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發女孩來到了家門口。
“媽,我回來了!”
綠發女孩敲了敲門,一臉期待。
“滾!”沒人來開門,反倒是有吼聲傳來,“我沒有你這種女兒!”
“爸,我・・・・・・”
“你就不能讓我們安安心心過個年嗎?你一天不改變,一天就别指望我給你開門!”
這是爸爸的聲音。
“真是的,不給開我就進不去了嗎?也太懷疑你女兒的‘專業水準’了吧。”
綠發女孩輕歎一口氣,搖搖頭,從頭發上拔下來一個發卡,用手一撸,發卡變直了,往門鎖上一捅,轉了兩下,門就開了。
“你怎麼進來的?”房間裡,老兩口正吃飯呢,看到不開門綠發女孩居然進去了,老媽将碗往桌子上一拍,瞪眼道,“出去!”
“唉・・・・・・”老爸似乎有些不忍心,剛想說什麼被老媽一瞪,忙虎軀一震,手往外一指,“還是,出去吧,等你什麼時候有了正經工作,這個家門,永遠為你敞開。”
“敞開什麼呀,我現在都22了,再過兩年就嫁人了,你就是給我敞開,我也用不着回來了。”綠發女孩走到桌子前,伸頭一看桌上那倆菜,“呦,還挺豐盛。”
她直接就走廚房,自己拿了一雙筷子出來,坐那就夾菜。
不過還沒來得及往嘴裡送,就被老媽将筷子給奪了過去。
“滾!你滾!你出去吃你的山珍海味去,這種粗茶淡飯,你可吃不慣!”
“唉,就一口而已・・・・・・”
老爸看不下去了。
“你給我閉嘴!”老媽又是一瞪眼,一拍桌子,“這個家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好好好,你說了算。”
老爸頓時閉嘴,綠發女孩,則是趁機往嘴裡塞了好幾口菜。
“吃吃吃,你吃得慣嗎!”
老媽一把将筷子給奪下來。
“可不是吃不慣嗎?”狼吞虎咽的把菜咽下去,綠發女孩哼道,“我這麼天生麗質,都是我自己身體好基因好,可和從小吃你的飯沒關系!”
“你怎麼說話的,你的基因哪來的?還不是・・・・・・”
“你給我閉嘴!”
老爸一句話沒說話,又被老媽鎮壓了。
“我哥呢?”綠發女孩問道,“他應該早回來了啊。”
“死了!”
老媽哼道。
“死了啊?那骨灰在哪?”
“你怎麼說話的,那是你哥!滾!給我滾出去!”
老媽就開始推綠發女孩。
“明明是你先說的死了,能怪我?”
“還不如死了呢,早知道當初我生一頭豬,也不生你們兩個丢祖宗臉的家夥!”
“你倒是想生豬,你有那本事嗎?”
綠發女孩說道。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老媽氣得是火冒三丈,回頭瞅準沙發上有一個雞毛撣子,抓起來就往綠發女孩身上抽。
那啪啪啪的,抽的怪響。
老爸頓時一陣肉疼,在一邊提醒道,“唉,唉,你悠着點,你還真抽啊?”
“廢話,我今兒非打死這個不孝子。”
“别啊,不孝子那是我哥,你是有多恨他呀,都出現幻覺把我當成了他?唉不對啊,你想抽他等他回來了再抽,犯不着拿我練手呀。”
“你就少說兩句!”老爸指着綠發女孩斥道,完了又忙伸手去拉老媽,“一年就回來這麼一次,你每次都把她罵走,罵走了你又偷偷掉淚,何必呢,不如坐下來,好好・・・・・・”
“你老年癡呆忘記吃藥了?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坐下來,往哪坐?我沒有這種不孝女!給我滾出這個家門!”
“收到。”綠發女孩歎了口氣,雙手插兜裡,“爸、媽,注意身體,明年再見。”
就這一句話,綠發女孩轉身就走,簡直潇灑帥氣。
老媽一愣,似乎是沒料到這一次女兒居然這麼幹脆的就走,下意識的張嘴就想叫,嘴唇動了動,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老爸坐不住了,狠狠的瞪了老媽一眼,起身就去追,還沒追出去,就被老媽拉住了。
“你攔着我幹什麼!”老爸有些怒了,紅着眼低聲咆哮道,“以往她再怎麼着,都會死皮賴臉的在家裡住個幾天,這次她可是連一頓飯都沒吃!她一年就來一次,你都不讓她吃一頓飯嗎!”
“你罵什麼罵,你瞪什麼眼!”老媽立馬炸毛了,眼睛睜得老大,回瞪回去,瞪着瞪着眼圈紅了,“我這麼做,還不是希望她有一天能夠懸崖革馬,走上正道・・・・・・”
“是懸崖勒馬。”
老爸糾正道。
“你腦子有坑嗎?”老媽立馬火了:“在我們北方,就讀‘革’馬,你管得着嗎!”
“北方那也是讀le的。”
“我讓你樂,樂你姥姥,今晚睡地闆!”
・・・・・・
綠發女孩将一張銀行卡從門縫裡塞進家門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爸、媽,對不起!”綠發女孩的眼淚這才嘩嘩的往下流,“想必你們夠恨我了吧,那我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你們就也不會再難過了吧?”
“又被罵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耳旁,一隻手,遞過來一包紙巾。
這突然出現的男生,便是之前砸斷皮衣中年手的那個戴耳墜的小白臉。
“習慣了。”
綠發女孩沒接那紙巾,直接用袖子在臉上抹了抹。
“看你的樣子,可不像習慣了。”
“我說習慣了,就是習慣了。”
“霜姐,要不,就告訴伯父伯母吧。”小白臉猶豫了一會,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我知道你是怕他們難過,傷心,受不了那一天,可是看着你這樣,我・・・・・・”
秦霜兒一擡頭,兩道目光看着小白臉,小白臉後面的話頓時便咽了回去。
“酒店訂好了嗎?”
“訂好了。”
“帶我過去。”
“明哥呢,還沒回來嗎?”
“沒有,按照往年的慣例,我哥應該回來三四天了,這次竟然沒有回來。”
“霜姐,要不,放棄吧,隻有明哥會開鎖,沒有他,根本做不了這一單。”
“盜亦有信,我既然接了這單子,又豈能反悔?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秦霜兒說道。
她内心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三個月,我的身體,最多隻能支撐三個月,這筆大單子,絕對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