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泡了水，不喝點蔥姜水，會受涼的。

　　“哎，好。”

　　鄭磊答應着去了，“二哥，你快給音音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吧。”

　　顧西程糾結着，拍了拍池音音的臉，“音音？”

　　怕她疼，下手不敢太重，人完全沒有醒來的迹象。

　　他有點擔心，她是不是低皿糖了，畢竟剛才在河裡，還是挺消耗體力的。

　　但這裡沒有糖果，顧西程起身去廚房，翻出罐白砂糖來，用勺子舀了一勺。

　　一手捏開音音的嘴，一手把白砂糖給喂了進去。

　　音音依舊沒醒。

　　不行，不能再讓她泡在潮濕冰冷的衣服裡了。

　　顧西程擡手，把她抱起來，進了浴室。猶豫再三，開始替她解衣服扣子。

　　解到第二顆時，池音音皺了皺眉，像是要醒了。

　　蓦地，顧西程收回了手。

　　果然，池音音睜開了眼，起初是混沌的，再看清顧西程後，蓦地清醒。

　　一把扼住他的胳膊，“西程！是你！”

　　顧西程擰着眉，神色複雜，“是，是我。”

　　“......”池音音眼皮一垂，淚水倏地滑落，喃喃着，“我就說，我沒看錯，我怎麼會認錯你呢？”

　　她又是哭又是笑。

　　“當時，我隻看見你一個背影，一個後腦勺......可是，我知道，就是你！”

　　顧西程默然不語。

　　時機不對，滄海桑田，她這樣，他不知道該高興好，還是該難過好。

　　“音音。”

　　顧西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拿開，“你渾身濕透了，需要洗個澡，驅驅寒。”

　　她難道都不覺得冷嗎？

　　多倫多已經進入了冬季，多恩河的水，連他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了。

　　顧西程站起身，找了條幹淨毛巾遞給她，“我先出去了。”

　　“......好。”

　　他一走，池音音才感覺到渾身徹骨的寒意，濕冷的衣服貼在身上，似乎都結了冰。

　　泡在溫熱的水裡，終于緩了過來。

　　咚咚。

　　門上敲了兩下。

　　“音音，我不進來，我給你送衣服。”

　　顧西程擰開門，胳膊伸了進來，手裡拎着隻袋子，“我給你挂在門把手上。”

　　“嗯，好。”

　　浴室門重新關上了。

　　池音音怔了怔，她突然想，如果剛才她沒醒，那他準備怎麼辦？

　　…

　　洗完澡，池音音出來了，身上穿着寬大的男士衛衣，很不合身。

　　但是沒辦法，這裡隻有顧西程的衣服給她穿。

　　“給。”

　　顧西程端着杯子等着她，遞到她手裡，“快喝了，别着涼。”

　　“好。”池音音接過一看，是蔥姜水。

　　顧西程轉身往浴室走，他得把她的衣服給洗了。

　　“音音。”

　　那邊，鄭磊站在餐桌邊，朝她招手，“餓了沒？過來吃點東西吧。”

　　“謝謝。”

　　池音音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桌上是純粹的白人飯，好吃是不會好吃的，填飽肚子而已。不過，他們現在也隻需要填飽肚子。

　　拿起面包啃了一口，就着蔥姜水。

　　池音音環顧了一圈，疑惑的道，“怎麼就隻有你們？鄭剛呢？”

　　“......”

　　聞言，鄭磊的臉色倏地變了。

　　這是怎麼了？池音音有種不好的預感。

　　顧西程從浴室出來了，劈頭便道，“一會兒衣服烘幹了，你換上就走吧。”

　　這是對音音說的。

　　池音音萬萬沒想到，她好不容易找到他，還什麼都沒問，他就要叫她走？

　　心裡發涼，“你要我去哪兒？”