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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國物語 第十三章 神聖歌斐木

神國物語 極地西瓜 2534 2024-02-17 00:19

  在一片被樹影覆蓋的叢林空地裡,有一個由布織帳篷圍成的營地。

  擺在營地最裡面的帳篷,門前立着兩根粗似樹木的獸類獠牙,顯示出特殊的地位。此時,有兩位尊貴的人正在這個特殊的帳篷内議事。

  “摩古城?”一個背負雙手大劍的壯漢驚訝地詢問捕奴隊的頭領,“那個城的奴隸主不是放棄你們了嗎?”

  聽到“放棄”一詞,頭領的嘴角搐動了一下。

  “不,親愛的阿蘇魯,他們沒有放棄我們。慷慨的摩古城奴隸主不僅愉悅地接納了我們的貨物,瞧,還重新簽訂了友誼的約誓。”

  壯漢阿蘇魯瞥了一眼頭領遞來的契約,沒有伸手去接。這個老頭領所指貨物是什麼東西他也了解,能賣上一些錢,可是不至于得到大奴隸主的賞識。

  想了想,阿蘇魯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我的朋友,難道你打算把獸妖精賣給罪惡之城?”

  “‘罪惡之城’這個泛濫的稱呼對摩古城是不公正的,你不得不承認,在那裡我們将會獲得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錢币!”說着,頭領忍不住繃緊瘦削的身闆,激動道:“奴隸主們願意用六十個一百木紋币來換取一個獸妖精。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隻要抓到一個獸妖精,你立即擁有其中的二十個一百木紋币!”

  一大筆财富啊!二十個一百堆起來的木紋币,足夠一個普通家庭過上兩三年的富足生活了吧。

  阿蘇魯盯着頭領,真誠地勸道:“我的朋友,你已經是富有的人了,為什麼還要冒險去觸怒叢林的靈呢?”

  “啊哈,親愛的阿蘇魯,你難道忘了嗎——叢林的靈已經長眠了!它連聖靈教廷都抵擋不了,還怎樣去庇佑邪惡的獸妖精呢?”

  “你不該去找那些奴隸主,他們的貪婪會埋葬你們每一個人。”

  瘦老頭斂起笑容,倚靠椅背,闆起臉說道:“我認為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我想知道你還願不願意履行承諾?”

  阿蘇魯覺得沒有必要勸下去了,便淡漠地回道:“無論是我們的友誼,還是白刺花傭兵團的名譽,都督促我實現諾言。但是,我必須強調你曾經的承諾,每抓到一隻獸妖精都要給我二十六百個木紋币,請不要記錯這個數字。”

  之後,壯漢轉身走出帳篷。

  叢林深處,冰封的河流上。

  班索蹲在被冰月月光照成冰的河面,随手挖起一塊冰坨,發覺它過了很久仍燙得令人受不了。

  像沸水一般燙的水,怎麼也會結冰?是了,河水結冰取決于冰月的偉力,恰如風月使海面起浪,凡間的力量無法阻止或改變。

  好在這個地方的夜晚會降大雨,雨水雖苦,但也能維持生存。隻是難得發現淡水河,卻沒辦法飲汲,這确實是一件令人郁悶的事。

  熱風陣陣刮來,仰面是辣辣的痛。他望向上遊,一株沒入雲端的擎天巨樹映入眼簾。這棵樹曾被他當成高山。如果不是親自目睹了這場景,他不敢相信居然會有樹高大得能将天空捅破。

  白天,暗紅的流水從雲的破洞中嘩嘩地沖下,撞中更粗的枝條而被分流成許多大瀑布,轟隆隆地撲向大地。到了夜裡,樹上挂了一堵堵瀑流凍結的冰牆。月光打在冰牆上,呈現了一面貫通天和地的光亮鏡子,讓他感覺仿佛走到了神國的盡頭。

  這是神聖歌斐木嗎?他想起了在多個神教的典籍中共同提及的、源自遙遠神國的方舟傳說,那個救世方舟就是由神聖歌斐木打造。

  看着一天天逼近的聖木,他越發困惑。妖精城外的路牌上寫的“摩古城”位于西北星方向,而他也對照着六芒星陣的來到這裡。

  難道那個摩古城被建在神聖歌斐木附近的熱湖裡?

  轉念他否定了這個猜想。隔得那麼遠他就熱得受不了,要是挨近,别說人族,恐怕連耐旱熱的樹都活不成。

  前方确實不适合建城。他擔心星陣指引的方向是錯誤的。這種不安萌生于幾天前,那時他甚至懷疑自己走到了南大陸。帶着疑慮,他繞着聖樹轉圈,打算到樹的對面去。由于熱風的阻隔,他無法橫穿樹的領地,隻能渡過一條接一條冰河。

  樹上流下的水一層層地堆壘,将樹周邊的土地淹沒,疊砌一個高出丘陵的大冰湖。一到白天,月光退散,水中蘊含的熱掙紮了束縛,轟的一聲震響,丘陵的地勢再也不能阻擋崩潰的大湖,任憑洶湧的洪水裏攜着冰塊怒吼着沖出峽谷,吞沒谷外的大片土地。

  想起第一次看到整座城的土地被沸水掃過的情形,那是一個清晨,他被山崩似的轟響給驚醒,慌急爬上樹梢,看到洪水從巨樹一端撲向六方,一邊肆虐一邊融冰,最終将整個河谷淹成湖泊。

  人實在是太渺小了啊。

  望着高聳入雲的聖木,他發出了感慨。

  叢林深處,丘陵地帶,被熱流纏繞的神聖歌斐木外沿。

  阿蘇魯帶了五位捕奴隊的獵手,穿過奇異的叢林,進入冰河遍布的丘陵。丘陵掀起熱浪,把衆人逼出渾身黏汗。獵手們解除厚厚的獸皮大衣,把靴裡的汗泥倒掉。十數隻長鼻犬被派出去,呈扇狀排布。它們是最壯實的一批,可以輕松地咬死成人。

  阿蘇魯擡望被樹幹刺破的天空,感受到一種壯觀的美。在震動了天地的瀑布聲中,在從天降落的大浪下,在空闊的谷地上,仿佛整個丘陵都是為那株被冠上“神聖”前綴的歌斐木而存在。

  長鼻犬們則俯首猛嗅,搜尋着它們感興趣的一切生靈。寒眠的小林獸、灌木間的鳥窩、地表的小蟻乃至葉上的蟲卵,隻要能吃,都一并食用。

  “那個叫阿蘇魯的傭兵真的能夠制服獸妖精嗎?”一個獵手悄悄地問同伴,語氣裡帶有懷疑的意味,“他會不會以為獸妖精是那些善良的小妖精?”

  旁邊的捕奴隊成員瞥一眼還在眺望聖樹的壯碩背影,壓低聲音回應道:“聽說他是白刺花傭兵團的黑鐵戰師,在斷崖城裡很有名氣。”

  “原來是戰師,難怪頭領會那麼尊敬他。聽說他們的骨頭像黑鐵那麼堅硬,這是真的嗎?”

  另一位獵手加入話題,向同伴表達了自己的擔憂:“前段時間教廷的士兵和獸妖精部落打了一場戰鬥,死掉了很多人,全是一些很厲害的士兵。如果遇到獸妖精,我們應該怎麼辦?我們可不是戰師啊!”

  是啊,該怎麼辦?獵手們面露憂色,腳步不由得放緩了一些。

  正監察着長鼻犬的中年獵手聽聞悉悉窣窣的議論聲,回身喝斥了一句,讓他們加快步伐,跟上腳步輕便的黑鐵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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