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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以大局為重

厲元朗水婷月全文免費閱讀 5417 2024-01-29 10:58

  盧世德和歐陽雲裳打得火熱?

  那晚接待歐陽雲裳,盧世德就對她有了出奇的好感,這從盧世德的表現就能看出來。

  厲元朗仔細一尋思,便說:“王市長,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這屋就咱們兩個人,沒什麼好避諱的。”王志山攤了攤手,做出一副随便的态度。

  “盧書記是劉書記看好的人,前番有一個明尚白,讓劉書記失了分。這次他力薦盧書記上位,如果盧書記出現任何問題,這對劉書記可不是件好事。因此我認為,我們不能作壁上觀,應該給盧書記敲敲邊鼓,提醒他注意,以免讓心懷叵測之人有可乘之機。”

  聽聞厲元朗這麼說,王志山瞪大眼睛,面露不解,“元朗,你這是什麼意思?”

  厲元朗無法說出萬盛舉的意圖,隻能隐晦的表達出來,“我是從大局出發,不想盧書記在女人身上出問題,從而落入别有用心之人編織好的情網中。”

  “元朗,盧世德三番五次針對你,尤其是你不在的時候,背着你提拔宗寒山,你就不在意?”王志山眉頭聚集在一起,明顯感覺到,他不高興了。

  “王市長,我在意。我這麼想不是為了盧書記,我是為劉書記的名聲考慮。”厲元朗認真解釋道。

  見王志山沉默不語,厲元朗繼續開導,“王市長,拜州不能再出問題了。明尚白的影響還未散盡,盧書記要是栽了跟頭,省委會對拜州怎樣看待?對拜州的領導幹部怎樣看待?”

  “縱然盧書記倒下,那麼新任書記肯定不會考慮從拜州本地提拔了。這還是好的,我擔心到時候,省委會拜州市委來一次大清洗、大換皿!”

  “你是市長,是僅次于市委書記的二把手,是第二責任人。真要到了那個地步,對你而言,可不是個好消息。”

  王志山一口接一口抽着煙,厲元朗的話他是聽進去了,實際上是給他提了個醒。

  一味的和盧世德作對,眼瞅他滑入深淵不肯出手,還幸災樂禍。

  本以為盧世德倒台,王志山就大有機會。

  可他沒仔細分析,正如厲元朗假設那樣。

  一個地方,接連兩任市委書記出現問題,省委肯定不會信任原有班子裡的任何人。

  一旦形成這種固念,班子成員就有危險了。

  即使你沒有推波助瀾,可沒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幫,或者向省委反映,你就有責任。

  王志山大口吞噬着香煙中的尼古丁,内心在糾結、在掙紮。

  好半天,他掐滅煙頭,身體往後靠了靠,長噓一口氣,深歎道:“我會找機會和盧世德深入談一談,給他提個醒。”

  這正是厲元朗希望看到的結果。

  王志山和盧世德積怨已深,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說說知心話,這對于拜州的團結和穩定大有好處。

  曆來一二把手不合,并不是什麼新鮮事。

  很簡單,二人級别相同,相差的僅是那麼一點點。

  工作當中難免産生摩擦,造成誰都不服誰的境況。

  這就是一直以來,強調班子搭檔相互配合的重要性。

  厲元朗說服王志山,是因為隻有王志山才有資格,能夠達到和盧世德平等對話。

  縱然厲元朗也不行。

  他一個政法委書記,在盧世德眼裡,畢竟差了一大截兒。

  正所謂人微言輕,人重言才重。

  以他的身份,很可能在盧世德那裡不受重視,反倒認為厲元朗危言聳聽,多管閑事。起不到作用,還招緻反感。

  王志山就不一樣了,最起碼盧世德能夠重視起來。

  即便聽不進去,王志山也可以向省委反映問題,厲元朗卻不行。

  臨走之際,王志山對送他到門口的厲元朗,深為感歎地說:“元朗,别看我年長你幾歲,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的格局不如你。我不是誇獎你,是真心話。”

