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城,除了市政廳所在的主城區之外,最悠閑安甯的城區,便是滿是各種商鋪的東城區。
這裡是整個龍城最繁華的地方,城區的大街小巷裡,分布着各式各樣的鋪子。
來自共和國各地的商旅,将各地的商品帶到龍城,都會在東城區的鋪子裡,呈獻給龍城的那些富人們。
這裡是富人的天堂,當然即便是窮苦的民衆,也可以來這裡享受一些廉價的美食和美景。
一人一兔徜徉在東城區街市上,顯得和整個城區都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蘇魯魯被高高卷起的褲管,和那一身滿是油污的布革工服。
對于周圍富人們投來的目光,蘇魯魯是毫不在意,仍舊大搖大擺在街上漫步。
直至來到一家門口鐵招牌是一個皮薄餡大包子的餐館前,一人一兔推開餐館的門走了進去。
“叮”餐館門被推開的瞬間,清脆的鈴聲響起,頓時引來餐館裡一些人的注意。
因為還沒到吃飯時間,因而餐館裡的人并不多,一人一兔的出現也并未引起任何人矚目。
兔子在進入餐館瞬間,便一溜煙竄進了餐館,很快消失在餐館内不知去向。
蘇魯魯獨自走到餐館裡長長的橡木吧台前,坐下來對裡面埋頭在料理台上的廚娘說:“包子,我來了。”
橡木吧台裡面,金屬料理台前的廚娘并沒有理會蘇魯魯,甚至連頭也沒有擡。
不過一個十來歲的男孩,湊到蘇魯魯的身邊,伸出一隻手,捏着手上的布包,發出“嘩嘩嘩……”響動。
聽到那“嘩嘩嘩”的怪響,蘇魯魯扭頭看向湊到他身邊的男孩。
男孩長相很清秀,和蘇魯魯一樣是黑色頭發,一雙黑白分明清澈的眸子。
在蘇路路看向他的時候,男孩并沒有說話,而是又一次捏響手上的布包。
布包在男孩的捏動下,發出了很有節奏感的聲音:“嘩嘩嘩,嘩嘩,嘩嘩嘩。”
大多數人都不明白那些奇怪“嘩嘩”聲是什麼意思。
但蘇魯魯卻能夠聽明白,微笑着對男孩說:“你是說,我完了?包子生氣了?為什麼生我的氣?”
男孩将蘇魯魯拉近自己,又再次捏動手上的布包:“嘩嘩,嘩嘩嘩嘩嘩嘩嘩。”
男孩名叫元白,是餐館女廚子包綿綿相依為命的弟弟,姐弟兩是一年前來到龍城的。
在蘇魯魯的幫助下,在東城區開了這間特别的私人料理餐館。
元白因為有病,所以不能夠說很多的話,手上的布包被包綿綿稱作“嘩嘩機”,便是元白說話的替代工具。
說來奇怪,除了包綿綿之外,大多數人都聽不懂元白嘩嘩機那些奇怪的聲音。
但是蘇魯魯卻能夠分别出,元白嘩嘩機不同節拍聲音,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是什麼?
按照元白一連串的捏動聲,蘇魯魯明白,那個尼姑來了餐館,自己找到了後門進入餐館。
但是包綿綿顯然有些生氣,覺得蘇魯魯不該給餐館招來這種麻煩事。
蘇魯魯湊近元白,低聲問:“人現在在哪呢?”
元白再次捏動手上的嘩嘩機表達出:“人,被包子給藏起來,你,找不到。”
捏動過後,元白還很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看得蘇魯魯不禁有些好笑。
蘇魯魯低聲說:“人藏好就行,恐怕待會就會有人來找人了,我們可要小心一點。”
“嘩嘩”元白捏了兩下嘩嘩機,然後爬上蘇魯魯身邊的高椅,坐下來趴在橡木吧台上,和蘇魯魯一起眼巴巴瞅着埋頭在料理台的女子。
沒等多久,“叮”的一聲餐館的門又被推開,一群全副武裝的軍警魚貫而入。
看到軍警突然出現,本來餐館裡就寥寥無幾的客人,頓時吓得面色蒼白,沒有人膽敢逗留,迅速起身陸續離開餐館。
讓蘇魯魯有些意外的是,為首的軍警居然又是巴洛特,看起來對方是有意找過來。
踏進餐館,巴洛特一眼就看到蘇魯魯,站在門前和蘇魯魯對視一眼,徑直邊走向蘇魯魯邊說:“還真是非常巧,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你今年多大了?按照你的年紀,這個時間,難道不該呆在工廠裡?為什麼會在這裡?”
對巴洛特的質問,蘇魯魯很平靜回應:“看起來,巴洛特大人,您應該沒在工廠裡呆過。”
蘇魯魯這麼一說,讓巴洛特頓時愣住了,沉默片刻才說:“是,我實在共和國第一軍事學院上學。”
蘇魯魯頓時恍然道:“唔,這就難怪了,巴洛特大人并不了解工廠裡的制度,工廠裡的工作是計件的,完成每天規定的活,就可以不用去了。”
聽了蘇魯魯的介紹,巴洛特點了點頭說:“那還真是很輕松呢。”
蘇魯魯則笑着回應:“輕松嗎?那不過是你眼睛所看到的表象罷了。”
巴洛特緩步向蘇魯魯走來,站在蘇魯魯的面前,凝視着蘇魯魯問:“那麼好吧,我來這裡隻想問,他究竟在哪?”
沒有想到巴洛特會這樣直接,根本不給蘇魯魯繼續插科打诨的機會。
不過,面對巴洛特突如其來的逼問,蘇魯魯仍舊是一臉茫然地問:“您說的是誰?”
看着蘇魯魯迷茫的神情,巴洛特冷笑着說:“不要在我面前裝傻充愣,你的演技很拙劣。”
蘇魯魯攤開手掌,非常無辜地說:“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您要找的究竟是誰?”
對巴洛特的質問和威逼,蘇魯魯的态度也非常明确,他是不打算也不會主動配合的。
眼見蘇魯魯不願意主動配合,巴洛特冷笑着後退兩步,他身後的軍警立刻上前。
看起來,巴洛特不打算和蘇魯魯啰嗦,準備直接将他給先抓回去。
但在那些軍警動手前,突然聽到一陣“嘩嘩嘩……”的怪叫,緊接着看到一個手握布包的男孩,站出來擋在蘇魯魯面前。
突然出來的男孩,讓軍警們全都是一臉茫然,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隻能扭頭看向身後的巴洛特。
巴洛特微微皺眉,打量着元白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蘇魯魯站起身,笑着将元白拉到身後說:“小白的意思是,按照共和國法令,你沒權抓我。”
不等巴洛特反駁,蘇魯魯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枚金屬的小徽章,亮在軍警們的眼前。
看到金屬小徽章上,那屬于機械工廠特有的齒輪徽記,已經向蘇魯魯伸出手的軍警,看到那枚徽章頓時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