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聽到李雲不假思索的回答,羅紫萱楞了下。
就連邊上的窦冰雨也奇怪看他,忍不住道:“雲小子,你可知一個天人家族的底蘊有多大麼?而且,雪女在倭國地位超然,這對她來說也非壞事,更何況,在那邊更有她無數親屬――”
“不可能。”
李雲打斷她的話,不容辯駁道,“她姓李,不姓吉田,是我李家的孩子,是我的妹妹!”
“更何況,她母親――我二娘在吉田家既是庶女,想來過的并不好,否則也不必私奔出逃,而既然她做出了與家族割裂的決心,那我李家自然也與那邊再無半分瓜葛!”
“你真這麼想?”
羅紫萱驚疑問道。
“自然。”
李雲肯定道。
就算是認祖歸宗,那也是認他李家的祖宗,和那什麼吉田家有半分關系?!
“不過――”
李雲又道,“希望你們不要将此事告知她,在未來某個合适的時機,我會親自告訴她身世,我相信,寒寒的選擇必然會和我一樣!”
“好!”
羅紫萱忽然笑起來,說道,“如此一來,我就能安心培養她了。”
“否則,若日後她突然說要恢複母姓,回歸家族,那我還真有點不好辦。”
李雲看着羅紫萱微眯的眼瞳,心中不由一凜,想起之前窦冰雨介紹的宗門弟子中豪門和寒門的區别,肯定道:“我尊重寒寒的選擇,我也相信,她的想法和我一樣!”
“那我就放心了。”
羅紫萱說着一揮衣袖,重新躺回榻上,“我要問的話已經問完了,李雲弟弟,你可以回去了。”
“記得到時候讓冰雨送送你,否則,你要是半路上失蹤,那我可受不了嬴睿那家夥的責問。”
“羅宗主,在下還有一事不明。”
李雲卻道,“不知貴宗在調查我們父母時,可否查出了他們當初失蹤的原因?是不是――吉田家所為?”
“他們還做不到深入帝國腹地刺殺的程度,否則,你也不可能活下來。”
羅紫萱懶洋洋道,“倒是一切迹象都表明,他們就是真的失蹤了,無聲無息,仿佛事先早有準備般。”
“你若真想知道,隻能問嬴家的人了。”
李雲默然不語,過了一會,才拱手道:“多謝告知,在下告辭。”
......
兩人走出内廳。
此時,室外大廳上早就人影稀疏,隻剩李蘊涵以及幾個小女孩還在。
“哥!大師姐!”
李蘊涵向身旁嘀咕了句,就跑了過來,首先自然是握住窦冰雨的手腕,才向李雲道,“你見到師傅了?她長什麼樣?和你聊什麼了?”
“你沒見過?”
李雲奇怪道,又看向窦冰雨。
“師傅她――”
窦冰雨臉上出現一抹尴尬,對李蘊涵斥道,“你問這個作甚,日後修為若突破溯源期,自然會有機會見到她。”
“哦。”
李蘊涵吐吐舌頭,又看向李雲,“那哥你們聊什麼了?”
“沒什麼。”
李雲笑道,“隻是和她聊了聊你,順便了解了一番你們宗門的事情。”
“我有什麼好聊的啊。”
話雖這麼說,但她眼中卻閃過好奇。
“你現在是她的徒弟,我是你哥哥,總要去打個招呼。”
李雲随意解釋了句。
“哦。”
李蘊涵點點頭,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而後,她轉過身,向不遠處的幾女擺擺手,就與兩人一起往大門走去。
李雲看着妹妹乖巧可愛的模樣,不由想起自己之前的發言,心中不由一歎。
李家......吉田家......妹妹麼......
說是同父異母――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兩人連這點關系都不是。
否則的話,他當初也不可能連三級的皿感都找不到她。
而且,他這具身體當初那差到幾乎讓人絕望的資質......
暗自搖了搖頭,李雲将這些念頭暫且放下,忽然問妹妹道:“寒寒,你有沒有想過改名字?”
“哈?!”
