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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章我與蘇赫之間的事,可以講給侯爺聽。

小狐妻 佛佛 2392 2024-01-31 00:59

  圖娜說,蘭猗同蘇赫有私情。

  公輸拓啞然失笑,回去書案後頭坐了,抓過一本書看了起來。

  他不信?他不屑?

  圖娜跟近:“是真的,你夫人想殺我哥哥,反倒給我哥哥下了毒,後來我哥哥因為喜歡她,就出手救了她,就在竹風茶樓最近的那家客棧,這個店裡的夥計可以作證。”

  時間地點人物……撇不清的绯聞故事。

  公輸拓手指房門:“你的身子若是好了,麻煩你離開侯府,本侯素來不與瓦剌人結交。”

  圖娜不甘心,又道:“你夫人還送給我哥哥一枚簪子做定情信物。”

  公輸拓豁然而起:“你若再敢說一句,我可以救了你,亦可以殺了你。”

  他眼中是熊熊怒火,圖娜果然不敢再說了,呆呆的站了一會子,突然冷笑:“公輸拓,我知道你對夫人用情至深,我還知道你野心勃勃,我來問你,一旦你坐了江山,你敢說你不會三宮六院,隻守着她狐蘭猗一個?”

  瓦剌人知道了他的秘密,公輸拓也并不意外和吃驚,宇文佑同蘇赫的交易,不就是針對他而來的麼,隻是他對圖娜的問感到猝不及防,微微一凝,随即道:“當然。”

  他的回答未免太快,也太果決,圖娜狠狠的看着他冷笑,忽而轉身道:“公輸拓,我認定你了。”

  說完出了書房,也沒有回她的住處,而是徑直離開侯府,不知所蹤。

  她前腳走,公輸拓就将手中的書用力丢在地上,然後久久枯坐,不言不語。

  一更過,半個月亮挂在枝頭,清冷的光輝投射在倚蘭苑,花草樹木像鍍了層薄霜,滌蕩盡白天的熱氣,蘊寒生涼。

  蘭猗孑然置身在庭中,沐着月光,倍感舒爽,隻是她的心情不佳,麒麟偷着來告訴她,圖娜果真去了書房,雖然隔的遠聽不見裡面的交談,但麒麟感覺出似乎在争吵,然後圖娜氣鼓鼓的離開,公輸拓就獨自在書房内發脾氣。

  他終于還是知道了。

  蘭猗緩緩踱步,長裙摩擦鞋面,窸窸窣窣,攪擾得她的心亦是有些紛亂,觸手碰到一支花莖,不成想布滿細密的刺,紮得她忙縮回手,接着便是癢,微微帶着些痛,她也不管,繼續散步,走了幾圈之後,終于等回了公輸拓。

  “蘭猗,你怎麼還沒睡?”

  公輸拓的表情和語氣,分明就是什麼都沒發生。

  蘭猗猜測,丈夫是羞于開口?或是不忍傷害她?但他一定耿耿于懷,異地換位,這事換了自己也不會開心,所以,解不開這個疙瘩,兩個人之間必然生嫌隙。

  “圖娜跟你說了吧?”

  蘭猗的眼睛蒙了一層月色,如寒水深潭,看不清,隻覺清冷,身上的淡色衣裙更因月色的關系,如水般在她身上漫溢,月光下她的臉仿佛透明一般,嘴角微翹,天生的調皮,可是現在,她很嚴肅。

  公輸拓不大想談這個問題,刻意回避不是怕真相,而是不想夫妻間有龃龉,他是相信蘭猗的,雖然心裡還是很不痛快,就怕談起這件事自己失控傷害蘭猗,可是蘭猗想談,他故作糊塗:“圖娜不是走了麼。”

  有風穿林而來,掠過花草撲在蘭猗身上,薄薄的衣裙舞動起來,月色下如一隻白蝶翩然,蘭猗澀澀一笑:“侯爺何必自欺欺人。”

  公輸拓無法再裝了,誠懇道:“蘭猗,咱們不該因為一個外人,而傷了夫妻情分。”

  丈夫如此,蘭猗本該高興,可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忽然發現,其實一直耿耿于懷的不是公輸拓,而是她自己,此事糾纏折磨,越想忘記越不易忘記,為了蘇赫她救了肅敏郡主,為了蘇赫她也救了圖娜公主,她不知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為了償還蘇赫救命之恩,還是……

  她不敢想下去,也不敢看公輸拓,隻道:“我與蘇赫之間的事,我可以講給侯爺聽。”

  公輸拓卻無謂的笑了:“那次你從外頭回來,我們碰見,我發現你頭上竟然插着個茶匙,當時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知道必然發生了什麼,可是蘭猗,你不肯說,我亦是相信你,所以這麼久從來沒有問過。”

  蘭猗鼻子一酸,仰頭看他:“謝侯爺相信,我想讨回那個簪子的,但絕對不是我送給蘇赫的。”

  公輸拓重重的點頭:“我信啊。”

  蘭猗眼淚滴了下來,自己不明白為何要哭,哽咽道:“蘇赫糾纏我也不是出于别個,而是托我救肅敏郡主,因為肅敏郡主給皇上打入冷宮了,而肅敏的父親手握兵權,這對蘇赫很重要,我對他避而不見,他就在那晚闖到後花園……”

  後花園一幕公輸拓猶然在眼前,截住她的話:“我知道。”

  蘭猗驚愕:“侯爺知道?侯爺什麼都知道?”

  公輸拓的手撫上她的面頰,擦掉她的淚水,輕聲道:“不完全,隻是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想去刺殺蘇赫的,所以同蘇赫遭遇的一切,也都是因我而起,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蘭猗還想說什麼,公輸拓就摟住她道:“夜深露重風又大,走吧,回房歇着,說這些話還不如彼此相偎相依睡覺,更讓人心情愉悅呢。”

  他極力阻止,蘭猗隻能閉口不言了,夫妻相攜,回房就寝。

  起初蘭猗是難以入睡的,輾轉反側,公輸拓就摟過她,另隻手輕拍她的後背,像哄孩子入睡似的,慢慢的,蘭猗果然睡着了。

  沉沉一覺,突然醒來時,即見月光滿地,而公輸拓坐在窗前的矮榻上,正沉思。

  蘭猗總是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欠起身子道:“侯爺為何不睡?是不是還在想着圖娜的話?”

  公輸拓忙回到床上,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道:“你啊你,一向都是不管不顧的,今個為何如此聒噪呢,我睡不着是想着早晚同宇文佑之間會明明白白的打起來,這一家子老少怎麼辦?”

  原來如此,蘭猗松口氣,公輸拓擔心的,未嘗不是她擔心的,是以她一直都在琢磨,若是能夠兵不皿刃,便是上上策。

  她繼而想到了蘭宜,假懷孕,淪為宇文佑的走卒,不知之後要怎樣對付自己,既然已經是非打不可,還不如先下手為強,隻是父親那裡……她幽幽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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