘇魯魯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共和國内,不可能找得出和他父親媲美的機械工匠。
然而,盡管感歎父親的鬼斧神工,蘇魯魯還是要面臨巨大的難題。
那就是要如何找到切入點,從而掌控眼前這座機械監獄其中一個監區的軸心。
與一般控制别人的法能武器不同,一般情況下雖說工系以上法能武器,大多數機械工為使用者量身定制。
但是隻要将法能武器奪過去,那麼任何生靈都可以使用,哪怕是并不是很順手,也并不影響使用。
可是巨大的法能機械不同,單純暴力的奪過去,并不能控制法能機械。
想要控制一台巨大法能機械,常用的辦法是,找到内部機械運轉的缺口。
強行插入一個新的運轉分支,從而将法能機械原本的運轉回路打亂,再建造新的回路掌控整體機械。
一些很暴力的家夥,甚至會直接破壞原有的機械回路,再重新塑造一個全新的機械運轉回路。
不論用什麼樣的辦法,反正都是要建立一個新的機械回路,控制原有機械運轉回路。
眼下蘇魯魯面臨的問題便是,眼前這座機械監獄的機械運轉回路非常完美,根本就沒有可以見縫插針的地方。
如果強行破壞原有的運轉回路,那麼可能會導緻整個機械監獄癱瘓,甚至可能會毀掉整個監獄。
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蘇魯魯現在也不能确定,但恐怕不會是什麼好的後果。
極有可能整個機械監獄崩塌,監獄内的所有罪犯,都要給機械監獄陪葬。
那實在不是蘇魯魯想要的結果,他若是真的那樣去做了,那就當真是罪孽深重。
站在機械軸心前盯了許久,仔仔細細觀察着軸心轉動的每個細節,同時将每個齒輪分支都排查清楚。
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繁瑣的工作,耗費非常多的時間不說,還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
在蘇魯魯專注在機械軸上的時候,外面油污湖邊已經将聚集了不少生靈。
監區主宰和十三王們,将蘇魯魯要見的那些人都給找來,監區主宰更是将曾經龍城領主給帶來了。
可是讓所有聚集在油污湖邊的生靈意外的是,始終沒有見到蘇魯魯的身影。
監區主宰在大家夥的催促下,曾經試圖進入湖中心的鐵塔,想要看看蘇魯魯究竟在做些什麼?
但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監區主宰居然被鐵塔排斥,非但沒能進入鐵塔之中去。
反倒是被油污湖上翻騰的油污給拍走,随後油污湖面上出現一群油污怪,将油污湖給死死的圍住,禁止任何生靈靠近油污湖中心那座鐵塔。
油污湖和鐵塔突然變化,頓時引起來更多監區内生靈的關注,很快驚動了監區内那些古老家族。
一個隐匿在監區的古老家族,經過商議過後有了動作,派出一名家族的成員,趕赴油污湖和鐵塔進行探查。
監區裡,被關進這座監獄不知多少年,當年幾乎是舉族被關進來古老家族都出動,自然是很快在整個監區都引起轟動,越來越監區裡隐匿多年的生靈,一個一個都從隐匿的地方走出,趕往油污湖畔,試圖在這監區裡難得的聚會中,成為那個嶄露頭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