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涯的話讓周圍的那些人都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白無涯居然主動退縮?
“小哥,這……”有老修士不理解,面露疑惑。
雖然他們對于白無涯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但是他們也隐約之間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少年的性子,那骨子裡絕對不是欺軟怕硬的。
“為了這個玉床,不值得。”
白無涯搖搖頭:“我們主要的目的是要争奪這片元嬰樹世界中的寶貝,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想要和微靈國和天靈國鬥,有些不太現實。到時候就算獲得了這玉床,也會損失慘重。”
聽聞白無涯的話,那些老修士們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白無涯這樣做是為了要盡量避免傷亡,想到此處,他們便不由得心中有一抹感激之意。白無涯這種穩中求勝的性子,對他們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處,可以免去很多生死危機。
這一刻,他們覺得自己跟随這個少年是跟對了人,因為很少有領導者,會在意自己手底下之人的生死。
“還算識相,滾吧,這張玉床歸我們了,微靈衛,把這張玉床給兩位皇子擡出去!”
微鹿山的一位大将道,吩咐微靈國的士兵們動手。他的目光帶着貪婪,這麼大一塊玉床,而且玉床的材質也是天才地寶,不知道可以鍛造出多少寶貝了。若是有幸能遇到一位煉器師的話,他們微靈國和天靈國都會因此而壯大。
“我們走!”
白無涯目光一閃,嘴角微掀,眼中若有若無的有一抹譏諷,帶着散修們匆匆的想着陵寝的其他宮殿飛去。
微鹿山看着白無涯離去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不過當他看到那寶貝的玉床之後,心中的疑惑便被那火熱給驅散了。
“皇子,這張玉床裝不進儲物袋,我們怎麼辦?”不多時,微鹿山的那位大将便發出一陣詢問的聲音。微鹿山略微思索,便要親自上前去指揮。
微鹿山來到床腳邊緣,拿出儲物袋試圖将玉床給吸走,任由儲物袋散發出吸引力,那玉床都是紋絲不動。微鹿山這才斷定了這張玉床不可收,他略微思索,便道:“強行擡走,這張玉床通體都是寶貝,無論離開這片莊園的時候玉床的大小會不會發生變化,都價值連城。”
微鹿山覺得,這麼得到大一塊堪比金陵玉材質的玉床,即便接下來的行程一無所獲,也值得了。
在微鹿山的指揮下,微靈衛與天靈衛便動手,開始了“擡床”。
遠處,白無涯等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這一座宮殿的盡頭,他們在東房,而玉床則是在西房,中間還相隔一個房間。
“微靈國這些人欺人太甚了!”
那些散修青年咬牙,痛斥道,看微鹿山與微靈衛的那些人充滿了憤怒。若非微鹿山等人橫插一腳,現在那張玉床已經落入到他們的手中了。即便散修衆多,每個人能分到的東西不多,但是馬上到嘴邊的肉被人搶走這種滋味總是不好受的。
“哎,小哥說的也對,我們這些人的實力想要抗衡微靈國這些人,的确是有些不太現實。”有老修士安撫道,讓那些青年不要焦躁。
他們很清楚,白無涯所說并非空話,若是先前真的沖動與微靈國和天靈國發生争鬥,最後吃虧的也是他們。
他們這些散修湊起來,最多也就給微鹿山造成一些麻煩,根本就不會構成威脅。先前微靈國沒有輕易動手,那是因為沒有利益糾葛。若是有利益糾葛,微靈國可是不怕麻煩呢。
“呵呵,你們以為,我真的會平白無故的就把這機會讓給他們麼?就憑他們這些人,想要擡走這張玉床,癡人說夢。”
白無涯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淡淡道。
“恩?小哥此話怎樣?”
那些老修士們都心頭一動,從白無涯的話語當中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張玉床可不是平白無故的擺在那裡的。這張玉床所在的位置,剛好是這間屋子當中的陣法陣點之一。”
白無涯淡笑道,他的聲音不大,所以不怕被微靈國的那些人聽到。
這間屋子當中的奧秘,就在那十二根柱子上,那十二根柱子是按照東方莊園當初的樣子擺放的,雖然并非真的有十二星宿陣那麼玄奧,但是卻有幾分神韻。在那十二根柱子的擺弄之下,整個寝宮就化為了一座巨大的陣法。
這十二根柱子,就是這座陵寝中的陣眼。而那張玉床,就是陣法的觸發裝置之一。
此陣太過隐晦,所以也就導緻了,哪怕來一位陣法大師,也都無法看穿這裡面的玄奧。若非白無涯曾經去過東方軒的寝宮,對東方軒的寝宮特别熟悉的話,白無涯也是無法察覺到這座寝宮中的玄奧。
聽聞白無涯的話,周圍的那些散修們都恍然明悟,緊接着,他們便猛然看向那張玉床,目露期待。
咔咔!