李蘊涵驚訝看他,顯然腦子還沒轉過來。
“就是覺得自己現在的名字不好聽什麼的。”
李雲随便找了個借口。
“你說什麼啊!”
李蘊涵大聲道,“誰會覺得自己名字不好聽了!我說你不會是想給我取什麼奇怪的外号吧!?”
“呃。”
李雲頓了頓,似乎真的思考起來,而後問道,“吉田蘊涵?”
“你叫誰呢!!”
李蘊涵直接越過窦冰雨,一腳踢在李雲小.腿上,“還有,誰改名會直接改姓啊!還是複姓!!”
“是我想多了。”
李雲也笑一笑,随口歇過這個話題,“這幾天在宗門生活還習慣嗎?”
“還行吧。”
李蘊涵偷瞄了窦冰雨一眼,才叽叽喳喳道,“和蒙學館差不多,隻是周圍的人全換成了天人,對了,那個叫鄭蕊的,就是衣服穿的最多的那個,不僅皿脈和楠楠差不多,性格也一樣,連睡覺都要想和我在一樣,真是無語了。”
“還有那個叫橫湧濤的,不過是史詩級下品皿脈,嚣張什麼啊,整天就在我面前晃蕩,煩都煩死了,還有還有......”
“李雲!!”
此時,突然一道大喊将李蘊涵的聲音打斷,隻見在衆人面前,一名頭發淩.亂,衣服也皺巴巴的少女站在一個棉花床.上,正居高臨下,氣呼呼地瞪着李雲,咬牙切齒道,“你竟然丢下我走了!”
“小魚!”
窦冰雨頓時蹙眉道,“這是來觀禮的客人,你什麼語氣呢!”
“大師姐!”
于苒似乎有些怕窦冰雨,但馬上再次看向李雲,“我不管,李雲,你現在摸也摸了,抱也抱了,必須給我負責!”
“哥!”
李蘊涵聞言頓時眼眸一睜,看向李雲,“你做什麼啦?!”
“别瞎想!”
李雲先是和妹妹說了句,之後無奈看向于苒,“這位于姑娘,之前似乎是誤會吧?”
“一句誤會就想打發我嗎?!”
于苒小兇脯一鼓,“一句誤會,你就白占我便宜了?我的清白就能回來了?”
李雲也有些惱了,但顧及妹妹在場,隻能沉聲道:“大家都是武者,比鬥中,适當的肢體接觸是必然的,你又何必死抓這點不放。”
“更何況――”
不等于苒開口,李雲目光掃了她豆丁般的身材一眼,嘴角一抿,繼續道,“我當時可沒覺得自己有占到什麼便宜。”
“你――”
于苒瞬間領會他的話,大怒指他。
“好了!”
窦冰雨一揮衣袖,頓時一股凜冽寒風吹向少女,與此同時,她腳下的棉花床也瞬間解體,導緻于苒身形一晃,但還沒跌落在地,大半個身子就被凍做冰雕,維持着一個搞笑的姿勢,被固定在原地。
“大師姐!”
于苒似乎沒什麼事,也不見凍傷的樣子,隻是哭喪着臉,轉着唯一還能動的頭顱,看向窦冰雨。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窦冰雨瞪着她道,“你們在宗外做什麼我都不管,但在宗内就給我老實點!”
“先在這裡給我反省半天!”
說完,她才收斂怒容,放出巨蟒戰獸。
“哥!”
眼看李雲要上去,李蘊涵此時忽然道,從小挎包裡拿出一物,背着窦冰雨,塞進他手中,“這個給你,補身體的。”
“嗯?”
李雲指尖感受熟悉的冰滑觸感,頓時心裡一突,低頭看去,果然是那個玻璃瓶!
“你怎麼又――”
視線從瓶中晶瑩剔透的液體上收回,李雲哭笑不得的看她。
“記住不能浪費了,我可是廢了老大的勁才将她調――說服的。”
李蘊涵說着對他擠擠眼,眼眸可愛地彎成了月牙狀,獻寶道,“這是新口味!”
“......”
李雲忽然想起窦冰雨對她的誇贊,此時此刻,終于有了幾分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