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長老們也弄明白了怎麼回事,不覺有些頭痛。
隐瞞恐怕是瞞不住了,分一羹給被人又不甘心,這是自己地界,也是自己無意中搗鼓出來的,憑什麼要别人來插手。
可對方近百人都是蒼級高手,雖然高階的不多,可那畢竟是蒼級高手,祈大長老先開口:“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看他們那些人的臉色,我們若不退一步恐怕會大大不妙。”
申大長老卻難咽下這口氣,脖子上青筋鼓起,咬牙切齒道:“殺我護島弟子,還要染指異界,比拳頭大麼,我甯死不屈。”說完一蹦老高,就要同對方拼命。
莫大長老與金大長老一左一右,上前将他抱住,金心無無奈道:“申師兄,使不得,你看看後面的弟子,他們都是各家嫡系親人,不為自己考慮,你也要顧及後輩啊。”
申大長老身體僵硬,口中不再言語,眼中淚水長流。
就在長老們左右為難之時,張天佑卻拉着一些弟子在指指點點着對面那些人。
隻聽這名弟子說道:“城主師兄,你為我們做主,你瞧北邊幻化門那幾個人麼,萬師弟、安師弟等好幾個人都是被他們打死的。
”就是那幾個僧不僧,俗不俗的家夥,他們出手毫不留情周師兄、曹師兄等人就是毀在他們手裡的。另一個對着南面的戰佛門一陣亂點。
張天佑明白了,敵方凡是站在前排的蒼級高手個個皿債累累,殺害了不少護島弟子。
他緩緩地出了太上神針,輕聲說道:“你們這些外州來者,恃強淩弱,出手傷我城内弟子上百人,不管你們為何目的而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張天佑,本城城主要為自己弟子讨個公道,向各位挑戰。”
聲音不大,内容如同炸雷。上萬人皆清晰入耳,就好似張天佑趴在每個人的耳朵前說話一般。
這下子不但張天佑這邊的人驚呆了,就連對方也震驚了,一人挑戰對方多人,此人不是得了失心瘋,就是狂妄到了極點,該不是憑剛才殺掉無影無蹤師兄弟倆,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智剛先是一愣,然後大喜:對方不太肯就範,隻憑剛才殺傷一些低階弟子,隻怕難以讓那些老家夥屈服,現在好了,送上來一名蒼級初階,正好殺雞給猴看,不過這小子真年輕啊,如此年輕就到了蒼級,趁此機會也除掉他。
其眸中寒光一閃,轉頭對一名稍微年輕點的頭陀說道:“智勇師弟,你就出手會會這位小施主,别忘記出手要有分寸。”
智勇雙手合十,登時會意。
此事的生,不過幾息而已。沒等申大長老等人作出反應,那名頭陀扛着一根粗大的禅杖,走了出來。
隻聽他高聲喝道:“娜谟吾戰佛,老衲智勇前來應戰。”
此言一出,申大長老等想阻攔都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張天佑走上前去。
行走中的張天佑,腦海裡正接受着四不像的神識别傳音:“對面的古怪佛宗,我一上來就注意到了,對方敬奉的應該是三十五佛陀之一的娜谟鬥戰勝佛,與其說其為佛宗,不如說其為外道,可他們偏偏又信奉的是娜谟鬥戰勝佛,我估計這個佛宗不知道從哪裡的來了一點娜谟鬥戰勝佛的信物或者佛法神通之類的東西,如同魔族崇拜摩羅丹那樣。”
“道友的意思是說對方的佛宗類似敬奉某位大神一般。”
“對,可以這麼說,不過看對方的樣子,好勇鬥狠,殺氣很重,沒有半點佛家的慈悲之心,一味地争強好鬥,完全曲解了娜谟鬥戰勝佛的佛法真谛。
“道友說點實際的,娜谟鬥戰勝佛有什麼特别之處?”
“這個娜谟鬥戰勝佛在三十五佛中号稱鬥戰聖者,戰力極強!隻因其争勝心難消,有我之心甚深,故其在修行途中不斷秉持‘無争’之見,與‘我強、我敢、我恨、我戰奮鬥,直至戰勝一切私心偏好,不再沉迷于争強好鬥中,終克服障難,循覺出迷,從有我、無我達到了本我的境地。”
“道友說的是三境四界中的最高境,本我境麼?”
“不錯,那都是其未成為娜谟鬥戰勝佛之前的傳說”
“真令人向往啊。”張天佑看着對面智勇一副兇神惡煞的面孔,不覺感到厭惡。
那智勇見張天佑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不覺動容道:“施主真是不動如山,心止如水啊,待會老衲會給你一個痛快,我們戰佛宗不出手則以,出手必勝,娜谟娜谟吾戰佛,正所謂君不入地獄,何人入地獄,早死早轉生,讓老衲來度你吧。”
他雙手合十,口中默念:“善哉善哉,可惜可惜。”似乎已經把張天佑看成一個死人。
張天佑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道:“大師來的目的很明确,可方式不對,大家想做客的話,盡可準備貴重禮物來訪,瞧你持杖挎刀的樣子不是來做客的。”
智勇驚奇的望了他一眼,心道:這家夥怕了麼,剛才可不是這個樣子。忙追問道:“那你說老衲來做什麼?”
