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
Bookin酒店的西餐廳裡,幾乎所有的食客都沒有待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紛紛擁擠在餐廳的一角,好像在圍觀什麼稀有動物似的,不但拿着手機拼命的拍攝,而且還不時的發出一聲聲的驚呼。
沒錯,他們确實是在圍觀一場相當罕見的表演,因為之前好像從來就沒有人敢這麼幹。
“這小子,沒想到還真是玩嗨了!”
餐廳的另一個角落,孤零零的站着一個胖子和一個高大英俊的白人,這會兒兩個人的視線也都集中在頭頂上方不遠處的一個平闆電視上,畫面中,陸銘正捏一個糖人。
隻是,他捏的這一個糖人,跟任何已有的造型都不一樣,他是比對着站在人群前列的一個美麗女孩,在給她用糖塑造像!
“這就是真正的宗師境界嗎?千變萬化,随心所欲......”眼看着女孩的人偶逐漸成型,而且形象逼真,神态生動,詹姆斯不由長歎一聲,看來,他距離那個境界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要走啊!
“呵呵,詹姆斯,這是不是真正的宗師境界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就算是宗師,恐怕也沒辦法做到他現在正在做的這些,因為這小子根本就不是人!”
“哦......”詹姆斯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沒錯,糖藝宗師他見過也不止一個兩個了,好像确實是沒有哪個能像陸銘這樣揮灑自如信手拈來,他們每次創作,尤其是創作新造型的時候,好像比他還要更加的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真是個怪胎,這小子好像天生就是為糖藝而生!”他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膀,這次邀請這小子過來表演,好像是有點太魯莽了,這家夥現在表現的越強,未來他的日子就越難過,因為肯定有顧客也會要求他做同樣的事情,那時候該怎麼辦?
“OK,漂亮的人偶,更加漂亮的姑娘,謝謝你光臨Bookin西餐廳。”
電視屏幕上,陸銘已經做好了糖塑人偶,正滿面笑容的将它遞給它的主人,而旁邊,一直扒着操作台的幾個孩子早就叫了起來,“me,me,me!”
“好吧,讓我來數一數,1,2,3......一共6個小朋友,你們還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
陸銘做出一副非常為難的誇張表情,然後好像忽然想通了似的,手腳飛快的開始了新一輪的制作。
他先做了一塊大約半厘米厚,大概一平尺大小的平整光滑的純白色透明糖磚,然後繼續向一邊的鍋裡加水。
“哇,他是在用糖作畫嗎?真是太厲害了!”
“是啊,你們能看出他畫的是什麼嗎?難道是這個幾個孩子?”
慢慢的,随着陸銘的動作,畫面越來越清晰,沒錯,他就是在用之前做富士山糖畫的技法在給這幾個小朋友畫像!
淋糖,塑形,修邊,上色......
很快,六個形态各異,表情活靈活現的小朋友的形象就出現在了一開始他就做好了的那塊糖磚之上。
“哦天哪,我們該怎麼分?不行先生,我們有六個人,你應該做六份!”
“六份是嗎?OK!請稍等!”
陸銘一邊答應着,一邊用軟饴糖的配方捏出來了六隻乳白色的小猴子,然後在圍觀觀衆的哈哈大笑聲中,分别遞給了六個一臉不情不願的小猴子。
......
“陸銘,你倒是玩嗨了,可是過兩天你走了,我怎麼辦?”兩個小時的表演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詹姆斯走到陸銘面前,一臉的苦笑。
“呵呵,我管你怎麼辦,反正我做到了自己的承諾,已經拿出渾身解數了!”陸銘一攤雙手,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要不你跟秦總商量商量,你到華夏去,我負責教你,嗯,大概一個月的時間,你應該就能應用自如了。”
秦胖子一聽簡直樂壞了,趕緊加油添醋的翻譯了過去,沒想到,詹姆斯竟真的皺着眉頭,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陸銘,你真的準備教他啊?”看到詹姆斯當真了,胖子反而不淡定了。
“是啊,手藝嘛,本來就是會的人越多,才越能推廣開,真靠我一個人,估計累死了也沒多大搞頭。”
“可是他是個老外啊!”
“老外怎麼了?隻要不是泡菜那種喜歡把别人家的東西往自己兜裡劃拉的,我都願意教!不過你别擔心,真正的絕招肯定是會給自己人留着的!”
看了眼時間,陸銘跟詹姆斯打了聲招呼,徑直走出了酒店。現在還不到兩點,晚上的表演要到7點才會開始,這中間的五個小時,足夠他逛好幾個景點了。
這次悉尼之行雖然看上去很倉促,但真的過來才發現安排的一點都不緊張,三個中午加兩個晚上,一共也才10個小時的表演時間,剩下大把的時間足夠他把悉尼給逛上一遍了。
“想去哪兒?”這次胖子沒讓陸銘一個人出行,因為之前他也沒來過這邊。
“先去歌劇院看看吧,那玩意要是能做成糖塑,應該是一個超酷的造型!”
“好。對了陸銘,上學......感覺怎麼樣?”
“還行吧.....就是感覺節奏太慢了。”陸銘撓了撓頭皮,“不但講課的進度慢,而且同學們的狀态也都很放松,總感覺有些别扭。”
“節奏慢?”胖子笑了,“要是都跟你小子之前那樣,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你變态,不代表着每個人也都是變态啊!”
陸銘歎了口氣,“可是這種狀态,總感覺動力不太充足......”
“動力不太充足?”胖子皺了皺眉頭,“我明白了,先是全國選拔賽,然後是世界糖藝大賽,再之後是亞洲A3......你是必須要把自己逼到死角,然後才會爆發超強的動力啊!”
陸銘苦笑一聲,目前看來好像是的,他同意幫許老闆也未嘗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可惜現在他準備放棄這條路了。
“對了秦總,你認不認識什麼博物館的人,我想......跟着他們學學古陶瓷修複,或者幫他們複制藏品也行。”
“博物館?這你可問錯人了,你應該問桑悅才對!”
“桑悅?”猛然聽到這個名字,陸銘明顯的愣了一下,“她......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