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端木小菜已經和文少強坐在A市陰陽路朝天大廈第一層的翠微咖啡館裡了。
“文先生,你說在水廠裡發現的那具死屍,是你的兒媳婦,也就是文康的妻子童曉飛,對嗎?”
“沒錯!”
“從屍斑和腐爛程度來看,她似乎已經死了好久的了!”
“也許吧!”
端木小菜立刻汗然了,“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她已經死了嗎?”
“不知道!”文少強用力搖頭,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眸瞬間黯淡了下去,但稍縱即逝,很快便又恢複了過來,聲音沉痛沙啞,“我們一直以為她失蹤了!”
“哦,怎麼回事,能說說嗎?”端木小菜好奇了,立刻順藤摸瓜。
“聽文康說,她是和同事出去旅遊,然後就沒有回來!”
“到哪裡旅遊?”端木小菜步步緊逼。
“雲貴高原!”文少強拿出了一支煙,點燃,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端木律師,你沒介意吧?”
“請便!”跟文少強接觸那麼久以來,端木小菜從來沒有見過他吸過煙,而且是這樣狠命的吸煙,心想如果情非得已,那麼他可能不會這麼失态的,所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文少強狠狠的吸了一口,很快又劇烈的咳了起來,好不容易平息了,這才緩緩繼續原來的話題,“據說是曉飛她是跌落懸崖而亡的!”
“當時有找到屍體嗎?”
“懸崖下面煙霧缭繞,又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的,而且她所有同事都看到了,所以都以為死了!”
“可是,文先生,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麼剛才我明明聽到的是,你們都以為童曉飛是失蹤了!”
“嗯,沒錯,準确點來說,那是文康一直以來的想法!”
據說有些恩愛的夫妻,一方不幸離世以後,另一方一直不願意接受,甯願相信對方是失蹤了,這樣等待下去,才有盼頭,文康看來就是這種狀況了。
“那,文康和童曉飛兩人之間,是不是十分的恩愛?”
“童曉飛是我一個好友的女兒,她還在她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因為大人的關系,就和我兒子被指腹為婚,兩人可謂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文少強雙眸稍眯,回憶往事,也許太過美好,所以立刻迷離了起來。
“原來如此呀,那就怪不得了!”端木小菜頓時明白了,“那,童曉飛死了之後,文公子豈不是很傷心?”
“是呀!”文少強又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煙,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
“那,他以後有沒有交過女朋友?”在端木小菜的印象中,好像聽賈青雲說過,文康是沒有女朋友的。
“沒有!”果然,文少強立刻矢口否認了,說起這個問題,文少強不知道有多擔心了,“他從早到晚,隻是一心一意撲在工作上,連笑容都好像沒有過!”
端木小菜不經意的問道,“童曉飛去世大約有多久了?”
文少強屈指算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灰蒙蒙,“大約5年了吧?”
端木小菜突然心裡一動,一雙美眸稍微眯起,沉吟起來,“作為一個正當年的男人,5年以來,一直堅守,的确是不易呀!”
文少強一聽,低下了頭,神情更加黯然,端木小菜第一次見他時那副成功人士的彪悍貌似全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老父親為唯一兒子的憂心忡忡。
“文先生,也許是你不知道,他也在偷偷的跟着什麼女人交往吧?”腦海中靈光一閃,端木小菜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偷偷的?”文少強驟然擡頭,雙眸已然變得猩紅,兩條劍眉往上抖了幾抖,一雙老眼倏地一下子向端木小菜射來一束冷冽的寒光,如果換在是别人,那麼她一定被他犀利的眼刀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了,即便如此,也花了一會兒功夫,他才調整好了情緒,搖頭說道,“他完全不需要偷偷摸摸,因為無論是我這裡,還是别的地方,都沒有任何的障礙!”
端木小菜點了點頭,覺得文少強所言不無道理。
文少強手中的雪茄,抽得已經所剩無幾了,他招呼服務生過來,看到了煙灰缸裡,兩條劍眉緊緊蹙在一起,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他這麼久以來,都是在盼望着曉飛回來,久而久之,郁郁寡歡,我怕他得了神經病,所以時不時讓他的朋友勸他一起出去玩!”
端木小菜恻然了,她完全想不到表面上狠戾放蕩形骸的文康,骨子裡居然是個難得的情種,這在富二代中,可謂是少之又少,幾乎可以說是絕種了,由此及彼,她腦海中不知不覺又出現了一顆金黃色的帥氣腦袋,不由得暗暗歎了一口長氣,是呀,如果紅葉景天還在活在這個人世上,那麼也許會如文康一樣,始終如一,那該多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端木小菜才回過神來,一雙美眸閃爍着星光點點,“文先生,你是說,這次文康和朋友到摩星嶺去,也是你的主意嗎?”
“是呀,是我害了他!”文少強眼眸一暗,頓足捶兇,聲音開始哽咽,“想不到,這次出去,居然遇到了這麼邪門的事情!”
“文先生,有什麼樣的因,便結什麼樣的果,這完全怪不得你的!”深表同情之下,端木小菜立刻借用錦雲大師的話來歡慰文少強。
“可是,他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這5年多以來,又是怎麼解決生理上的問題呢?”端木小菜覺得事關重大,也顧不上忌諱什麼了,立馬脫口而出。
“這個……辦法還是有的!”文少強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可是一位專業人人士,非一般女人可比,也就直言相告了,“比如說,自己用手解決,讓女人用嘴巴解決,又或者是找一些輔助的工具解決。”
關于這些,端木小菜雖然沒有吃過豬肉,但也是見過豬跑的,何況現在這方面知識的普及,網絡上,電視上,特别是經久不衰的島國愛情大片……總之,知道的途徑不可謂不多,可是迷迷糊糊中,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不對勁在什麼地方,最後打定了主意,“那,文先生,還是等我見過文公子再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