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宮中。
“你――”
錦裙女子此時開口道,“莫非就是李雲?”
“嗯?”
李雲心中微訝,點頭道,“的确是在下,不知這位姑娘――”
“這就對了。”
女子又看向還在他懷裡的李蘊涵,當即眉毛一挑,輕斥道,“胡鬧,還不放下她。”
李雲聞言,心中一緊,立即放下妹妹。
“過來。”
女子說着就拉過李蘊涵,蹙眉認真道,“你這小家夥,還不快解除天賦!”
李蘊涵看向幾步外的李雲。
“聽她的。”
李雲也立即道。
李蘊涵這才點點頭,随即身上氣質一散,眼眸眨了眨,恢複了靈動。
“咦?”
解除了天賦後,李蘊涵第一時間看了李雲一眼,又擡頭看向錦裙女子。
“放心。”
女子淡笑道,“隻要在我身邊,你就不會再受他影響了。”
“咳。”
李雲此時開口道,“這位姑娘,請問――”
“我叫窦冰雨,今天正好是我在值日,不過沒想到,還沒等我出去,你們就自己進來了。”
窦冰雨擡頭說了句,又看向李蘊涵笑道,“你就是我的小師妹了,是叫李蘊涵吧?我能叫你寒寒麼?”
“......”
對窦冰雨如此明顯的區别對待,李雲也無言以對。
“嗯。”
李蘊涵乖巧的點點頭,卻又看向李雲。
“跟我進來吧。”
窦冰雨回過神,沒好氣的白了李雲一眼,拉着李蘊涵往裡面走去。
冰宮看起來規模不小,一路上景色頗為瑰麗,并且越往下延伸,地勢就越寬廣,無處不在的熒光石幾乎将這裡打造成了一處童話國度,不過,美中不足的是,走了這麼久,李雲都沒見到什麼活物。
除了三人的踩在雪地上的腳步聲,以及窦冰雨輕聲詢問李蘊涵的交談聲外,整個冰宮都透着一股萬籁俱寂的冰凍氣息。
并且,随着不斷深入地底,李雲嘴中也漸漸吐出熱騰騰的白氣。
好在馬上就看到前方的終點,三人很快就在一扇巨大的湛藍大門前停下。
“到了。”
窦冰雨指了指大門邊的小桌子,對李蘊涵笑道,“先繳費報名吧。”
李雲聞言,連忙上前一步,和妹妹一起站在桌前。
卻見窦冰雨把李蘊涵一抱,直接讓她做自己腿上,隻留李雲站在桌子對面。
“寒寒,把學籍證明拿出來,我報備下。”
窦冰雨側頭親了她一口,笑吟吟道。
“嗯。”
李蘊涵瞄了面無表情的李雲一眼,打開小挎包,拿出了折疊平整的學籍資料,畢業證明,以及岑雁的推薦信放桌上。
“給,這個填一下。”
窦冰雨則從抽屜拿出一份表格和筆,李雲見狀欲接過,卻被她目光一瞪,“誰讓你填了,這是給寒寒的!難道你還準備護着她一輩子不成?”
李雲頓時尴尬了,隻能看着妹妹嘴角一翹,拿過紙筆。
他站對面看了下,見隻是些基本信息,就沒再理會,看向正随意地給材料分類的窦冰雨,問道:“窦姑娘,為何你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
窦冰雨此時拿起岑雁的推薦信,翻開看了看,嘴角嫌棄的一撇,就扔到旁邊,睨向他道,“京城孟家後繼有人,原因就在一個叫李雲的武者身上,此事基本在天人協會傳遍了。”
“而最新消息是,這李雲的元陽不僅異常旺.盛,更不知為何,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知不知道,當得知了這個消息後,有多少家族開始蠢.蠢.欲.動,或者重新關注起了族内的亞人子女?”
“為何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了?”
李雲無奈搖頭,又問道,“應該沒幾個亞人會需要我吧?”
