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修所謂火神教少主憤而施法,引動了此地半座水泊城天地氣機大動,一絲絲一縷縷天地元能彙集而來,氣勢洶洶,那情景縱然化神巅峰修家也是遠遠不如!顯而易見,其已然練虛境界了無疑。舟船中劍川面上有些肅然,暗自做了幾手準備。
“若是稍有疏忽可能就暴露了,實在不成就逃了吧。”
劍川暗自思量道。
不過片時,劍川頭頂蒼穹一片空域已經是烏黑一片流雲,其間電光閃動,悶聲雷鳴,整個數十裡一片烏雲,其四圍上下,裡裡外外纏繞了令人驚懼的萬千電光閃爍,噼噼啪啪炸響,好不可怕!
“道友是想要毀滅了這座曆史悠久的修界古城麼?”
劍川裝了嘶啞嗓音令其聲音左拐右拐由遠及近的傳出去。
“哼!原來不是啞巴!或者滾出來!或者就給此地凡俗修家收屍吧!”
“道友好狠的心!本來某是要遮擋了此地不平,即便離去!如今看來,若是不收拾了你,怕是難以挽救水泊城一城凡俗修家的性命啊!”
劍川故意口氣大到了無視雲端裡那女修。
“哼,大言不慚!”
那女修果然惱怒了,厲聲呵斥罷,仍舊不解氣,再複惡氣沖天道:
“去死吧!”
一聲尖銳的嘶吼,那火神教少主女修家将手一指天宇,水泊城之上青冥數十裡一片火雲急速彙集,化而為萬萬飛劍生出一股數裡大小劍流,那劍流若火焰一般形貌,對了劍川所居舟船直落而下。不過卻是并沒有如同衆人意料的那般,那地兒上舟船轟然炸裂,恰恰相反那火雲所演化的一柄柄飛劍洪流散發了火焰,氣勢好生宏大,卻似乎進入了一道莫名虛空,一絲絲一縷縷消失在了那數家舟船之内盡數不見了。便是那舟船竟然也是安然無恙,并沒有絲毫焰火燃起!
“好手段!不過既然爾等賊子如此與我作對,那就沒有你的好下場!爆!爆!爆!”
那女子一連聲大叫。
轟隆隆悶響聲音果然發出了,即便是在千丈外,那十數家舟船各個搖動大晃的情景仍舊是曆曆在目,便是舟船内外衆修家對那聲音也是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卻沒有如那火神教教衆所想象的那樣,發生大規模爆毀的事兒。女修似乎有了一點點焦急,赫然抽出腋下一柄短劍,飛身攻擊過來,似欲一劍刺穿那舟船,看一看那船上修家到底何人?或者其以為是哪位神秘修家已經受創,可以趁機攻擊之!不過随着一道莫名雷光閃爍,那空域中不知何地生出了一道電閃沖擊而過,女修雖則極力躲閃,可是一來那雷現出的實在是突兀,毫無一絲兒端倪,二來其含怒沖擊,直欲擊殺那忤逆自己的修家術士,恰恰忽視了從雲端裡悄然生出的雷罰之力,故而其躲避的身形卻是遲了一些,終究是傷到了衣袍與體膚!于是一位渾身衣物盡毀,一身雪白也似的肌膚相間了黝黑的焦枯膚色的大美女出現在一團五彩雲團上,那空裡卻是傳出了濃重的肌膚灼燃的焦臭味兒。女修大叫一聲,迅疾退去,口中幾乎帶了哭聲道:
“惡賊,我必殺你!”
劍川将口角皿漬擦幹淨,四下裡瞧一瞧,隻見船上修家姚世主與那船家二人也是盡數昏厥過去,似如死人一般,幾無呼吸。于是自家也就是趁機躺倒,閉目療傷。實在說其真是受了創了,雖不是十分沉重,可是那女修無數靈能演化飛劍一柄柄爆毀,在自家演化的小世界古父大陣裡肆虐沖擊,反噬之下,劍川體骨與神念之力皆是受創。不過好在其定力非凡,卻是一點兒也沒有顯露,就是那樣暈死過去一模一樣,直到身邊那位姚世主清醒了,喚其醒來。
“哈哈哈,你可真是······窩囊!就那麼一陣兒功夫居然暈死過去這般長時間?可是傷了神念麼?”
“是!大能鬥戰真個驚人心魄,不提防差一點······”
“算了,趕緊走吧!”