那張巨大的玉床在微靈衛與天靈衛的挪動之下,像是被觸動了機關一樣,忽然發出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整個房間都像是一組很久沒有上油的齒輪在卷動,到處都是咔嚓咔嚓的聲音。
“恩?該死,這裡有詐!”
微鹿山汗毛倒立,有一陣驚悚之感,他提前預感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就立刻往後暴退。
“天靈衛,趕緊撤退!”天靈國的皇子微嘯天也第一時間做出判斷,暴喝一聲,本尊暴退。
轟!一道道強烈的波動。玉床的周身虛空有音波劇烈的散開,像是一塊巨石落入平靜的湖面所産生的漣漪一樣。
隻是,那些音波卻具備了強大的毀滅之力,但凡被音波橫掃之人,不是重創,就是當場被轟成了粉碎,下場凄慘。
哪怕微鹿山提前感應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但是也是被那音波橫掃,悶哼一聲,渾身爆皿。
微嘯天也沒能幸免,雖然微嘯天距離那張玉床距離較遠,但是屋子當中并非僅僅有玉床在發出顫動,那十二根柱子也在轟鳴。微嘯天就距離其中的一根柱子比較近,所以受的傷反而是比微鹿山要重。
唯有白無涯,剛好離開了陣法的波及範圍,所以他包括那些散修都安然無恙。
“混蛋!先前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沒想到此地居然還埋藏的有陣法!”
微鹿山怒罵,這個時候他豈能看不出來,白無涯根本就是知道這裡有問題,所以才把機會讓給他們的。虧微靈衛的将軍還傻乎乎的以為白無涯怕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圈套!
白無涯可把他們給坑慘了。
噗噗!在幾番掙紮之下,微鹿山才勉強從十二根柱子之間逃了出來,落到了另外一處窄門中,勉強逃出生死危機。微嘯天則是直接退回了府邸之外的院落中,才逃得一命。
至于微靈衛和天靈衛,除了極個别反應最快的修士之外,其餘絕大多數修士都遭受到了波及,被那股力量給橫掃了。微靈衛在短短的幾息之内,損失了六成的兵馬。
“混賬小兒,我們微靈國與你不共戴天!”
微鹿山大口大口的咳皿,忙吞服下大量的丹藥,恢複皿氣。他的表情陰沉道了極緻,這下,微靈衛可是遭受了重創。兵員的損傷,與法器或者身體的損傷不同。法器或者身體的損傷,花點天才地寶,都是可以彌補回來的。
但是兵員,必須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以及财富,才可以養的出來。
為了調養出這一支微靈衛,微靈國消耗了近百年的時間。數十位精銳的元嬰強者,光是靈石和丹藥可是養不出來的。
當然,實質性的損傷對微鹿山來說還不是最痛的。讓微鹿山最痛的是,白無涯給微鹿山造成的心理上的沖擊。
微鹿山平日裡都是自诩自己的政治手腕和運籌帷幄的本事,但是在遇到白無涯之後,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損,這深深的傷到了微鹿山的自我。
“微鹿山道友,這件事可怨不得我。若非你手下的那位将軍執迷不悟,非要跟我搶,現在這張玉床可能就是我的了。先前,首當其沖要遭罪的,也是我了。”
白無涯笑道,這個時候,他方才帶着散修們從陣法之外走來。白無涯走路的時候昂首挺兇的,不卑不亢,哪怕是面對微鹿山這等老奸巨猾的人物,也是臉上帶着平靜的微笑。
微鹿山身邊的那位僥幸逃得一命的大将面色難看:“我看你就是誠心要挖坑給我們跳,不然的話你先前又為何不提醒我們?”
“可笑,你們口口聲聲說要殺我,我為什麼要提醒你們?”
白無涯目中流露出一絲譏諷,這微鹿山身邊的人都是這般的蠢麼?居然能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也甚是可笑了。
“今天的事情沒完,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微鹿山掃視了周圍一圈,最終咬咬牙,帶着餘下的微靈衛向着其他的宮殿飛掠而去。
由于微靈衛的損失,微鹿山的整體戰鬥力都瘋狂的下滑,微鹿山不敢在此地繼續冒險了,因為他要先找個地方略微恢複一番,等實力恢複了再來報仇也不遲。
微嘯天亦有此意,帶着天靈衛匆匆的逃離了此地。
“這……不愧是小哥啊!”
那些散修們見古國的皇子居然都狼狽而退,便不由得有些口幹舌燥,這還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憑借這些“散兵遊勇”,将精銳兵馬給擊退的。
這種自豪感,這種自信,讓他們整個人生都得到了一絲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