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行走到小木屋旁,那扇窗子微微打開了一條縫,我悄悄的走了過去,伸手将那木窗拉開了一條縫隙。
吱丫的一聲,我吓了一跳,生怕這個聲音會把裡面的朱三彪吵醒,好在他們剛才經曆了一番大戰,似乎根本不會在意這點聲響。
拉開窗子,看見床上的二人正相擁而眠,不大的一張小木床,朱三彪就占了三分之二,好在那知名破鞋身材瘦小,又側過身摟抱在朱三彪肥胖的肚子上,也就将将能夠躺開。
不過看着那細弱的桌腿,以及這破鞋瘦弱的身體,不免有些擔心會被朱三彪同時壓垮。
從口袋中将攝魂香再次掏了出來,這東西上次用效果奇佳,要不是最後一步除了點問題,老曲早就自己交代了。
現在就是檢驗他第二次用處的時候了。
将火柴嗤拉一聲點燃,随後将那香燃起,放在窗子前,輕輕一吹,煙氣便朝着朱三彪的鼻子自行飄了過去。
……
今天朱三彪其實心情不是很好,原本準備訛詐點東西财務的兩個冤大頭(自然是指我和蔣毅峰)莫名其妙被崔榮光給接走了,而且崔榮光手裡拿着大領導批下來的條子,又不能不聽,隻能放走。
不過既然美女入懷,那也沒什麼可多想的,自然是一番雲雨。
此時正睡的香甜,隻是不知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然有一道煙氣緩緩的飄進了他的鼻孔之中。
嗤的一聲,躺在床上的朱三彪突然驚醒,感覺自己的身旁空蕩蕩的,扭頭去看,剛才的小娘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不過他自從當上這裡的巡邏隊長,早就和這破鞋搞上了,也清楚她一般不會留在這裡過夜。
也沒有太多的在意。
屋内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拍了拍碩大的肚子,朱三彪突然非常的想抽煙,又懶得坐起來去拿,隻能大聲喊道:“來人!來人!”
許久卻還是沒人回應,隻能聽着空蕩蕩的聲音在木屋内飄蕩。
“他娘的,這幫狗日的,讓他們留兩個人在這門口等着,又不知道跑哪偷偷喝酒去了,明天抽他一頓!”
說着氣呼呼的坐起來,挺着大肚子往門口走去。
一張破舊的桌子上,香煙正零散的擺在上面,顯然連巡邏隊長,都是抽不起成盒的商品香煙的。
嗤的一聲點燃火柴,煙氣飄蕩,朱三彪心中的火氣卻還是沒有消下去,原本打算着晚上再來一發,卻沒想到那小破鞋自行先走了。
真是誰誰都和他作對,哼了一聲,坐在木床上生悶氣。
一屁股坐下去,床鋪吱丫一聲,險些沒被壓塌。
屋内的溫度似乎有些下降,光着屁股的朱三彪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搓了搓身子,擡頭望着窗子外面,嘟囔道:“他娘的,這才什麼時候,就這麼冷了?”
叼着煙走到窗子近前準備将窗子關上,外面月光明亮,朱三彪伸手摁在窗棂上,眼睛隻是一瞟,卻忽然渾身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他似乎看到在角落裡面,就在不遠處的小林子裡,似是有什麼人正在死死的盯着他,渾身上下一片白色,極為的恐怖。
緩緩的擡頭,朱三彪眯起眼睛仔細的去看,卻是什麼都沒有,又擺動腦袋看了幾眼,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煙氣逐漸上升,遮擋了他的視線,無奈自嘲笑了一下,朱三彪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魔怔了,直接将窗子關上。
嘭的一聲窗子關閉,可是此時的朱三彪臉上卻滿是驚異神色。
更準确的說,應該是驚恐,那雙摁扶在窗子上的手,竟然再劇烈的顫抖着,因為他剛才又看到了,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
而且這次似乎離着他更近了幾分,竟然就要站在他的跟前了。
用力晃了晃腦袋,朱三彪覺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這戒嚴令一下,誰敢随随便便就往外面跑,被抓住可是要被關看守所的,而且不掉層皮是不會被放出來的。
朱三彪這些日子巴不得能多抓幾個了,這樣他也能多落下點外快。
難不成是那僵屍?朱三彪有些嘀咕,不過随即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别人信,那朱三彪肯定是第一個不相信的,什麼年代了,還弄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
這一套說法都是考古隊那些人神神道道的說出來的,是真是假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在這種年月還有僵屍沒事兒跑在路上。
那些都是迷信,死個個把人而已,想這文化運動一鬧起來,我朱三彪也是殺了好幾個人了,雖然這些人有些是真壞,但其實大部分人都是好人,但他卻一點都不害怕。
隻是平日裡身邊有人陪着,朱三彪自然不害怕,可今天隻有他一個人,不免有些犯嘀咕,難免真的是冤魂前來索命了?
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肥臉,朱三彪逼着自己别亂想,哪有什麼妖魔鬼怪,牛鬼蛇神的,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他娘的,老子朱三彪還怕過什麼人不成?!”
怒聲說道,也是給自己提了提膽子,直接用力向前推去,木窗嘭的一聲打開,撞到了牆壁上面,上面的玻璃震顫了一下,愣是沒有掉下來。
隻是外面依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他娘的,老子真是自己吓唬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嗎!”
朱三彪冷笑一聲,随後伸手去拉那扇窗子,就在窗子即将關閉的時候,在那條不大的小縫隙裡,似乎瞟到了一襲白色的衣物。
詭異身影再次出現,這次朱三彪更是控制不住的渾身劇烈顫抖了一下,猶如一道閃電從空中直接劈在他的腦袋上面,連同着他的五髒六腑,渾身的皿管,都猶如被雷劈了一般的酸爽。
‘草塔娘的,什麼東西!“
恐懼的極點就是憤怒,雖然手顫抖的極為厲害,朱三彪還是輕輕将那扇窗子開的縫隙大了一些,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其實心裡敲的鼓咣咣直響,生怕會推開窗子之後直接一個白色身影就站在他的身前。
嘭的一聲推開,窗外依舊空空蕩蕩,除了遠處的月亮照射在樹木上,投射在地上一片陰影之外,卻是靜悄悄,什麼都沒有。
“媽的,又自己吓唬自己,真是該死。”
笑了一聲朱三彪将手裡燃盡來不及抽的香煙直接抛了出去,眼睛隻是微微的一低,等到他擡頭的時候,卻是渾身猶如冰凍一般再也無法動彈。
因為此時在他的眼前,赫然就站立着一個人,而且是牢牢站在地上不動,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不光是穿着白衣,而且是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沒有人色的面龐,更是沒有顔色隻有白色的頭發,渾身上下隻要是白衣之外,盡是一片白色。
而那張臉,卻是極為的熟悉。
正是今天早晨他下達命令讓人槍斃的老曲。
老曲本就白發白須,此時正猶如扭動的蛇一般,迎風飛舞,那張沒有人色的面孔上面,更是滿是怒色,唯獨的一雙黑色眼球,此時正牢牢的盯着朱三彪,而那張同樣沒有熱色的嘴巴微微張開,嘴角正提着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你……”
朱三彪前幾日親自見過老曲,所以這白發白須對于他來講極為的熟悉,雖然面色慘白,可依稀還是認得,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已經死了的人,怎麼就會又站在自己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