“做的當然是強盜買賣,還是明火執仗的強盜,毀陣殺人的強盜!朋友來了有美酒,強盜來了隻有刀劍!”張天佑最後一句斬釘截鐵,字字如刀射進了敵人的耳朵中。
智勇氣的兇脯鼓了幾下,滿臉憋的通紅,虎吼一聲,掄起降魔杖直接砸了過來。
降魔杖帶着渾厚的法力,杖未到,一道烏黑的光芒自上而下的擊到張天佑的眼前,如刀鋒一般勁力将四周的空氣切割成無數極為細小的縫隙,方圓十幾丈的空間仿佛模糊不清,張天佑感到一個窒息的壓力逼迫而來,好強的實力,不可正面與之交鋒。
他剛想避讓一下,就在此刻,四不像興奮的傳音在張天佑腦海中響起:“小道友,不要避讓,你接下他的攻擊,我感受一下對方的功法淵源。”
張天佑嘴角一撇,心說:你坐着說話不腰疼,我來接招,做靶子,你來揣測對方功法。
心裡雖然不太樂意,出手卻似迅雷一般,一道銀色的劍芒如青藤般纏住了烏芒,雙方互相絞在一起,來回旋轉起來。
那智勇大叫一聲,來得好!跟着雙腳跺地,動不動如山縛地印,如水一般的地面波動四下散開,震的低階弟子站立不穩紛紛跌倒。
兩人圍繞着十幾丈的方圓旋轉起來,中間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同樣在高旋轉。
初始智勇将降魔杖舞到了極緻,想把張天佑的銀芒絞碎擊潰,可後來現對方的任性極強,竟然能夠跟的上自己旋繞的度,不覺好勝之心大氣,說什麼也要将對方的這道銀芒擊碎。
這旋轉度對掌握入寂式的張天佑來說輕松自如,他一邊旋轉,一邊向四不像傳音:“道友,能看出來對方是什麼功法麼?”
“嗯,有點意思,你再加快點度,讓他揮到八成力量。”
“什麼!這頭陀夠奸詐的,裝出一副全力以赴的模樣,竟然還沒揮到八成力量。”張天佑着實震了一下,看來是自己托大了,有些小觑了對方。
“哦,金剛煉心獨箍印,兵行如電明王印,内外金獅降魔印,看來還真是得到了娜谟鬥戰佛的一些傳承。”
“道友,你說的都是什麼啊,金剛煉心獨箍印是什麼意思?”
“就是結合天地靈力,洞察一切細微變化。”
“兵行如電明王印呢?”
“行如閃電,步法如輪,可在戰鬥中不斷恢複體力與度。”
“好家夥這麼厲害,内外金獅降魔印呢。”
“這是一種攻擊之法印,可以通過任意兵器施展出來,愈戰愈勇,遇強則強,能結合萬物之靈力,自由自配自己的身體,将自己的潛能揮到極緻,同樣可以洞察對方的狀态與細微之處,把握對方破綻。”
“了不起的傳承啊,我加快了度對方也能跟上,似乎還有些反控制我的度,不能盡力揮。”
“道友不用怕,對方的傳承不完整,你有機會打到對方……哈,竟然還有不動如山縛地印,這個印能知人心,操運人心的能力,看來你還真遇到了一個對手,對方的危機感應很強的,你要不留痕迹,不要讓對方脫困。”
正如四不像所言,智勇感到有些不妙,當他覺察到對方旋轉的度猛增之時,才大吃一驚,急忙運用了八成神通力這才跟的上,同時施展不動如山縛魔印企圖控制對方,不過對方好像覺察到了,身法比泥鳅滑了上百倍。
張天佑展開身法如行蛇般靈活自如。圍繞着智勇,不斷地伸縮開合、閃展俯仰、擰轉翻滾。身如擰繩,來回纏繞着對方,表現出極高的柔韌性和靈活性。
智勇開始處于下風,漸漸的被張天佑帶着旋轉。
他幾次想擺脫這種狀态,可對方似乎就是自己,不管如何揮舞降魔杖,施展各種法印。對方似乎在同自己作同樣的動作。
就好像四周布滿了巨大的銅鏡,自己做什麼,銅鏡中顯示什麼,隻不過鏡中人是個翩翩少年。
張天佑這邊,一老一少還在閑聊.
“道家的入寂神通确實神鬼莫測,看你這程度,也就掌握了皮毛。”四不像嘴上這麼說,眼中卻流露出羨慕之色。
張天佑心裡明白,這個不是自己的功勞,應該是悟道童子的緣故,沒有他的神魂與精華與自己相融,隻怕自己早已投胎轉世,成為何物都不曉得。
真是造化弄人啊!張天佑望着眼前狀若瘋魔般的智勇,有些唏噓。
戰佛宗的頭陀有些納悶,不明白智勇為何不變招,不痛下殺手,有些人更是疑惑的回頭看向智剛。
智剛臉色有些難看,對着他人解釋道:“看來我們都小看了那年輕人,他有些詭異,不知道施展什麼功法,竟然死死纏繞住了智勇師弟,令2師弟無從施展功法,隻能這樣耗着,不過智勇師弟神通力驚人,法力渾厚,最後倒下的還是那個年強人。”
其他人聽了一齊合十,口稱:“師兄明鑒。”又轉身去看二人相鬥去了。xh:.218.2o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