“的确不多。”
窦冰雨一手撫着李蘊涵的頭發,不在意道,“誰會知道能出現你這種怪人,現在他們就是再去培養族内的亞人,等到凝氣七層也不知要多久,更何況,即便是絕品真氣,想要借此二次覺醒,成功率也非百分百。”
“所以――”
沒等李雲松口氣,窦冰雨語氣一轉,看着他道,“相比你的元陽,他們可能更觊觎你的身體和秘密......沒想到,外界的傳言竟然是真的。”
窦冰雨目光流轉,驚異道,“你竟然真有四項特性。”
李雲無言,正思索應對,卻見眼前出現一隻纖細潔白的手掌。
“嗯?”
“嗯什麼嗯。”
窦冰雨沒好氣道,“錢呢?一百萬金币。”
李雲啞然,連忙從懷裡掏出金票,放在她手上。
窦冰雨看也不看,直接放進袖中,随即站起來,依舊牽着李蘊涵,說道:“跟我進來吧。”
三人來到大門前,窦冰雨一揮衣袖,頓時大門發出轟鳴悶響,無風自動,緩緩打開一道足夠兩人并行的縫隙。
“窦師姐!”
“大師姐!”
“窦姐姐你來啦!”
門内傳來數道歡快的童音,三人進去後,李雲就見到三個和寒寒差不多大的小孩,從一堆冰雕中跑了出來,每一名都有迥異于常人的特征。
“他們都是今年加入我宗的孩子,隻比寒寒早到了幾天。”
窦冰雨解釋了句,立即彎下腰,笑吟吟的推了推李蘊涵,“寒寒,去和他們認識下。”
李蘊涵被推着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目光閃動地看着跑來的幾名孩子。
頓時,四個孩子湊在一起,面面相觑,又齊齊看向窦冰雨。
“好了,大家以後就都是同門師兄妹了,一定要友好相處。”
窦冰雨拍了拍手,又對李蘊涵鼓勵道,“寒寒,不要害羞,你先自我介紹下。”
李蘊涵點點頭,其實她根本沒害羞的情緒,直接大方道,“我叫李蘊涵,今年六歲半快七歲了,是雪女皿脈,很高興認識大家。”
“我來我來。”
她話音剛落,立即有一名頭發白紅相間,容貌俊秀的男孩興奮道,“我叫橫湧濤,是橫公魚皿脈,已經七歲了!”
“該你了。”
橫湧濤說完又推另一名男孩,吓得對方身子一顫,低頭道:“我叫常知徹,是寒蟬皿脈,也七歲了。”
常知徹的頭發似玉,聲音很好聽,仿佛涓.涓流過的冰泉,讓人一聽便難以忘懷,但性子看着較軟,面對強勢的橫湧濤難以招架。
“我......我......”
最後一個開口的是名小女孩,看着粉雕玉琢,穿得卻是最多的,不僅穿着小棉襖,帶着厚手套,脖子上竟然還圍了一圈貂皮,看着有點不像是冰系天人,結結巴巴道,“我叫鄭蕊,是......是.....是三指雪兔皿脈,今年六歲了。”
“三指雪兔?”
李蘊涵看着她,眨眨眼,問道,“你這麼怕冷嗎?”
“什麼三指雪兔!”
橫湧濤此時大聲道,“明明就是雪蓮花,她壓根不是冰系天人,是變種花仙皿脈,前兩天還差點凍感冒了!”
“胡......胡說!”
鄭蕊羞紅了臉,反駁道,“我才沒......沒感冒呢!”
說着,她目光偷偷瞥向李蘊涵,卻見後者眼眸一亮,拉住她的手,“你也是花仙皿脈?!”
李蘊涵驚喜道:“我以前在蒙學館的一個朋友也是花仙皿脈!她叫柏一楠,是個愛哭鬼!”
“對了,我比你大,你以後要叫我姐姐!”
鄭蕊楞了下,連忙點點頭,眼中同樣驚喜不已。
“那我比你大,你是不是叫我哥哥?”
橫湧濤此時跳出來道。
李蘊涵白了他一眼,拉着鄭蕊就往冰雕區走去,“我們去那邊說。”
“喂!你什麼意思。”
橫湧濤大急,也拉着常知徹追上去,“我可是橫公魚皿脈!是傳說級的等階哦,你們都要聽我的!”
“誰說的?”
“我說的!”
“你說的不算!”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