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文東還是有些不樂意,當然也挂在臉上,這一切都落入英叔的眼裡,英叔以為文東是覺得有人搶了自己的徒弟位置,本來是一塊餅兩個人吃,現在又來了一個人,難免有些不高興,英叔心裡也沒多想,就覺得年輕人還不懂事,但是他并不知道文東是覺得劉桐身上有說不清楚的詭異,才這樣的表情。
“師父,吃飯啦”這個時候,身後傳來蘇佳乖巧的聲音,一雙大眼好奇的看着劉桐,說道。
“這一定是二師姐,師姐你好,我叫劉桐”劉桐轉頭看了看蘇佳,連忙禮貌說道,還裝模作樣的抱了抱拳,看的文東非常不爽。
“你誰啊?”蘇佳有些莫名其妙,毫不客氣的回道。
“這以後就是你師弟了,以後要好好相處”英叔連忙介紹,他作為師父的,當然希望徒弟們和睦相處,因為同門鬧翻的事情太多了,就像他跟師兄。
他有個師兄,從小一起學藝,但是因為自己學藝比較精,而師兄就比較投機取巧,師父就比較看重英叔,師兄就懷恨在心,處處為難,最後因為實在受不了清規戒律,師兄還未學藝完成,就提前下山了,之後兩人就再也沒見過了,現在見到師兄的兒子,聽說師兄死的早,死之前讓兒子來找自己拜師,那怎麼可能拒絕,記得小時候,師兄還是很照顧自己的。
“哦,文東哥哥,吃飯啦”蘇佳對英叔的介紹,直接無視了,淡淡的回了一個哦,然後立馬嬉皮笑臉的來到文東跟前,攬住文東的胳膊,扯着他進大廳了。
酒席飯間,英叔因為高興,拿出了珍藏已久的陳釀,讓幾個徒弟也嘗嘗,蘇佳喝了一口就吹鼻子瞪眼的,受不了酒味,偷偷倒給桌子底下的十二哥喝,十二哥倒是喝的津津有味。
而劉桐似乎特别會讨英叔開心,敬酒之間說的話,都惹得英叔開懷大笑,文東卻像是一個人在喝悶酒,倒是期間劉桐幾次來找他碰杯,他礙于師父的面子,稍微跟劉桐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你是師弟對吧”吃完飯之後,蘇佳滿嘴油光,用手抹了抹,然後對着劉桐說道。
“是的師姐”劉桐連忙站起來,微笑說道。
“去把碗洗了”蘇佳審視了劉桐一番,然後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筷說道。
“啊?”劉桐有些不明白,他哪幹過這個啊,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聽不懂?刷碗!”蘇佳一副命令口氣說道。
“好的師姐”劉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露出笑容,點了點頭,開始收拾碗筷。
一旁的文東都有些看懵了,沒想到蘇佳竟然這麼猛,将這劉桐治的服服帖帖的。
其實蘇佳的想法很簡單,劉桐沒來之前,她是最小的,小師妹,所以她很自覺的就洗碗做飯,既然劉桐來了,她就晉升為師姐了,那這些肯定是劉桐幹的,道理很簡單,對蘇佳來說,這劉桐就算是天王老子,隻要是師弟,就得洗碗。
一旁的英叔扯了扯胡須,看着端着碗筷去廚房的劉桐,滿意的點了點頭,大丈夫能屈能伸,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顯然對劉桐的表現特别滿意。
“英叔,英叔,在嗎”突然,外面有人叫英叔,接着兩個人就從大門進來了,一老一少,老的攙扶着少的。
“喲,咋了劉老哥,你怎麼來了,身體不舒服嗎?”英叔連忙迎了上去,這老的比英叔要大,所以該有的禮貌要有。
“不是我不舒服,是我這孫子劉浩,從早上起來就這樣,你給看看”劉老頭愁眉苦臉的指着自己旁邊的少年,說道。
“來來來,進屋坐,小東,倒水”英叔連忙上前幫着攙扶劉浩,然後走進大廳。
都落座之後,文東給劉老頭倒了一杯水,然後站在旁邊看着,他看這劉浩的樣子,臉色發白,全身冒虛汗,雙目無神,應該是丢魂了,就是被吓的三魂少了一魂,叫叫魂就行了,不用吃藥。
