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電話，李志凡淡淡道：“梁隊！”
“志凡？你參加鋼琴比賽了？昨天你跟我說的入團考試，就是這個？”
梁田一上來就急吼吼的說道，他是真着急，早上剛從群裡看到李志凡參賽的小道消息，後腳陶季平就打電話向他确認了。
“嗯！”李志凡輕松道，“一個比賽而已，大不了不過呗！”
“志凡！有件事兒我得跟你說一聲！”
梁田語氣沉着道：“現在說可能不太合适，我不是故意要給你增加心理負擔，但是你一定要認真對待這次比賽！”
“怎麼了？”李志凡十分好奇，不由笑道，“梁隊，你打電話不是應該勸我放松的嗎？”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中劇中心那邊想調我過去嗎？”
梁田道：“我已經跟那邊的副總裁談好了，可以帶你過去，但你必須在團裡轉正，以調職的方式進入，這事兒回來再慢慢談，記住，這不僅是一次考核，更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步！”
聽完梁田的話，李志凡心有震動，剛準備表達一下雄心壯志，外面突然呼啦啦進來七八個人，瞄了一眼都帶着兇牌，以為是工作人員，于是對梁田道，“好了，梁隊我知道了！先不講了，比賽可能要開始了！”
“行，加油吧！”
這邊電話剛一挂上，那群剛進來的一堆人裡，有個男生忽然眼前一亮，朝着李志凡這邊喊道：“志凡！？你也來了？”
李志凡略微一愣，回過頭朝着喊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竟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學長？”
喊他名字的這位，是李志凡在北林的學長，名叫趙奕铎，比他高兩個年級，倆人是在校學生藝術團認識的，李志凡進去後分在了宣傳部，而趙奕铎正是宣傳部長。
算算日子，快有兩年沒見了，這趙奕铎的外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時留着劉海，穿着名牌運動裝，而現在剃了毛寸，穿起了西裝打起了領帶，兩年的社會生活讓他褪去了稚嫩，換上了社會人的老成持重。
“志凡，好幾不見啊！”
趙奕铎很熱情，見到學校時候的老部下，不禁回味起青春時光，也恍然間仿佛找到了從前當領導的感覺。
但出社會久了，一些習氣作風還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當即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我目前在一家藝術培訓機構任職，還是做宣傳工作！”
李志凡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寫着：海鷗藝術培訓中心。
主要項目有：聲樂、美術、鋼琴等。
而在趙奕铎的名字後面，跟了四個字：宣傳總監！
“哎呦，學長！”
李志凡帶着祝賀的語氣說道：“您都當總監了，恭喜恭喜啊！”
趙奕铎呵呵一笑，瞄了一眼身後跟他一起進來的那些人，發現大家沒在注意他，才繼續侃侃而談：“志凡，你現在也實習了吧？”
“嗯！”李志凡說，“我在潮陽藝術團實習。”
“哎呦？還挺不錯的單位啊！”
趙奕铎一愣，“不過這種事業單位實習還好，要想留下當正式員工實在太難了，畢業了你要是沒地方去，來我這兒，咱哥倆繼續搞宣傳，打天下！”
李志凡莞爾一笑，并沒有直接拒絕，打了個哈哈：“行，沒地兒可待我就投奔學長去！”
這時，跟趙奕铎一起進來的那幫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男人蹙了蹙眉，語态驕橫傲然道：“趙奕铎，你幹嘛呢？這兩人你認識？”
和趙奕铎随行的這些人都是西裝革履，社會氣息很重。
和他們一比，甭說李志凡、周珂，就是趙奕铎都像個毛頭小子。
“侯經理！”
剛才還意氣風發的趙奕铎，瞬間點頭哈腰的向侯經理介紹，“這位是我北林的學弟李志凡，以前在宣傳部一直跟着我，這位是……”
剛才忙着叙舊唠嗑，竟忘了介紹周珂，于是李志凡接話道：“她叫周珂，我朋友！”
“朋友？”侯經理掃了一眼李志凡，當他看到周珂時，大感驚豔，不禁眉眼一笑，“是你的朋友，那也就是小趙的朋友了，如此一來，大家都是朋友！”
接着他又對趙奕铎說：“朋友之間就不要發名片了，咱們過來是比賽的，不是談業務的，這裡不是比賽選手，就是選手的親友，你這個對他們不管用！”
趙奕铎連忙點頭：“是，我明白了！”
侯經理笑笑，轉過臉看向李志凡，問道：“你也是來參加比賽的？”
“嗯！”李志凡支了一聲，并不喜歡對方這種反複無常的态度。
趙奕铎則不以為是李志凡參賽，更不認為他還是專業組的，反而是暧昧的看着他和周珂，笑道：“是陪小周來的吧？就看你倆關系不一般，聽說這次非專業組的也有很多高手，不可輕視啊！”
“不是我！”周珂搖頭，“參加比賽的是志凡！”
“志凡？”趙奕铎吃驚道，“你什麼時候會彈鋼琴了？”
李志凡笑笑：“說來話長！這件事等有空閑下來咱再聊！”
趙奕铎突然覺得挺尴尬，心裡更是空落落的。
想當初他在學校當宣傳部長，而李志凡隻是他手下一個跑前跑後的小學弟，如今再次見到，他卻不複往日光彩。
趙奕铎這些年混的并不好，所謂宣傳總監，其實就是在校門口給學生們發傳單的，現在推銷員的名片上都喜歡加個經理、總監什麼的，一來好在客戶面前提高自己的身份，而來也是虛榮心作祟。
侯經理也同樣不認為李志凡是專業組的，這個結論從他聽到李志凡是趙奕铎北林的學弟時，就認定了。
于是笑道：“我們這邊除了蔣老師和段老師是報名專業組，其餘都是非專業組的，大家既是對手，但也亦師亦友，應該互相學習，取長補短！”
幾人中一個看着三十出頭的男人，滿含笑意道：“都不必緊張，這樣的比賽我參加過很多次，都說高手在民間，但畢竟是非專業組，你們要對自己又信心！”
“段老師，您一定能順利晉級！”
侯經理刻意迎奉道，“雖然專業組高手如雲，但您實力深厚，功底紮實，定然能奪個預賽名額！”
段老師假笑一聲：“謝您吉言，但我可沒這個準備，還是看蔣老師的吧！他比我有希望！”
被稱作蔣老師的，是一個斯文年輕的眼鏡男，身形瘦弱，倒是不像文藝男，而是更像搞IT的，主要是眼鏡度數看起來不低，面色蒼白似乎常年不見太陽。
聽見段老師提起他，他也不說話，但是微表情中透露出自得，顯然是個驕傲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