姚世主突然醒悟,對了船家吩咐道。
“怕是走不了了。”
船家歎息道。
“什麼意思?”
姚世主驚訝道。
“看一看船艙外吧。”
姚世主與劍川二人肩頭伸出去,隻見河道兩岸與河面上密密麻麻落下了三四百人修,對了他們這邊圍攏了一起的十數艘舟艇行禮。
“道友高義,還請出來一見!也好讓我們水泊城老少共謝之!”
姚世主眼見如此,直驚得肩頭一縮,回了船艙中。
“怎麼回事?”
“不曉得!”
船家歎息道。
“嗯,你不是一直在外面麼?”
“啊呀,我早已是暈死過去了,現在才醒過來,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
由于沒有誰認可自家就是那神秘修家,或者那大能早已是走了!總之水泊城大佬們無奈何,隻好任憑此地十餘舟艇離去。劍川随了那姚世主去了其家族居地,一個蝸居城東一隅的擁有兩位元嬰高階巅峰修家的家族。按說其家族實力在這水泊城也不是很小了,可是偏偏其家主年輕時候與城主府有隙,遭了打壓,故而如此多年過去,其發展有限,仍舊還是一個修凡合計未足千數的小家族。
姚世主的居第乃是其家族大雜院内後院靈獸區,蓋其祖上有修家對于飼養靈獸頗有成果,故而其後代也是餘蔭可栖,居然一直就做這些事物。那地兒氣味着實不好聞,一股腥臭獸味兒,惹得劍川直皺眉頭。姚世主觀此不好意思道:
“你瞧我對你說過吧,我們家族環境不是很好呢。”
“獸味兒有些濃重,我還不适應麼,過幾天就好了。”
“對了,你不是也飼養過靈獸麼?”
“是呀,是一隻靈狐,可是那味兒便是仙子也是趕不上啊!真個是沁人心脾呢。”
劍川得意洋洋吹噓。
“胡說,隻有十階往上神獸才會有香味兒呢!否則便是那些天生帶有香囊的靈獸,其身具氣味兒在濃郁的香味裡也是有一絲絲腥味兒,無可剔除呢。”
“可不是······什麼?什麼?十階往上神獸才可以那樣?不對呀,土狼那小妞兒不過未曾化形的低階幼獸啊!哦,也是其快化形了呢!”
劍川胡亂八糟随意瞎說幾句,便就随了姚世主去了他的住處。那是一處石砌房舍,可能曾經是靈獸獸圈吧,一進去便有一股騷味兒,似尿非尿,似便非便,總之是極令人不快的妖腥氣味兒。
“哎喲喲,姚世主道兄,你怎麼住在這裡?臭不死你麼?”
“嘻嘻,習慣了。”
“也是啊,久聞不知其臭麼!”
正是兩人随意閑話時候,忽然戈壁傳來一聲尖銳叫喊:
“姚世主,姚世主,你來了麼?說好帶了給我的好吃的呢?快些給我,你這是狠心要餓死我麼?”
那聲音特是怪異,劍川辨了許久居然沒有想出那聲音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聲音。正在其迷糊不解時候,那姚世主卻是笑道:
“那厮是我家老祖的師妹穿雲鶴,六階妖獸,相當于我人族元嬰一級呢,其與我家老祖共為家族兩大元嬰,就是老祖也是對其客客氣氣的。其隻差一級便是要化形了,很厲害的。不過我卻是不理她,一天到晚唧唧歪歪惹得我煩!”
“姚世主,姚世主,是你麼?哎喲喲,我又沒有怎麼你,怎麼這樣子不理睬人家呢?人家這些日子可是很想念你喲。”
“嘿嘿嘿,姚世主,那厮這些話很暧昧啊!”
“哼,還不是想要我給她一些好東西吃麼!”
“姚世主,姚世主,來嘛!”
“啊呀呀,你自家不會過來?”
“啊呀,我要能過來早來了!你家老祖那厮居然将我禁足了!他說近來水泊城不太平,怕我出去惹上大事呢。”
“就該把你鎖住了才安心呢!”
姚世主大聲道。
“姚世主,我許沒有招惹你吧?怎得這樣子?你不喜歡我了麼?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我化形成功了,就做你的女人!你不要急嘛!”
姚世主看到劍川一臉驚訝,隻窘得一臉尴尬,急急辯解道:
“你别聽她瞎說,哪裡的事兒麼?”