英叔先是把了把脈,然後看了看劉浩的眼睛,再看了看劉浩的舌頭,最後扯過劉浩的手,看了看指甲,雙目無神,舌苔很厚,指甲下面的肉呈紫紅色,丢魂了。
“他昨晚上哪去了?”英叔已然兇有成竹,轉頭問劉老頭。
“不知道啊,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天天在外面流流落落,每天半夜回來,誰知道上哪去了,這不,今天一大早,飯也不起來吃,我去喊他,才發現這樣子,話也不會說”劉老頭又着急又愁,皺着眉頭說道。
“你昨晚上哪去了?”英叔笑了笑,盡量溫和的對劉浩說道。
劉浩看都沒看英叔一眼,似乎沒聽到一樣。這孩子英叔認識,平時挺聰明伶俐的一個孩子,不會像現在這樣子。
“你哪裡不舒服跟英叔說啊,不說話人家怎麼給你看病抓藥”劉老頭恨鐵不成鋼的對劉浩說道。
“老哥,他不是生病了,而是丢魂了,沒事,我留下他一撮頭發,晚上去喊回來就行了”英叔擺了擺手說道。
“啊?丢魂了?這兔崽子,是不是做什麼缺德事了”一開始劉老頭以為是生病了,一聽丢魂這兩個字,有些害怕了,這個他當然也知道,但是一般都是小孩子容易出現的情況,劉浩都快成年了,能把他吓丢魂,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沒事,交給我處理吧,你先帶孩子回去吧”英叔見劉老頭要吹胡子揍人的架勢,連忙起身摻着劉老頭說道。
“哎,那就麻煩英叔了,改明兒上家裡來吃飯”劉老哥歎了口氣,感激的看了看英叔,然後點了點頭,起身。
“小東去把剪刀拿來”英叔連忙吩咐文東,将櫃台上的剪刀拿來。
然後在劉浩頭上剪了點頭發,用紅紙包了起來,問了一下劉老頭,劉浩的生辰八字,寫在紅紙上,然後就讓劉老頭帶劉浩走了。
“師父,叫魂不是要知道是在上面地方丢魂的嗎,不知道什麼地方怎麼叫?”文東有很多種方法不需要知道地方就叫魂,但是他還是要裝作不懂的樣子。
“做孔明燈”英叔看着離開兩人的背影,淡淡說道。
沒多久,就準備了薄薄的黃布,竹條,然後開始編起了框架,英叔不得不說是老手,沒多久,孔明燈的輪廓就出來了,然後再貼上黃布,在黃布上畫上太極,用鐵絲綁着油燈在下方,一個孔明燈就做好了。
做好孔明燈,英叔就進房間午睡了,大廳就剩文東蘇佳三人了,十二哥曬着太陽懶洋洋的打瞌睡,蘇佳無聊的挑着中藥,還時不時拔出一根丢入嘴中嚼着,文東用腳踩着滾刀在碎藥,而劉桐卻有點無所事事了。
“來,師兄抽煙”興許是實在無聊的有些尴尬,劉桐掏出一包好煙,拿出一根遞給文東。
文東沒有說話,伸手接過煙,放到嘴裡,然後劉桐恭恭敬敬的給文東點上。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如果我知道你對師父不敬,或者有什麼企圖,我對你不客氣”文東吸了一口氣,不客氣的跟劉桐說道。
“不敢不敢,師兄還不是一樣深藏不露”劉桐連連點頭,随後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晚上,吃過晚飯,英叔吩咐蘇佳和十二哥不許再抓雞了,這雞還小,要抓也要等長大了,然後帶着孔明燈,招呼文東與劉桐就出門了。
三人來到一處比較僻靜空曠的地方,将孔明燈的油燈點着,慢慢熱氣将孔明燈托起,但是還不足以飛起來。
魂處何地,明燈指路!
英叔捏着手決,念了一句咒語,然後點在眉心,眉心出現一個太極光圈,被英叔捏在手裡,然後對着孔明燈一丢,正好落入油燈之中,頓時火光一大,一股熱氣升騰,孔明燈終于起飛了。
如明明中有一股力量在牽引,孔明燈開始往南面飄去,朝着天池石碑所在的池塘飄去,英叔看到這個方向,眉毛皺的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