  望着王志山的背影,厲元朗感覺這位王市長是有私心,可真正關系到公心高于私心的時候,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公心。

  僅從這一點上,王志山的風格算是難能可貴了。

  厲元朗難得輕松,坐在沙發上品着香茶,借以舒緩神經。

  雲冬青是間諜無疑,至于是什麼身份的間諜,還有待考察。

  暫時不能動她,以此為誘餌,加速深入到萬盛舉核心之中,這是厲元朗首要做的,并且是重要的事情。

  不能打草,更不能驚蛇,待到時機成熟,方能一網打盡。

  他感覺到累,很累。

  累人也累心。

  厲元朗微閉雙眼,輕捶着額頭。

  正準備去泡個熱水澡,緩解一下疲勞。

  房間内的座機鈴聲響起,是樓上的号碼。

  對方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厲書記,我是秦書記的秘書曾軍,秦書記請你到他房間來一趟。”

  厲元朗一愣,忙問:“什麼時間?”

  曾軍回答:“現在。”

  “好的,我馬上過去。”放下電話,厲元朗對着鏡子整理好衣裝,推門直奔樓上。

  他邊走便納悶,秦玉邦見他要說什麼?

  按理說,秦玉邦作為主管全省政法工作的書記,私下裡召見厲元朗,他應該高興才是。

  能和省領導建立私人關系,是巴不得的事兒。

  關鍵是,厲元朗和這位秦書記不熟,私下召見充滿着不确定性,厲元朗沒有把握。

  曾軍站在秦玉邦房間門口,和厲元朗點頭打過招呼,随即敲門進去禀告。

  也就幾十秒的時間,他打開門對厲元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秦書記請你進去。”

  厲元朗進來,看到秦玉邦正坐在沙發裡,戴着花鏡看文件。

  “厲元朗同志來了。”秦玉邦緩緩放下文件,摘掉眼鏡指了指旁邊的空沙發,“請坐。”

  曾軍倒了一杯熱茶,把茶杯放在厲元朗身旁的茶幾上,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為了彰顯尊重,厲元朗隻坐了半個身位,側身看向秦玉邦,一副聆聽指示的模樣。

  秦玉邦不慌不忙,端起杯子吹了吹,慢條斯理的用着京腔說道:“叫你來,是想和你聊一聊。”

  “請秦書記指示。”厲元朗掏出筆記本,準備做記錄。

  秦玉邦抿了一口茶水,輕輕擺了擺手,“我們就是随便聊天說話,不用弄得那麼正式。”

  話是這麼說,厲元朗要是當成真話可就太天真了。

  他的神經始終處于緊繃狀态,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秦玉邦也不勉強,笑呵呵說:“拜州政法工作總體上搞得不錯,尤其你提出把法檢員額制遴選下來的老同志,分流到公和司的部門,最大限度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還能發揮餘熱,我是贊成的。”

  “回去後,我會和相關部門同志讨論,把這一措施推廣出去。就目前而言,不管是拜州,全省都面臨同樣問題。可以說,你們拜州走在了全省的前面,為我們積累了寶貴經驗,這點值得肯定。”

  厲元朗謙虛回應道:“謝謝秦書記的肯定。我們做得還不夠好,還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謙虛使人進步,可也不用太謙虛了,謙虛過頭就顯得假了。”秦玉邦放下保溫杯,身體緩緩倚在沙發靠背上,摸着稀疏且锃亮的背頭,目視前方,頗有意味的說道:“厲元朗同志,我對你還是有所了解的。”

  “關于你的過去,你所經曆的任何事,在我來之前,專門做過研究。”

  厲元朗心裡“咯噔”一下,堂堂的省紀委書記,上任之前研究自己,所為何故?

  他不好接茬,隻能兩眼直直看向秦玉邦。

  碩大的問号,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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