“喂,姚世主,你在跟誰說話?莫非是徐家的那女人麼?我不是告訴你了麼,徐家的那女人不是好貨呢。”
“啊呀,什麼亂七八糟?”
姚世主囧的幾乎暈過去,其急急開了自家居室門戶,到了一邊那一間石室,打開了門戶。劍川也是随了那姚世主出去,看到那巨大的石門一點點移開,一隻體型碩大的仙鶴,優雅的行出來,先是一鳥翅膀摟了姚世主,那鳥喙卻是直接對了姚世主嘴角上輕啄。劍川看那姚世主尴尬欲死,不由咳了一聲。那仙鶴忽然擡起頭,對了劍川望過來,雙目帶了一絲疑惑。
“姚世主,這位是誰?不是徐家的女人呀,你幹嘛那樣躲着我?”
“啊呀,誰躲着你了?這位是我的朋友,你别瞎說!”
“姚世主,不要亂交朋友,人世間大多事兒都是朋友壞掉的!”
那鳥兒一邊對了劍川看過來,一邊絮絮叨叨對了姚世主說話。
“你莫要胡亂說話吧。”
“姚世主,你告訴我說要去替我尋靈藥的,尋到了什麼?”
“啊呀,什麼都沒有尋到,還差一點遭了大能鬥戰波及,一命嗚呼呢!”
“啊喲喲,姚世主,我的小可憐啊!你這樣說話,我都心疼了呢。”
劍川看着那一人一鳥說話,既感到别扭,又感到可笑與溫馨,不由就想起了土狼小妞兒,産生了幫一把二人的想法。
“那小鳥,你叫什麼?”
劍川笑嘻嘻問道。
“啊喲喲,姚世主,你聽聽,你這朋友多沒有禮貌啊!什麼小鳥?我是仙鶴哎!”
仙鶴驚訝的回身對了劍川大聲嚷嚷。
“哦,我不是不知道麼。對了小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号呢?”
“啊呀呀,别叫小鳥!哎喲喲,道友,沒有人教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麼?我不認識你哎!”
“一會兒便就熟了!”
劍川笑道。
“我不和你說話!姚世主,你帶我出去玩兒吧。”
那仙鶴大是不喜,直接忽略了劍川,對了姚世主說話。
“我說鶴老祖,你就不要害我了,若是給老頭子知曉,還不把我腿打折了。”
“姚世主,說過多少回了?不要叫我鶴老祖!叫我師妹。”
“我可不敢!你是老祖的師妹,我怎麼敢胡亂叫這個?不想要命了麼?”
“哎呀,我不管,你就叫我這個吧!來呀,叫一聲師妹。”
“我說小鳥······”
“啊喲喲,道友,你不要叫我小鳥好麼?人家不是小鳥啦!真是的!”
“你若是真心喜歡我朋友,我倒有個法門幫你化形。”
劍川傳音道。
那仙鶴忽然一頓,回頭對了劍川詫異注視。
“怎麼樣?”
“你有什麼條件?”
“沒有!隻是為我新近結交的朋友幫一個忙罷了。”
“可是他不要我!他最喜歡隔壁徐家的那騷女人!”
鶴老祖口氣沮喪。
“沒有事的,你化形了,神通入道,人又漂亮,他怎麼會不理你呢?”
“也是啊!道友,幫幫我!”
劍川笑嘻嘻就手抛過去一隻丹瓶,而後對了姚世主道:
“我與嫂夫人初次相見,無物可贈,就身具一隻丹藥,對人修無甚大用,不過還好對妖修用處不小,就以此物以為見面禮吧。”
“啊呀,江道兄,何敢當!我替仙鶴妹妹謝過你了。”
那姚世主張口自自然然一句,仙鶴聞言一聲尖叫,驚得呆了,直勾勾盯了姚世主。姚世主一愣,突然間,連他自己都是呆了。
“随口一聲居然是仙鶴妹妹?!”
劍川觀得此情此境笑嘻嘻道:
“你二人心心相印,何必生分呢?他日某必會相助你二人成就百世姻緣。”
“多謝道友,我還是快些兒化形吧,這樣子就不怕姚世主成天在梯子上爬上爬下偷窺隔壁徐家的女人洗澡了。”
那仙鶴尖銳的聲音帶了一絲兒嬌羞道,而後急匆匆回了自家居處,打坐服藥去了。
姚世主聞言,尴尬了半晌道:
“你别聽她胡說,哪有的事?”
“得了,那事兒我年幼時候也是做過的!”
那二人相互對望一眼,卑鄙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