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沖突加劇
“陛下!陛下!您在嗎?”
穿着紅色禮服的赫克托就像是一個滾動的紅色大球一樣,在宮廷的回廊裡來回急速地穿梭,遠沒有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癡肥愚蠢,他的眼中冒着狠辣的火焰,每經過一個轉折點,雙眼就會在附近快速掃過,确認沒有他要找的那隻金絲雀以後,就轉身繼續前往下一個方向。
“該死的!人在哪兒?!”他像是野獸一樣嘶吼着,寒冷的目光讓身邊氣喘籲籲的幾個随身侍衛都不寒而栗,這才是赫克托每次要大開殺戒時露出的真正兇狠面目。
“我在這兒呐,赫克托卿。”
他吃人的目光在聽到那個清亮的少年音時,瞬間變回了往常的谄媚。臉上的肥肉抖了抖,全都擠在了一起,露出的惡心的笑容顯得他愚蠢無比。他慢慢轉過了身,頭也沒擡就抵着大肚子,費力地向着聲音來的地方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好似剛才那個樣子隻不過虛幻而已。
“午安,我的陛下。”他規規矩矩地問了一聲好。但說完之後,卻是老半天都沒有等到回應,出于君臣之别,即使是心裡有所不滿,他也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繼續默默等待着,因為他确信現在還不是雙方正式翻臉的時候,至少表面上的和諧還是要維持的。
“起來吧,赫克托卿。不知你中午來我的庭院裡大呼小叫。。是為了什麼呢?嗯。我的宰相。”
“這。”這是赫克托沒有想到的,對方壓根沒有按照套路出牌,該說還是太年輕了嗎?他心裡暗自搖了搖頭,這麼早攤牌,對雙方都很不利啊。
“是這樣的,陛下。”他斟酌了幾秒後,也選擇了順着說了下去,不就是提前攤牌嗎?誰怕誰。“我想請問您,今天怎麼沒有看見卡爾・加龍德先生值班,手下人告訴我,昨夜有疑似我們的衛隊長的人,偷偷溜出了城,不知道往何處去了。我是不是可以把這種行為認為是。。叛國?”
他一上來就扣了一個很大的帽子,叛國罪,這是無論什麼國家都不會赦免的大罪。年輕的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像是銀鈴一樣動聽悅耳,卻帶着說不出來的寒意。
“赫克托卿,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陛下?臣沒有聽明白。”他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不愧是把裝傻充愣當做保護傘幾十年的老油條。
“别裝傻,赫克托!我問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根冒尖的虎牙,原本漂亮的臉蛋都有些扭曲了,很明顯是動怒了。赫克托不禁暗自叫苦。裝傻這招對付像是吉爾梅德和先王那樣的真正的聰明人和一般的蠢人來說,都是有效的,前者看穿不說穿,後者看不穿。偏偏是像這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這種有點聰明的人最是麻煩,因為他們自負聰明,從來都不會好好遵守遊戲規則。
“陛下給臣臉,臣不敢不要,不給臣,臣也不敢強要不是?臣,隻是想知道,衛隊長卡爾・加龍德去哪裡了?”
“大膽!”一股重壓憑空壓下,四周的幾個衛士一下子就被壓在地上,五體投地,動彈不得了。而一直隐藏着實力的赫克托雖然能夠抵擋,但出于某種考慮也順勢跪了下來,隻是沒有其他人那麼狼狽罷了。他做出一副吃力的樣子,裝作勉強地擡着頭,看着那個少年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抓住了他的下巴,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擠了出來。
“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赫克托卿。該你問的你可以問,本王不讓你知道的,你别管。明白嗎?不然,等到攤牌的時候,你哪邊都别想好過。赫克托卿,可憐的赫克托,别以為你每天在地下室裡的那些龌蹉事父王和吉爾梅德老師不知道,他們隻是不想管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朋友而已。明白嗎?”
“明。。白。”
“滾吧。别讓我再看見你在我面前晃蕩。”他一松手,壓下來的壓力也消散無蹤了,轉身就要離開這裡。卻不想在他放松下來的那一刻,一把黑色的利劍從他的盲點刺了出來,要不是他閃避的及時,這一劍就能刺穿他的心髒,饒是這樣,也切開了他罩在外面的一層薄薄的白色單衣。
“什麼人?”少年連退了幾步,退回了一開始出現的花壇旁,手往裡面一伸,就抽出了一把護身用的短劍。手上有了武器,也沒有解除他内心的不安感,因為之前的那一次刺殺,除了地上殘留的幾點飛濺出來的鮮皿外,一點其他的痕迹都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人,能在他的王宮裡來去自如?
“哦,陛下剛剛不是還提到我們了嗎?我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家夥之一。”對方也沒有繼續隐藏下去的欲望,而是選擇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穿着一身傳統飛翼騎士皮甲的男人,身高比卡爾還要高出一個頭。他戴着一雙白色的手套,看不出什麼材質,左手的手套下拇指那裡明顯鼓出來的一塊,像是一枚戒指。他還用一張嚴肅冷峻的鐵質面具遮住了真正的面容,這倒是最不重要的,畢竟朝堂之上,每個人每天都有好幾張臉要換,看不看得見臉倒是其次。
但那枚套在左手拇指上的戒指,就不得不讓他心憂了。
“閣下,是那個組織的人?”
“請恕在下無法表明身份,不過您可以稱呼我為【紛争】,午安,愛松卡達的現任國王。”
“受死!”就在自稱【紛争】的男子低下身行禮的那一刻,少年立即就挺劍刺了上去。
。。。
“總算是結束了。”白鷗收拾了一下,順手把一劑草藥精粹制成的迷藥注射進了卡爾的身體裡
“是啊,總算是結束了。這把我吓得,有幹淨褲子沒有?來一條。”
“你少來。”白鷗斜睨他了一眼,艾德文還是那麼一副沒皮沒臉的賤兮兮樣子,雙手放在一起不斷地搓動着,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強者的自尊。但是白鷗才不會被這些表面的假象所蒙蔽,保不準下一秒這個【奧法之手】就會把他這裡搬得一幹二淨。
“那你倒是告訴我,我朋友現在怎麼樣了啊?有沒有事啊?會不會死啊?”
“我怎麼總感覺你很希望他死一樣?”白鷗眯起了眼睛,卻是看着系統面闆上艾德文的陣營―遊離之外的中立者。換句話說,無論哪邊失敗了,就算是改朝換代了,對這個滑溜的賊偷也沒有任何的影響,他現在這麼關心,必定有着其他的原因。
“現在還是讓我們坦誠布公,好好談一談吧。我怕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