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甯不見阿歡反應，眉心擰起。

　　“阿歡，這是規矩。”

　　“在外沒那麼多講究，他不想跪就不跪。”

　　烈九卿止了皿，從屏風背後走出來，見了張還算隽緻的臉。

　　這臉還不錯，但他的聲音和這臉，有點不太搭。

　　細，他的骨相極好，這臉好像和這骨相也不太搭。

　　聲音、骨相都十分罕見，偏生阿歡生了張平平無奇的俊秀臉龐。

　　烈九卿得出來，他沒易容，但也沒覺得意外，就是心下覺得可惜。

　　這聲音和骨相，若是配上溫容那種禍國殃民的臉，這人怕是用皮囊都能颠覆天下了。

　　阿歡自她站起來，目光就在她身上。

　　她走出屏風的時候，他的瞳孔像是漩渦樣深了又深。

　　她早摘了面紗，張不施粉黛的臉，桃花眼豔麗，紅唇灼灼嬌。

　　隔得遠，他都聞得見她的女兒香。

　　和裙擺上的不同，距離遠了，更淡更讓人想要。

　　他往後退了步，步不夠，又退了步，連退了幾次才罷休。

　　慣了溫容，其他人對烈九卿的吸引力等同于零。

　　她男子，目光都是純粹地欣賞，任誰也不會誤會她的意思。

　　“我難道是洪水猛獸不成？”

　　烈九卿笑着圍着他轉圈，“你好高，比他還要高點。”

　　阿歡覺得她在自己的腰，低頭，果真，她目光剛從他腰上擡起，“上了藥，感覺怎樣？”

　　他不說話，薄唇收緊，隻是着她，得格外認真。

　　殷甯歎了口氣，溫聲道：“阿歡，主子問你話，要回。”

　　阿歡不為所動，還是低頭着烈九卿。

　　烈九卿笑笑，“殷甯，你先下去。”

　　殷甯雖猶豫，但還是點頭，“在下守在外邊，小姐有事吩咐。”

　　“嗯。”

　　沒了殷甯在，房間内全被烈九卿的味道占滿了。

　　她也不說話，上下打量着他，也不知道在什麼。

　　她坐下，拍拍旁，“過來，我為你把脈，有沒有内傷類的。”

　　他沒坐下，走過來，單膝跪在她面前，将手臂遞了過去。

　　他很高大，跪着和烈九卿坐着差不多高。

　　這樣，他專注的目光，倒像是和她對視，很近。

　　烈九卿沒堅持，随他了。

　　拿出方手帕墊在膝蓋上，烈九卿雙指按在了他的手腕上，很認真的診脈。

　　阿歡着她漂亮的指頭按在自己手腕上，目光又深了。

　　他被碰觸的地方在發熱。

　　他的視線很直接，沒有隐藏，卻沒讓烈九卿覺得被冒犯。

　　不過，他得太認真了，烈九卿好奇道：“我的手指頭有問題嗎？”

　　阿歡沉默了片刻，喉結滾動，不疾不徐吐出兩個字。

　　“好。”

　　“……”

　　好聽。

　　烈九卿不禁感慨。

　　阿歡的聲線和音色好聽得不行，耳朵會燒起來的那種好聽，

　　她原本覺得溫容的聲音獨無二了，卻不想遇見個不相上下的。

　　隻不過溫容的聲音和他無雙美色樣，華麗而魅惑，令人神魂颠難以自持，隻想要為他生為他死。

　　而阿歡的聲音厚重裡透着野、透着烈，和他本人外在表現的克制、克己完全相反，讓人有種危險的侵犯感。

　　明明他沉默時沒什麼存在感，說話，就仿佛随時會變成肆無忌憚撒野的兇獸。

　　這個人，是天雲殿裡普通人？

　　烈九卿微微走神，察覺到阿歡的目光，她才收回心思，換了手繼續保持。

　　隔了會兒，烈九卿錯愕地着他，“你的奇經脈被封了六脈，竟然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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